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颖的话明显多了起来,在被认定为同志的程梓鸢面前。一会儿问着程梓鸢有没有什么忌口,一会儿讨论明天晚上吃什么,大有准备包下程梓鸢以后每日伙食的势头。
“真是的,小颖你又忍不住了。”袁芮琀做出寂寞的表情,“一有小鸢就把我抛弃了啊,我吃醋了哦!真的吃醋了啊!”
“不就是认了个同志,你至于这样吗?”周颖白了一眼袁芮琀,这在其他情况下可是绝对看不到的。“有什么好吃醋的?平时我都跟你呆在一起,对这些你跟我又没什么共同语言的,就知道好吃好吃。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的子期的,才不要和你说话。”
伯牙子期的故事大概不用再赘述,这个典故就是“知音”一词的来源。能这么用典故,看来周颖是把下厨当成琴艺一样的雅事。
但是“我的子期”怎么听都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吃完饭之后,周颖很开心地收拾好碗盘桌椅,去厨房洗洗涮涮了。程梓鸢试图去帮忙,但又被周颖赶了出来。
“从原料的采购开始,一直到吃完之后清洁餐具,这都是厨艺的一部分。”周颖说着这样的理由把程梓鸢推了出去。看周颖文文弱弱的样子,这一推程梓鸢还真没遭得住,直接就被抗出门外。
“这”
吃完了人家的饭还不帮忙做一下收尾工作,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没关系啦小鸢。”袁芮琀在程梓鸢背后说,“小颖在这个方面可是相当固执的来着。那个跟你说一下今天下午的事情。”
下午的事情,就是司净石突然袭击程梓鸢车组的事情。
对了。这件事才是正事。
“好。”程梓鸢不再纠结于帮周颖洗碗的事。转身看到袁芮琀已经坐到了沙发上,于是过去坐到了她对面。
两个青春靓丽女孩子,在茶几两边的沙发上坐定,颇有一种麻花藤与王健麟私下见面磋商会谈的意思。
为什么不说马爸爸呢?
毕竟打比方的时候,颜值还是要考虑的。无论说袁芮琀还是程梓鸢长得像马雲,恐怕读者一想象起来非得骂娘不可。
“司净石之所以这么做是我的要求。”袁芮琀没有绕弯子,直接承认。“是我要求她这么做的。不过当时我没有提出具体的要求,所以她付诸实践的方式不太合适。”
所以按照她的说法,司净石的行动,袁芮琀事先是知道的。只不过她不知道司净石会用这样的方式行动。
“那么你对她的要求是什么?”
“战车道社才刚刚创建,小鸢。”袁芮琀没有直接回答,“成员之间没有矛盾,也没有什么凝聚力。就像一盘散沙,既没有离心力,又没有向心力。”
“凝聚力需要时间和实践。”程梓鸢接着她的话说。相互之间没有默契,谈什么凝聚力。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袁芮琀摇头,“通市的战车道比赛两年一届,一届半年,因为学业原因只能在每周末比赛。”
“嗯。”这些程梓鸢已经知道了
“然后还有两周,这一届的比赛就要开幕了。还有十天左右就会进行一次线上抽签,目的是选出开幕赛选手。”
“也就是说运气最不好的话,我们的第一场比赛还有两周准备时间。”
“是的。说的宽松点,十七天。运气好的话,还能往后几周。”
“那可不能看运气。”
“没错,不能看运气。”袁芮琀叹口气。“我不能把这些事告诉战车道社里的所有人,这只会给她们过多的压力。但是对于我们,即使在训练上没有捷径可图,至少在一些别的方面我们可以安排一些催化剂。”
“催化剂就是司净石?”
“是的。我要求她在社里变成一个反面典型,最后在反对她的声音达到**的时候,让她离开战车道社。”
“目的是加速人心的聚集?”程梓鸢理解了,“但是这对于她本人是不是”
司净石如果因为名声太差导致被集体要求开除战车道社,这倒确实达成了袁芮琀的希望,让全体成员第一次站在了一起,第一次建立凝聚力。
可是这必然导致司净石风评被害。传出去的话,以后在学校里很难做人了。原本的管弦乐团团长位置说不定也会受到波及。虽然管弦乐团属于艺术团,战车道社属于学生社团联合会,袁芮琀是学生会会长,三个组织并不是一家。
但是假设有个人被学生社团联合会的一个社团开除,而这个社团的社长还是学生会长,那恐怕艺术团也不太可能让她继续担任一个乐团的团长了。
“确实是。”袁芮琀叹了口气,脸上表情一言难尽。“但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尽管我们还有一个备选对象,但是司净石自己同意了这个计划。”
“另一个人是谁?”
“这还是不说了。”袁芮琀摇摇头,“保护他的**。”
“好吧。既然你们已经有了计划,那也轮不到我插手。但是方法一定要注意好,我不希望我的队员再次因此受到伤害。”
“我知道。我会和她说清楚这件事。”
“那就好。”
说完这三个字,程梓鸢和袁芮琀相互沉默了一会儿。
程梓鸢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开了完全静音模式,应该连震动都不会有,唯一拥有关不掉的最高权限的应用就只有金手指。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有需要,都可以乱震一气。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对了。”程梓鸢决定换一个话题。“刚才在路上买了点东西,随便抽了个奖,拿到个新炮塔。”
“小颖刚才和我说了。”袁芮琀笑道,“你运气是真的好。”
“是啊。不如说是这超市老板脑子真的奇葩,什么样的人才会把战车和炮塔作为便利店抽奖礼物啊。”
“说不定是很热爱战车道的人呢。”袁芮琀想了想,“要知道战车和炮塔都是公司生产的,价格比一般的同类产品都要高出两倍以上。”
“关键是,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周颖一边解下围裙挂到厨房门后面一边接过话题,“公司拥有很多战车道联盟给的生产指标,但真正使用掉的很少。市场上几乎找不到公司的产品,何况你这辆车和炮塔都是新生产的,这就更难得。”
“炮塔呢,我就不收钱了。”程梓鸢说,“反正我拿着也没有用,不如捐给社里。反正我的钱够花就行,有八十万我还不满足吗?”
袁芮琀愣了一会儿。
“我还以为你会至少再要个三十万。”
“怎么会?”程梓鸢摇头,“战车道社没有钱,即使开了价,最后垫付的人还是你。事实上我们都清楚,你垫进去的钱什么时候能拿回来,这不是问题。问题是能不能拿回来。”
战车道社,按照袁芮琀的想法,如果能连续在赛事中崭露头角,那么学校拿到的经费一定会多,相应的提供给战车道社经费也就会多。
但是多到在扣除发展所需、日常开销以及紧急储备之外,还能剩下来的那么一点,用来还袁芮琀垫进去的钱的话,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
现在是2017年,去年就是猴年。马月是七月。说不定真的到了猴年马月,也就是差不多十一年之后,这八十万能不能还清都未知。
“我不缺钱。”袁芮琀家里的经济条件远远不是程梓鸢能比的,甚至不是她能想象的。
“我也不缺。什么时候我的钱不够用了才算得上缺钱。”程梓鸢真诚地说,“而且要说谁最渴望夺冠的话,那一定是我。”
袁芮琀听着他说的话,脸稍微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