“就是因为我说了一句我要离开你们就直接把我的班级撤了，我毕竟还是这里的老师，还是有资格去听课的，你们不是说要我们年轻的老师多多学习。也去听听别的老师的课吗，我在这个班级里不可以吗。”
“小羊。”年终奖不仅仅是生气，还有恼怒，无可奈何的恼怒，这种感觉她是太清楚了。年终奖或许是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对于对面的人是无可奈何，却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小丫头给他的，还是他从来都是没有觉得有攻击力的一个小丫头。
已经是活了年近四十岁，竟然是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所有的活物都是有攻击性的。能够隐藏起来自己的攻击性，丝毫的没有被人察觉，这本身就是一种非人的能力。他们竟然是会以为是小羊是随意的能够欺负的。
“年主任还是自己担心一下自己吧。”这句话小羊是说的是平静的带着冷意，一如那裴胜勇晚上的车祸是那般的自然而然又是带着蹊跷。
小羊的脸上已经是写明白了，懒得跟他废话，有那么一种跟他说话就是在浪费时间一样。
“你在干什么。”小羊一打开那办公楼一头的厕所，这里除了打扫卫生的，和去实验楼上的学生基本上是不会有人来的，更何况现在是上班的时间。齐小雨手里的药管是掉在地上。脸上带着窘迫，抿着嘴唇。
“你知不知道这会是死人的。”小羊一脚把那针管是丢进了厕所里，一踩那出水阀门，就是给冲走了。
“老师，我怀孕了，所有的人都是知道了，要是我的父母知道，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那张浓妆艳抹又是世俗的而脸上，分明是时时写着自己的害怕。少年的害怕锥心蚀骨，一辈子都不能遗忘。“老师，你不要告诉我班主任，新换的这一个更可怕，他的眼神天天就是像是要把我给活剥了一样。”齐小雨是真的害怕了，垂着眼睑。将那眼中的害怕和恐惧都是一并的掩盖了去。
“体育课，在学校门口会有一辆黑色的suv。你自己上去。我会安排人给你处理掉你肚子里的东西。”
“老师，那是我的孩子。”齐小雨眼睛泛着泪光带着倔强，就算是她没有能力保护那个小东西，也没有拒绝要把他做掉，可是还是可以为她讨一个公道，去跟谁讨，去跟一个愿意伸手帮助自己的人为了一个自己都不想要的东西讨一个公道吗。
欺软怕硬还真的就是骨子里的东西。
“不被祝福的东西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孩子，这对你对他都好。你自己想想，就算是你自以为是伟大把她生下来。你有能力让他过的比你更轻松吗。”小羊说的有些多了，自己就是走了。这是她能够帮她做的最多的事情了，接下来的就是要看她自己了。
下午小羊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听课。走廊上学生正好是大课间要去操场上做操，就是直接是走到了一楼。刚走到了那石榴树边上，看看是有没有成熟的。
“轰”眼前是一个黑影落下来，砸在自己的脚下。暗红色在那个身影里面逐渐的蔓延开来，把两个人都是包裹其中。
“齐小雨，齐小雨。”胜青是跪在那血泊之中，三层的楼，她还有气。还有力气笑。
小羊是伸出手抓住她的伸出来的手。黏糊糊的血迹是黏在两个人之间。“老师，老师。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老师，更是对不起主任，对不起校长。我没脸活了。老师，你说的对，我不喜欢这个孩子，我想留下他只是因为我想留下那个男孩，我以为他会真的喜欢我的，老师，你说过早恋不是错，我错了吗。”
“没有错，你没有错。”小羊眼睛挂着泪珠还是没有让它滴落下来。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朝阳，朝阳。”小羊跪在离着大门口二百米的办公楼下面是喊着。
聂朝阳早就在门口等着，按照小羊的吩咐是带着一个她描述的小女孩去一家私人医院堕胎。这种事情倒是也是意料之中。这个年纪吗，总有几个是管不住的。
隔了这么远，他本应该是不能听到的，就是那么鬼使神差的好像是受了什么召唤，往这边看。
楼上楼下的人都是远远的聚集在一起看着这楼底下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过来。
“去医院，最快的速度。”与此同时，小羊已经是叫了救护车，就是要在半路上与那救护车碰面，去争取更多的时间。
出了人命，终于是引起了重视了。
“老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在你的班上调皮捣蛋了，现在我不在了，你就可以去上课了。是不是。”还是扯起嘴角笑了笑。
小羊刚是要阻止她继续说话。
“老师，你就让我说吧，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其实我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就是觉得这个老师好年轻，像是一个小孩一样，可是后来，我害怕你。你没有凶过我，却是比那些凶过我的人更害怕，我害怕你不喜欢我，老师，你是真的不喜欢我把。”
齐小雨是在路上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一直是在马路中间换了救护车还是一直是抓住小羊的手，不肯放开。
医护人员愣是没有把已经昏迷的齐小雨的手掰开。
“就这么抓着吧。”小羊淡淡的说道。亲自感觉着那手上的温度慢慢的散去。
她是违反了规定，但是罪不至死。就是有罪，也轮不到这些的人来审判。
学校里是不多时就传开了那年终奖是找女学生谈话。随后那女学生就是跳楼了。
更是一时激起千层浪，说是那年终奖一个中年男人特别的喜欢把女学生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关起门来不知道是干什么。说者更是一脸的猥琐的不言而喻的表情。
下午那年终奖的办公室里那是烟雾缭绕。一向是以稳重的一面示人的年终奖也是觉得终有一个坎了。对面就是坐着那裴胜勇。
“主任，我要请一个假。昨天早退了。”对于那抱着半边脸的裴胜勇是视而不见。
“小羊。”年终奖刚要说话。
“主任。我一会还有课，还要早一点去班级里侯课呢，去晚了就不好了。”小羊是说的一本正经，其实言语里的不想跟他过多的交谈已经是很是明显了。
“齐小雨怎么样了。”裴胜勇这次是倒是开口了，倒是没有了那种的盛气凌人教训小孩子的语气了。事到临头这是都会害怕啊。
“不知道。”小羊简单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又不是我推她下去的。”
小羊的这一句话那正在假条上签字的年终奖手里的笔一用过了头就是划出了写字的框框。
“谢谢。”小羊也是不嫌弃。直接是给拿了过来。
“我听说是你把她送到了医院里去的。”年终奖这个时候说话了。带着那种虚伪的旁观者的假意的镇定。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她没砸到我就已经是我的幸运了。”小羊是这么冷冰冰的说道。“要是查出来这事情是与什么人有关系，这个学校就是看不到他了吧。”
“齐小雨那小孩从来就没有老实过。谁知道她又是去哪里鬼混了，腿长在她自己的身上，她愿意爬了那么高，谁拦得住。”裴胜勇还是一撇鼻子说道，说的那是真真的。
演技拙劣。
小羊就是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直接就是走了。
关起门来，他们可就是直接公开的说了。“胜勇，这个是一份调查报告，你之前是她的班主任。关心学生昨天你跟她说过什么话就写在这上面吧。半个小时，我出去监督学生。”年终奖拿出来纸笔放在那裴胜勇的面前。“你是不是还想要回老家，我可以帮你，这次不会有人在卡着你了。”
“真的”裴胜勇也不傻，要是扛下这件事情，自己能够会自己的老家工作也是一个不错的交易呢。“我写。”闷头就是在那里写了起来。
真是一个蠢货。
害人命的事情这是能够轻易的承认的吗。
不过是拿掉了一个替死鬼而已。
“我的老师呢。”齐小雨恢复的倒是很快。只是身上还打着石膏。一看见病房里有人进来，那就是着急的问道。只是进来的人都是不说话，换完了药就直接离开了。
“孩子倒是稳当，或许是身体比较的好吧，要是要这个孩子的话还是要好好的注意休息。”大夫说道。“你是这位患者的家属吗。”
看着不像母亲，不过这份的稳重和趁着又不是表面上的这份的年纪能够表现出来的。所以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大夫也是不敢轻易的下结论。
“是。长辈。”小羊言简意赅。
该交的费用都给交了，都是给她最好的看护。自然也不会多问。
小羊是不会去她的病房的，直接是让人通知她来会客厅。
“老师。”一进门那齐小雨就是看着那自己的救命恩人满是激动，以为是经历了这件事情她看到了老师的热乎乎的内心是觉得两个人更加的亲近。齐小雨是这么以为的。
没想到那小羊还是冷冰冰的表情。“你的孩子没有事。只是断了两根骨头。休养一个月也能出院了。学校那里跟你办了病假。至于你要是有别的打算，你之后可以自己去处理。”小羊把这些事情告诉她。
办的很是周到，却是满是冷冰冰的距离感。“裴胜勇已经是因为这件事情被离职了，以后都不可能再做老师了。”
“可是那天跟我说话的不是他。”齐小雨也是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的闭了嘴。
“你自己好自为之。”
“老师，其实那天我是要出去的。出去之前是主任找我。我一激动，就是从窗户上，从窗户上。”情急之处，还是没能说出口。呆呆的站在那里咬着嘴唇。
“学校你肯定是回不去了，这次之所以能救回来也是因为门口刚好我给你安排的车。争取了时间而已。下次你要跳楼也好，要哭闹也好，千万别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小羊拿起自己的包就要走。
“老师。谢谢你救我。”齐小雨低着头。一个孩子除了捣乱的能力绝对是没有自己收场的本事的。
“你就是这么谢我的。你相信的人他除了压榨你威胁你还为你做过什么，我是想要息事宁人，在这件丑事没有传的太远之前把你处理好了，结果呢，你转身就是把我卖了。齐小雨。我真是高看了你了。”
“老师。”
“下一次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小羊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一步步的走错，原本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可以悄无声息，可以在学校里有真凭实据下达对于她的处置之前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可是她竟然是被一两句话就是吓得去找了那年终奖是全盘托出。
裴胜勇是活该，但是这个罪名不应该是他的。
小羊真的是对于这个小蠢货是厌恶至极了。
办公室里那桌上又是放着喜糖。
“李晨曦有了男朋友了。”邱丽小声的说着，瞥了那边一眼，好像是这件事情是多么的见不得人一样。
“你看，你看，我的男朋友给我买的一整套的首饰。都是纯银的。他就是说纯银的代表这纯洁。可好看了。”李晨曦是满是幸福满是炫耀的跟别人说道。展示自己的身上的破铜烂铁。
就算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小羊也是觉得那银色的色泽不对。
邱丽的儿子手里拿着一块的吸铁石跑来跑去。
“啪。”一下子就是粘在了那李晨曦的首饰盒上。空气一下子都是安静了。
“哎哟，儿子啊，你怎么能乱跑呢。不好意思啊，晨曦。我把他带到我那边去，不让他来这边了。”把那一堆的首饰是从那块小小的磁铁上拿了下来。
那原本是在那里欣赏自己的首饰的人都是默默的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晨曦。”一开门遇到了那叉烧进来，李晨曦是闷着脸出去。头也不抬。
“砰”的一声巨响是把那门给带上了。
“又犯什么神经病。”叉烧是没有想到这李晨曦是这么的不给自己的面子，嘟囔了一句。
“你过来一下。”李晨曦又是打开门对着那刚刚坐下的叉烧说了一句。又出去了。“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