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霜降语调清晰,吐词流畅,慕晚风不禁满意地点头,不枉他最近耳提面命,苦口婆心的教导。
正道一帮人,第一次见口吐人言的灵兽,不由警惕了几分。
待他们仔细观察下,发现霜降只是连灵力都没有,寒露也不过才金丹一重,悬着的心就落了回去。
霍影面色铁青,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找死!”
慕晚风转头对寒露道“看见那叫嚣的老头没?恁死他,回头我让胭给你加餐!”
寒露一听这话,立马眼冒精光,恶狠狠地看向了霍影。
不过它再怎么凶狠,都唬不了人,反倒给人以憨态可掬的感觉。
霜降兴奋地乱蹦,胭怕待会儿打起来,伤及到它,赶紧将它抱起来,退到了一边。
霍影以为慕晚风在虚张声势,并不理会仅有金丹期的寒露,身形一晃,闪电般俯冲而下。
他在飞向慕晚风的同时,手中多了一柄泛着幽光的灵剑。
寒露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人形,而且还是胭的样貌,吓了霍影一跳。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寒露已经欺身而上,用凝结出的冰锥刺了过去。
霍影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袭上心头,当机立断,抽回刺出的灵剑,用以抵挡寒露的攻击。
噹!
尖锐的撞击声后,霍影被巨大的反震力道,震回到了空中。而寒露也在这一击后,轻飘飘地落回了地面。
“化形期灵兽!”
霍影死死盯着寒露,随即又否定道“不对,化形期灵兽不可能才这点实力。”
慕晚风微微有些压抑,没想到这老东西居然知道化形期。
他也是最近才从小米口中得知,灵兽修炼中有化形这个境界,更多的它却不愿透露。
寒露蹙着眉道“他不好对付~”
慕晚风终于紧张了,问道“杀不了?”
寒露摇头道“不是,要费些手脚!”
慕晚风松了口气,好整以暇地斟了杯酒,道“没事,我等你吃饭!”
他刚把酒送到嘴边时,寒露全身灵力荡出,在咔咔声中,酒杯中的酒,被寒气所冻结。
随后,在慕晚风摇头叹息中,寒露凌空跃起,身体周围凝结出十来根冰锥,齐齐朝霍影刺了过去。
霍影不敢怠慢,在空中左闪右避,还能抽空斩出剑气,回击一下寒露。
不过受到寒气的影响,霍影的身体逐渐僵硬,行动开始变得迟缓,很快就落了下风。
他再次斩碎一道冰锥后,暴喝道“不帮忙还等什么?”
百花谷三名太上长老犹豫起来,虽然明知道寒露是灵兽,但视觉上仍旧是个女子,要他们去围攻,委实是抹不开那个老脸。
刺啦!
霍影躲闪不及,腋窝处被冰锥打中,割裂出了一道豁大的伤口。
伤口不仅没有流血,反而让寒气有机可乘,渗透进了体内,冻结了大片的身体。
霍影情况急转直下,伤势令他雪上加霜,他再次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顾虑!她只是被控制的灵兽!再不出手,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三位太上长老闻言,也不再迟疑,闪身上前将寒露包围了起来。
面对三个紫府七重,一个紫府八重,寒露腹背受敌,陷入了窘境。
噹!
寒露一不留神,被其中一名太上长老抓住空荡,斩中了脖子。
胭见到这一幕,心都揪了起来,明知道那不是自己,但仍旧感到自己脖颈处寒意直冒。
寒露脖子被斩中后,立即凝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寒冰,让灵剑再难寸进。
可是这还没完,另一名太上长老的攻击,紧随而至,一剑斩到了先前那柄灵剑的剑身上。
咔!
寒露白皙的脖颈上,寒冰碎裂,前一柄灵剑的剑刃,嵌牵进去了几分。
如此机会,最后一名太上长老又岂能放过?
他运足了全身灵力,悍然劈出一剑,再次击在第一柄灵剑上面。
从第一剑到最后一剑,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嘣!
随着清脆的嘣碎声,寒露的头颅抛飞出去。
三名太上长老脸色一喜,不过意料中的鲜血飞溅,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们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刚准备动身往后撤,不料陡变突生。
断头的寒露,手中不知何时,又凝聚出了一根冰锥,猛然就扎进了临近一名太上长老的腹中。
其余两人赶紧后撤,走的时候还不忘搭把手,将受伤的那人拽走。
寒露也没打算追击,而是一闪身,把即将落地的脑袋抓在了手里。紧接着,就做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它两只手将脑袋扶正,往断裂的脖颈处一放,就完美地贴合在了一起。
怪物!
这是正道那帮人心中的想法,头颅齐颈而断,不仅没死,还重新接了回去,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饶是慕晚风这边,已经见过第二次的人,也还是忍不住眼皮直跳。
虽然已经在雪山典籍中了解到,只要修炼出势,那么攻击就会起到作用。但若真要面对寒露,他们还是提不起那胆子。
场中的情形,沈天心没有遗漏地看在眼里,知道再这样下去,情况会越来越糟。
面对这种打不死,又强横到没边的妖孽,正道这边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有胜算。
她看着面色淡然的慕晚风,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慕、慕师弟,能否让、让它停手,我们离开便是!”
慕晚风转头看向她,眼睛微微眯起,道“沈师姐,你让我放过刚才要杀我的人?”
“你去问问他们,在蕴天宫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放过我!面对凌霄阁逼迫时,他们有没有放过我师姐!”
“现在要我放过他们,我没那么好的脾气,更没有唾面自干的嗜好!”
“我慕晚风不是什么好人,别人踹我门,我便掘人坟,别人让我疼,我便屠一城!”
沈天心还待说什么,花凤赶紧拉住了她,沉声道“种下什么因,就得什么果,没什么好说的。”
随即,他又转头冲慕晚风笑道“风兄,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该做的事。”
“师门长辈陷于危难,我花凤不得不去,倘若我今日不死,他日定当再与你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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