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静静地看着董鄂氏。
董鄂氏虽说表露的很委屈,满脸都是泪水。
可她眼中并无过多的委屈之色。
清欢低下头,和弘晖一起玩着那玉佩。
良嫔过不了多久就来了永和宫,一见到董鄂氏在,满脸尴尬。
“良嫔,董鄂氏是你的儿媳妇,此事原该是你去解决的。不过,本宫还是要说一句,董鄂氏虽说此举有错,那也是为了老八的颜面。但老八如今这行事,要是被那些御史冠上一个宠妾灭妻的名声,于他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良嫔嗫喏了一下,没出声。
德妃稍稍有些厌恶,但很快低头掩饰了过去:“而且,老八和郭络罗氏的事情,宫中不少人知晓。
你知晓,本宫知晓,皇上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皇上当初明明知晓,却还是选择了将董鄂氏赐婚给老八,你们可有想过这其中的缘由?”
良嫔终于抬起了头,一脸祈求的看着德妃:“嫔妾不知其中的缘由,还望德妃娘娘明示。”
明示?有什么好明示的?
德妃抚摸着自己的护甲,轻声道:“本宫不想管这起子糟心的事儿。你若是真不明白,那就将本宫的话带给老八,让他好好地想想这其中的缘由。他若是能想通,便不会这般对待董鄂氏。”
良嫔怔怔的坐在位子上,若有所思。
德妃转头看着董鄂氏道:“你且回去,本宫管不了你们府上的事情。你若是真委屈,本宫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低着头的董鄂氏,眼中闪过一丝晦涩。
德妃这是在警告她。
“真”委屈?她可不就是真的委屈么!
至于郭络罗氏,那是她活该。
清欢带着两个孩子出宫的时候,董鄂氏也正好出宫。
看着清欢那样子,董鄂氏心中是真的羡慕。
“四嫂,你是不是也和德妃娘娘一样,觉得我聪明反被聪明误?”
清欢本不想对此事说什么,可偏偏董鄂氏非得询问她的意见。
清欢站定,让石竹先带着弘晖和弘晴出宫。
二人站在宫门入口的地方,清欢看着她:“八弟妹,你隐藏的挺好的。当初你第一次来我府上的时候,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可当时我也觉得你是个能看得清形势的人。但此事上,你做的也太欠缺考虑了。
没错,你的确是让外面的人都认为你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可同样的,你也是在惹怒八弟。聪明的人该知道,八弟过得日子好,你这位八福晋的日子才会好。
更何况,如今郭络罗氏刚进府,你便进宫大闹了一场,你想做什么?是想告诉皇阿玛,你是认同他的说法的?”
董鄂氏撇过脸:“四嫂,你的日子过得好,有四哥,用自己的嫡子。可并不是任何人过得都是你那样的日子。出嫁之前,我也曾想过嫁给八爷后会是什么样子。
可成亲当日,八爷便说他心中的福晋只有郭络罗氏一人。四嫂,你觉得我该怎么想?我又该怎么做?以往郭络罗氏没入府的时候,我便压不过她。更何况如今她入了府,还是仅次于我的侧福晋。”
清欢倒是第一次听说这样子的事情。
八爷,是不是魔怔了?
郭络罗氏难道好到让他违抗圣意?
回府之后,清欢将今日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四爷。
四爷听后,不在意的笑了笑:“外边传遍了,老八宠妾灭妻,将一个侧福晋捧得比福晋还高。”
“那此事会不会传进宫?”
四爷挑眉:“董鄂氏这么一闹,宫里自然是传开了的。你许久没回家了,爷陪你回家看看。”
清欢下意识的起身,惊讶的看着四爷。
实在是太突然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回她娘家?
四爷摊手,无奈的道:“爷正好这几日有空,陪你回家走走。”
清欢继续狐疑的看着四爷。
四爷没忍住,低头在她唇角印上一吻:“回不回?”
来自于四爷没了耐心的霸道!
清欢默默地收拾东西,带着弘晖,和四爷一起回了费扬古府上。
到了门口,便见到一群人在候着他们。
一见到四爷,费扬古领着几个儿子给四爷请安。
四爷抬手,吩咐苏培盛将费扬古扶起来:“爷和清欢是夫妻,你便是爷的岳父,不需要这么多礼。”
府上最小的,是五格。
一见到清欢,他便有些按捺不住的朝着她怀里的弘晖看去。
“姐,姐姐,你快让我瞧瞧弘晖,这可是我的小外甥。”
“没规矩!”费扬古轻斥:“那是亲王府的世子爷,你还得给你的小外甥行礼的。”
五格憋屈的抿着唇。
清欢好笑,和四爷说了之后,便带着弘晖进了内院。
五格,则是自己跟进来的。
清欢看着面前一院子的人,不太明显的蹙眉。
觉罗氏立刻走了过来,“儿啊,你可回来了。”
说着,引着清欢往里走,压低声音道:“其他人你不需要去搭理。一听说今日你要回来,一个个的都跟什么一样,连出嫁的都回来了。”
清欢有两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妹妹,均是妾室所生。
费扬古不是重色之人,但后院还是有几个妾室的。
清欢出嫁时间早,这两位妹妹却是去年才出嫁的。
当时,府里还来人给她送了请帖,一来,她和两位妹妹关系并不好。二来,她怀着身孕,到人多的地方难免不便。
所以,她没参加她们两个的喜宴。
清苑懒散的行了礼,笑道:“大姐姐如今可风光了,我去府上求见大姐姐的时候,都没见到大姐姐的面。”
清蔚附和道:“有时候在路上看见了,我都不敢认的。大姐姐如今是亲王福晋,我们若是过去,会被人说我们攀附的。”
觉罗氏脸色不悦,刚想开口说话,便被清欢按住。
清欢坐在位子上,撇开茶杯里的浮沫,挑眉问道:“清苑,你来府上找过我?清蔚,你在路上遇到过我?
你们也都知道,如今啊,王爷对我很好。所以若是有人来府上找我,那必定是要送信进正院的。可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事。
至于路上碰到,这就更加不可能了。我出门都是坐马车的,你们要看到也不过是看到雍亲王府的马车,可谁能知道里面坐的是我还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