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儿失魂落魄而去,但现在已经没人关心她,因为阿飞的到来,场中形势立转。
龙啸云当然知道阿飞的武功,所以他很自觉的和我,还有孙小红退居二线。孙小红警惕的看着他,我低声凑到小红耳边说了两句,她很是知道轻重,到底也没说什么。
为了不打扰到几人,我们三人一直退出了树林,然后,开始焦急的等待。
才站定,孙小红就开始为阿飞担心,“依依姐,上次阿飞对上荆无命……”她顿了顿,没接下去,“这次,我很担心。”
“你对阿飞没信心?”我挑眉。
“不是,我对他有信心。”孙小红到底也是世家出身,“我看得出来,他的精神气大不同了,但是荆无命的剑术也很厉害。”
“他的剑很快。”我点头。
于是孙小红更焦急了。
不欲让她继续焦虑下去,我立刻接到,“不过你没看到过阿飞的剑,他的剑,更快!”快若闪电都不能形容的快,对上荆无命,我不担心阿飞。
孙小红紧锁的眉头这才放松下许多,“依依姐,你好镇定,你不担心李大哥吗?”
“担心!”我尽力的,笑得更好看些,“但是,我也要相信他不是吗?”我知道他会赢,李寻欢会赢的,所以我不能、不愿、不敢有丝毫的怀疑,有些事,有些人,你能做的,就只是相信!
“依依姐。”孙小红握住我的手,聪慧的姑娘,看得出来,我心底是有多少的焦虑。
“放心吧,他们不会输的。”这时候,龙啸云站过道,他也是相貌堂堂的男子,这样说着这样坚定的话时,自有一股凌云之势。
我抿了抿嘴,给了他一个笑容。
三人无话,这样焦急的等待中,时间似乎过了很长,也似乎只过了片刻。当呼唤声传入耳中的时候,我几乎有瞬间的怔愣和不敢置信。
“依依。”再一次的,清晰的呼唤声传来。
我猛地抬头,死死的盯住从树林中走出来的人影。其中一人,虽然带着深深的疲惫,但眉宇之间,自有一股疏朗之气。现下,他看着我们,眼睛灿若星辰,宛如初见般,还是那么好看的一个男子。我不知道我叫了一声什么,我只知道,我用最快的速度,像乳燕投林一般,扑入他的早已准备好的怀中,然后,喜极而泣。
现在,其他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他活着,李寻欢还活着,还有什么能比这个还令人高兴的事吗?
半晌,我从李寻欢怀里退出来,就见另一边,孙小红兴奋的拉着阿飞,叽叽咋咋的在说着什么,而那个,经历过苦难的少年,缓缓展开的笑容,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龙啸云呢?”看来看去少了个人。
“回去找妻儿去了。”李寻欢道,“他知道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我点头,“经历过生死之后,最重要的,当然是回到最重要的人身边。”
“那你不问问我?”李寻欢低头看我,一笑之间恍若春暖花开。
“问你?”没头没尾的一句,让我没反应过来。
“你不问,我只好自己回答了,”李寻欢假意叹了口气,直视着我,双眼明亮,“我也回来了。”
我一怔,随即恍然,他刚那句,是接着我的那句重要说的。一时之间,只觉心柔软若春水,泛起点点波澜。深深的对视,却觉得不够,还不够。感情的重量,已经不堪重负。
下一刻,他揽住我的肩,我闭上眼睛,落在唇上的吻,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滋味。
良久,等这股激情缓缓褪去,我才稍有闲情逸致关心下无关人员,“上官金虹呢?”
“他输了。”李寻欢并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而是简短的道,“他始终不相信小李飞刀,例无虚发这句话。”
我也并没有详细询问的意思,“荆无命?”
“输给了阿飞,”李寻欢笑望眼阿飞和孙小红那边,“能让人振作的,是爱,或者恨,阿飞是靠着爱,荆无命靠着恨,也能振作。”
“嗯。”我也看了过去,“爱与恨,都是很强大的力量。”
“是的,”李寻欢回头看我,“相比较起来,我觉得,爱更加伟大。”
“是啊是啊。”我赞同的点头,只要他活着,现在他说什么我都会万分赞同。况且,这句话虽然俗了点,但爱,确实是很伟大的力量。
正说着,孙小红已经拉着阿飞的手走了过来,她拉得很紧,而阿飞也没有放开,她眉开眼笑的走到我们面前,“李大哥,依依姐。”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我笑问。
“我和阿飞,”孙小红抬头望了眼阿飞,有些害羞的意思,下一刻,却更加坦荡的看向我们,她的感情,不需要隐瞒,也没什么见不得人,“阿飞和我说,他想去“海上”看看,找找是不是真有长生的仙草,不死的神仙。我要和他一起去。”
“很好啊。”我简直是惊喜了,出海远游,听得我也有些意动,不过,还不急。
“什么时候回来?”李寻欢也是笑问。
“三年,”阿飞答道,“三年后,我和小红就会回来。”
“三年,”李寻欢突然说了句很奇怪的说,“三年未免太长了些。”
我不解的偏头望去,就听得李寻欢继续道,“你们若是不太急,能不能推迟几天。”
阿飞和孙小红对视一眼,然后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为什么?”
李寻欢笑了,笑得云开雾散,阳光普照大地,“我请你们喝酒。”
“好啊,喝酒我喜欢。”孙小红眼睛一亮。
“这种酒很特别,我想你会更喜欢。”李寻欢的笑意亮眼极了,“不过,这种特别的酒,得有人和我一起请才行,还请你们做个见证,看她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请你们喝酒。”他说着,转向我,嘴角含笑,语气却很慎重,“依依,我这一生,请别人喝过各种各样的酒,只有一种酒,我从未请人喝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从能笑面生死的小李探花的语气中听到一丝不太确定的忐忑,“因为这种酒,实在太贵,贵到一个男人倾其所有,一辈子也只能请上一回。”
他的话,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瞪大眼睛,“你说的是?”
“喜酒,”他双手扶住我的肩,目光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依依,我们成亲吧。”
我蓦地瞪大眼睛,然后,笑容,止不住的从嘴角流泻而出,我想,我的眼睛,也一定是闪闪发亮,如同初升的太阳,蕴满热力和希望。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