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时间到达了1506年,也就是正德元年。
消失了两个多月的朱寿参加完了过年期间推不掉的主要活动后,又再次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只有皇太后张氏那边偶尔传出朱寿请安的消息外,谁也不知道朱寿这个皇帝的情报了。
这都要归功于朱寿改革后对于内廷拥有了绝对的控制力,以往的派系斗争基本上被权力制衡取代,规矩得到了有史以来最贯彻的执行力度。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小宦官敢显露朱寿的行踪了,而唯一对朱寿有威胁的皇太后张氏也被太皇太后王氏压得死死的,轻松的挡掉了来自长辈的压力。
而朱寿这边和八虎开启了新一轮的内廷管理优化计划:
“启禀皇上,契约制的细节条目已经编撰完成了,请过目!”刘瑾恭恭敬敬的呈上了一本计划书,这是朱寿不久前交代司礼监的一项任务,那就是将内廷人事合同聘用制。
历史上中国有一项积病叫尾大不掉,这都是任免制惹的祸,古时候的任免制基本上就是等于将职位变成了个人的私产,只要你没有较大的过错,即使在碌碌无为,皇帝要收拾你还要罗列罪名,太麻烦了。如今朱寿先在内廷开展了合同制的改革,所有的岗位采用合同聘用制,朱寿作为最大的老板也就是大明朝的所有者,只负责对于高级管理职位的考核聘用,对于功劳有盖主倾向的“员工”,不厚道一点可以炮制该员工违约,厚道一点解聘付违约金,一般到期了不续聘或者聘为闲置就可以了,再说如今各部门职权分化后,不会再出现某人权力过于集中的情况,从而出现尾大不掉只手遮天的行为。当然这些一定要建立在利益均分的基础上。
朱元璋毕竟是文化太少,只靠暴力和恐怖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又是设立内阁,又是设立都察院,还有锦衣卫什么的,是没有本质上的改变的。朱太祖给手下的俸禄太少了,下面的人都吃不饱饭,养不活家人,必然只能挖皇帝的墙角,而底下的人一旦这样做了,必然需要抱团在一起抗衡皇帝,结果反而失去了对下面的绝对控制。
朱寿是工程师,习惯将复杂问题简单化,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只要信息通达,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手下的人自然就服服帖帖了。就像朱寿在课上给下面听课的宦官宫女以及士兵们说的:“朕能给你们的就是三点:公平,安全以及幸福。所谓的公平,就是一套有序合理的规则,让想做某事并最适合做的人能够坐到那个位置上去;有了公平的环境,你们才会觉得安全,在公平的规则下,只要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就能够平安一生,做好了份外之事就会升迁;而有着稳定的工作,不错的收入,丰富的生活,这就是基本的幸福。”
自从朱寿从以萧敬为首的原内廷首领手中收缴了五百万两白银的贪污款,加上內库的两百万两结余作为启动资金,朱寿给所有人的薪酬都合理的提升了一遍,不但有了忠诚钱之类的每年都会随着资历增加的工资,还有各项医疗及教育福利。而后有了以琉璃斋为首的皇商强势崛起,日进斗金,支付这些人的工资就更加不是问题了。
“嗯,很好!”朱寿看完了实施计划,很满意刘瑾等人的工作结果,“下一批从学堂毕业的宦官们马上就要入职了,各部门的主管都会去招人,司礼监这边给朕盯紧点,那个部门老是出现解聘或者乡党集聚的情况,只管抓出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朕可是盯着呢。”
采取了合同制之后,一些习惯于结党以及喜欢专权打压异己的人就会暴露出来,对于朱寿来说,品行比能力更重要,一旦容忍这些人坏了规矩,那么公平这二字就无法兑现,那么带来的损失绝对不是几个人能够赚回来的,所以即使现在他们再能赚钱,也要坚决处置了。
“奴婢遵旨。”刘瑾知道自己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憋屈的司礼监掌印了,虽然在外边名为大明内相,但是在内廷里面根本就是被相互制约了,做不到大权独揽。朱寿又不亏待自己,二十万两的年薪加分红在那里放着,逢年过节还有一些“高科技”的赏赐,只要自己安心做事就好了,一旦自己有些小动作,他可以保证张永、高凤等人肯定会趁机整倒自己取而代之。
“那个御使蔡昌怎么样了?”朱寿问高凤。
“回皇上,已经审讯出来了!”高凤开始汇报这个蔡御使的事情。
“自从皇上借神怪之力弃朝之后,这蔡昌就无事可做了,所以他才孤注一掷做出那样的事情,希望引起士林的注意,博取清名。”
原来在除夕那天的国宴上,一个六品的殿外御使居然直接从殿外闯入了主宴所在的大殿,磕头磕的头破血流,要死谏朱寿,逼迫朱寿表态还朝。
朱寿当场就愤怒了,让大汉将军将人押了下去,冷眼看着下面的内阁三学士,集中精神力就注视的与会的所有人,一股庞大的气势油然而生,大部分人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