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想法不错,只是还需再慎重考虑一下。毕竟对方可是侯府,若有半点儿差池,咱们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老夫人基本上赞同凝香姨娘的想法,但是那侯府公子可是个痴儿,想来侯府时不会让他亲自来接亲的,更不可能让一些围观的平民来嘲笑她们侯府。
凝香一听,便是知道自己考虑不周了,她倒是忘了这侯府公子不是个普通人。心中一肃道:“是婢妾思虑不周,这件事还是请老夫人多多提点,别让婢妾好心办了坏事,让东方家和侯府都不得安宁。”
凝香的态度很恭顺,让老夫人十分满意,便是点了点头:“你既然知道不妥,那便是好的。这件事咱们哪怕不能做到尽善尽美,也不能让侯府能借机会训斥咱们。”老夫人知道东方聆嫁进去的含义,自然知道那侯府是不会随意训斥他们的,但为了做到尽善尽美,让侯府更加满意,她还是要慎之又慎。
东方聆在一边虽然听着,却并不当成自己的事情,最起码她就没有那种新嫁娘的羞涩。再说自从上次和侯爷夫人见过一次面,之后两家几乎没有往来。若不是府中仍在置办婚事,而对方也没有遣人来说要退婚,东方聆还以为这桩婚事是不存在的庶女掀桌,王爷太猖狂。
东方聆心中喜怒不明,一边的东方明珠却是有些嫉妒了。明明东方聆要嫁的是一个傻子,却还能得到如此隆重的婚礼。要不是对方是侯爷之子,想来老夫人一定会随意赏给东方聆一些银子做嫁妆,一顶小轿就把她给送出府了。哪里像现在这样,为了装门面,竟是把凝香这jian人也给放出来了。
想到自己那可怜的生死不知的母亲,再看看面前面色红润,不时闪过一丝得意神情的凝香,东方明珠就攥紧了拳头,恨得不禁咬牙。
东方聆感觉到东方明珠的情绪,不禁好奇的看了东方明珠一眼,东方明珠感觉到东方聆的视线,连忙装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让东方聆怀疑之余,也只能摇头叹息。
现在看来,这东方明珠和自己岂不是在这个府邸里都成了没娘的孩子,也只能一忍再忍了?
东方聆虽然有这样的感觉,但却是不会同情东方明珠的,只因为她们本不是一样的人,再怎么同情对方,也不会真正的站在对方的立场上。
东方聆想法不错,就算是东方明珠现在自以为成为弱势,但也不会真正站在东方聆的立场上,她只会以为自己是最弱小的,为了自己,不惜算计别人。
凝香姨娘在一边看清了东方聆和东方明珠面和心不合,便是心中欢喜。虽然外人都传李氏是回了娘家,但她却是得知这李氏是犯了错,被老爷给处理了。此后不管她是生是死,都不会再回东方府。虽然她也有错,但作为唯二男孙的生母,她势必是要在新夫人还未入门前暂代管家之权的。这段时间里,她岂不是能趁着管家安插自己的势力,让那刚入门的新夫人在东方家只能缩起手脚生活?凝香早在知道李氏回娘家的那一天,便开始计划着如何能从片原理出来。如何在东方府安插眼线。现在老夫人果真放出了自己,一切的计划都能进行,她很快就能成为这个府邸的真正女主人了。
凝香的心中想得很美,但态度越发的谦卑,老夫人看到凝香这态度,心中却是格外的欢喜。
东方明珠在一边却是心中更加烦恼。她母亲和凝香向来都不合,如今母亲不在,她岂不是成了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东方明珠想到这儿,脸上就带着意思不开心。
“明珠小姐怎么不高兴?难不成不为聆小姐高兴吗?”凝香姨娘看到一边的东方明珠,便是不怀好意的问道。
东方明珠猛然一惊,感觉到老夫人不悦的眼神,她连忙露出笑脸道:“凝香姨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有不为聆姐姐高兴的。只是想到那侯府……”说到这儿,东方明珠好像感觉到不妥,便是连忙住了嘴。一脸忐忑的看着老夫人,生怕;老夫人会责怪一般。
东方明珠的话的确是让老夫人有些不悦。李氏现在的形象在老夫人眼中已经很糟糕了,而这桩不如意的婚事又是李氏极力促成的。
“休要胡说,那侯府是怎样的人家,哪里是你能够轻易辱没的?若是被外人知道,还指不定那侯爷如何暴怒治罪于咱们东方府。”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只是想到东方明珠那个不成器的娘,心中便也对李氏教出的女儿东方明珠心存不满。如今又见她口无遮拦的,心中更加愤怒,便是脱口而出斥责让东方明珠貌似黯然的低下了头。
东方明珠低了头,一边的凝香看了,便是捂着嘴偷偷笑了。感觉到老夫人不赞同的眼神,凝香假咳一声,露出讨好自责的神情来。
老夫人看了这凝香的表情,反而没怀疑凝香一味伏低做小只是为了敷衍她。
“既然你都考虑好了,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这件事关系到侯府和咱们家的脸面,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否则,别说是侯府,就算是我也不会姑息你的。”老夫人说完,便是让凝香离开了。到底只是个姨娘,即使再升一级也不过是个平妻,哪里有自己的孙女儿看着顺眼呢?
凝香行了礼,便小心的退下,看到屋外那清澄的蓝天,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剑逆苍穹全文阅读。想到那生死不知的李氏,她别提多开心了。只是若想做到永除后患,还是要确定了李氏是真的已经死去了才行。
出了宁寿院,凝香再次搬回了菱花阁,这里面一切摆设都还没有变,只是摆设上都已经落了层薄薄的灰尘,让人看了难免升起落寞凄凉之感。
凝香还正在感叹,就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看,这些可不是以往在李氏身边趾高气扬的心腹吗?
“凝香姨娘,老奴是来给凝香姨娘打扫院子的。”那婆子说着,便是让开肥胖的身体,露出身后几个小丫鬟。
看几个小丫鬟手中都拿着工具,果真是来帮她来打扫院子的。
凝香姨娘在几人面前走了一圈,回来后便停在那婆子的面前:“这几个小丫鬟可真不得用,不如就由你来帮我打扫庭院吧,我看你这体格,倒是挺适合帮我打扫庭院的。”凝香姨娘故意伸出手来,捏了那婆子身上的肉,果真是李氏身边的心腹,竟是养得脑满肠肥的,一副暴发户的气质。
那婆子一听,便是一脸苦笑,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小小的东方府不也是如此。当年她投靠了夫人,便是一时风光无限,现在风水轮流转,这新上任的凝香姨娘不正是在敲打她吗?
“姨娘既然这样说了,那老奴现在就做起来吧。”那婆子一身萧索的拿着扫帚进了屋子。
看着婆子那巨大的身形在屋中忙忙碌碌的,凝香竟觉得十分厌恶,便是冷哼一声,进了房间道:“你去打扫外面的庭院,我这屋里让你打扫,真是生生dianu了我这布置精巧的屋子。”
那婆子一听,如蒙大赦,也不生气凝香话中嫌弃她的话,转身便跑出了房间。
看着那婆子跑的也是挺快的,凝香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这婆子当个跑腿的应该会很称职吧?!
先不提那婆子已经被惦记上了,就说这菱花阁中,院子已经被打扫过一遍,凝香仍然觉得有些地方藏着脏污,心中不乐意,便是一遍遍的差使几个小丫鬟一再的清扫。
这些小丫鬟本就做惯了粗活,本也不觉得累,但是听到凝香训斥的话,心中也存了些不满,只无奈凝香现在可是半个当家主母。且有刚才那婆子的前车之鉴,她们也只得忍耐了。
终于,在几人打扫了三遍,眼看着天色也暗下来的时候,凝香放过了几人。
这几个丫鬟连忙出了房间。
凝香在打扫干净的房间里转了一圈,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到底有了实权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凝香看看天色,便是准备再去老夫人的宁寿院,要说整个府中老夫人院子里的饭食是最好的。以往都是李氏陪着老夫人用饭,现在可不得轮到她了?
凝香心中欢喜的换了一身粉红色的褙子,头上簪了一只丹凤朝阳的步摇,那金晃晃的步摇显得她人更加的靓丽。凝香朝着铜镜里看了看,觉得自己是多了一份当家主母的气势,这才慢悠悠的出了院子,朝着宁寿院而去。
“叫她回去。”老夫人听到是凝香来了,便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她虽然抬举了凝香,但却不认为这凝香会是个好的,更不喜欢这凝香当她宁寿院是随便的地方,任何人都能进来。
花嬷嬷虽然觉得不妥,但想到这凝香以前做过的事情,便也不劝了,直接出去让凝香回去。
凝香碰了个硬钉子,心中不由的腹诽着这老夫人,虽然心有埋怨,却不在面上显现,只恭敬的离开。背影有些萧索,显然是有些受了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