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赶紧结丹,他估计真就得凉了,于是对其余人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先上去,我要马上结丹。”
说着,慕晚风不理会他们作何反应,便想要调动气海中的灵力,开始一点一点凝练。
文三几人面面相觑,文二说道:“走吧,我们留在这儿也属添乱,不要打扰慕兄弟。”
等众人离开没多久,慕晚风身体表面,一个个蚂蚁般大小金色符文,再次浮现出来。
奇怪的是,即便他没有用眼睛去看,身体的情况,依旧完全呈现在脑海当中,包括流动的青紫色血液,丹田内的气海。
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比目视更为清楚。
这便是自身的意识吗?
两只眼睛所能看见的东西很有限,只要被挡住了,就看不清楚后面情况。
而意识则完全不受限制,并且气海的细微变化,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只是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意识会变强?
难道在梦境里面呆着,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锻炼自身的意识?
慕晚风赶紧摒弃杂念,现在可是危机关头,容不得半点差池,关于意识方面的问题,只能待以后慢慢摸索了。
他将整颗心沉寂下来,意识慢慢凝聚在丹田内。
意识增强后,他才看明白,原来他丹田内的气海,并不是想象中的一块整体。
丹田在身体中,自成一方天地。
在这片空间当中,灵力如同点点水滴,汇聚在一起变成了气海。
虽然不知道别人的气海是什么样子,但他的气海之浩瀚,比现实中的大海更加波澜壮阔。
而此时,青紫两色光华,充斥着整个气海的上方。
灵力汇聚而成的气海,似乎不太温顺的样子,反而是海潮翻涌,怒浪滔天。
气海一半呈紫色,一边半呈青色,泾渭分明。
它们就像冤家对头一样,在分界之处,不断交汇碰撞,宛如雷雨交加,掀起卷天的浪花。
慕晚风从两种灵力当中,分别各自抽出一股来,然后控制着它们融合在一起。
灵力融合之后,刚开始还很老实,不过仅仅片刻,便炸裂开来,变得比之前更加狂暴。
反噬的力道,让他身体一阵痉挛,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待得稳定下来后,他又反复尝试了好几次。
但结果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不仅努力付诸流水,而且时间越来越紧迫,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那附着表面的九宫天道印,每过片刻,便会消失一点,原本有缺口的地方也在不断扩大。
照这么下去,他都等不到香雪兰孩子出生,来叫他叔了。
他得重新投胎,运气好点还能与孩子称兄道弟,运气差点拖个几年,估计得叫那孩子为叔了。
早知道,就该问问那只猪,应该怎么办了,也不至于到两眼一抹黑的地步。
他咬着牙,再次牵引着两股灵力,开始融合在一起。
然而这一次刚刚融合,便再次爆裂开来,使得体内灵力翻江倒海般,愈发地狂躁。
聚寒冰心对血脉力量的约束,逐渐变得薄弱,有种后继乏力的感觉。
而气海中的灵力,又开始缓慢地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如同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吞噬着周遭的灵气。
无奈之下,慕晚风只得又切下一小块聚寒冰心,送入嘴里,这才将灵力稳定住。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聚寒冰心迟早会被用完。
而且身体似乎已经适应了寒气,聚寒冰心对血脉的压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不能再等了!
快刀斩乱麻!
现在不能将两种力量融合,拧成一股绳,那就先将其压缩,等结丹之后,再论其他。
他把心一横,便开始调动力量,死命地压缩气海漩涡。
好在灵力虽然狂暴,但还仍旧未曾超脱他的控制。气海缓慢地汲取外界灵气的同时,以更快的速度凝聚。
眼瞅着气海缩小成之前的一半,再缩小一半。
灵力也从如同沸水的状态,变成粥汤一般粘稠。内里仿佛有着灼烫的气息,导致表面不住地冒着泡。
半炷香的时间,气海便缩小了无数倍,成了湖泊般大小。而压缩的速度,却在极具下降。
又过了半炷香,气海愈发凝实,变成了一个青紫色交汇的巨大蚕茧。
至此,整整又是一炷香过去,那蚕茧纹丝未动,不曾在缩小哪怕半分。
慕晚风额头青筋冒起,细密的汗珠汇成一股,顺着脸颊直流。可是任凭他如何使力,终究无法寸进。
丫的!我结的是丹,不是蛋!
若是就这么稳定下来,即便是如此巨大,他也认了。
只是蚕茧还在往外泄气,他毫不怀疑,要是他撤掉力量,肯定马上就会炸裂。
到时候,他若留得一条狗命,倒是可以从头再来。
怕只怕他炸丹后,保全性命的可能,微乎其微。
即使排除掉血脉力量,单纯凭借气海中灵力,也不是他这副身躯能够承受的。
果然,有多大的能力,干多大的事儿;有多大的机遇,就有多大的危险。
慕晚风红着眼睛,再次陷入疯狂之中。
他取出聚寒冰心,又削下一小块,扔进嘴中。
极度冰寒气流,游遍慕晚风全身,他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致使身体僵直了好几个呼吸。
吐出一口白气后,他控制着力量,重新开始压缩气海。
受到寒气影响,反抗的力量小了许多,虽然缩小的速度缓慢,但也好过停滞不前。
一个时辰后,蚕茧旋转着,变成了脑袋大小的圆球。
咔嚓~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圆球坚固的表面裂开了细纹。
咔、咔、咔……
紧接着,裂丹的声音不断起伏,每响一下,裂纹就多一道,或是长一分。
慕晚风咬牙切齿,别人结丹顺理成章,他倒好,困难重重也就罢了,还每一步都在死亡边缘不断徘徊。
他心里暗骂一句,又吞下一块聚寒冰心,在寒流作用下,压缩圆球。
半个时辰后,他将仅存的聚寒冰心切成三段,将其中一段扔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