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时,朝臣上奏,人生第一次,南宫煊在上朝时走神了。1357924?6810ggggggggggd
隔着十二道旒,他的眼前出现的根本就不是太极殿的大柱,而是女子柔弱无骨的温香软玉。
他从未那般搂过她,亲吻她,昨夜怒气上头之后,那种馥郁芬芳竟是让流连忘返,以至于一整晚,他都没有睡好,足足跑了三次净房自己解决问题。
一个皇帝,活成这样,也是天下难找了。
“皇上,是宣布退朝还是继续早朝?”思绪游离间,容桂在他耳旁轻声问询。
南宫煊微微甩了甩头,惊诧于自己的状态,莫不是那女子给自己下了什么蛊,竟是让他在早朝时都能走神。
“无事便退朝吧。”南宫煊拂了拂袖子,容桂得令后便大声宣布退朝。
容桂躬身将南宫煊搀扶起,随后回了养心殿。
回到养心殿后,南宫煊命容桂打来一盆热水,好好清理一番之后方才坐回御案后批阅奏折。
隔了一会儿,就听容桂说道:“皇上,户部尚书求见。”
“宣。”
户部尚书刘骞躬身进了养心殿,到得跟前时,先是给南宫煊请了安,随后便说道:“皇上,朝廷派去南面各州府的盐运总使昨夜无故失踪了。”
“啪——”南宫煊听后,手中奏折甩向了台面,砸得嘭地一声。
刘骞身子抖了一下,知道皇上这是大怒,他是皇上新提拔起来的户部尚书,之前的户部尚书是左相的人,当自己接到这个职位时,便知这个职位很是棘手,因为户部的事一直都由左相把持,不过,即便知晓前方道路荆棘他也愿意跟着皇上一起慢慢收回户部大权。
虽然在明面上,大家都不知道盐运总使是怎么失踪的,但是明白人都知道,定是白卓松在后捣鬼。
南宫煊薄唇紧阖,呼出的气息冰冷至极:“白——卓——松。”
“皇上,我们的人已经慢慢渗透进入了白卓松的人里,盐务交还,是迟早的事。”
之前的他的确打算慢慢渗透,毕竟白卓松的势力已经养了这么多年,迅速连根拔除是不太可能的。
可是现在,当他知道凌扶桑就是白绮罗时,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他想迅速铲除掉白卓松的势力,想让白绮罗在他与白卓松之间做一个选择。
虽然不愿意逼迫她,但是这却是不得不做的事。
钝刀子割肉,只会更痛苦,他一刻都不想再与她僵持下去了,那种感觉无比煎熬。
“你先下去吧。”
刘骞离开后,南宫煊的思绪又飘向了远处,他心底有些忐忑,白绮罗究竟会选他还是选她的父亲。
南宫煊得不到答案。
在养心殿枯坐了一整天之后,到了晚间,尚寝局的小李子照例又端来了各宫妃嫔的绿头牌。
南宫煊瞧见绿头牌时,没有将它掀翻,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说了一声去,他是真的不想再碰后宫那些女子了。
身体是最诚实的反应,现在除了白绮罗,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引起他的兴趣。
容桂瞧见皇上又喊了去,老脸上写满了担忧:“皇上,后宫总归是要去的。”
说完,又在心下添了一句,您老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净房用手解决吧?
其他人不知道,作为贴身服侍皇上的太监总管,他可是知道的,堂堂帝王,有了身体需求,不去找后宫女子,竟是去净房解决,真真让他心疼啊。
皇上究竟怎么了?
“容桂,”南宫煊转头看他:“朕是你看着长大的,朕无法骗你,朕真的不想去。”
“后宫诸妃并未犯太大的错误,皇上您这等于是责罚各位娘娘啊。”
南宫煊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入了宫的女子,不管有没有他的幸,这一生都会贴上他的标签,倘若他不再需要她们了,那么她们就会孤独终老一生。
容桂说的没有错,她们并未有太大的错误,他不能这般责罚她们。
叹了一口气后,南宫煊说道:“去沈才人宫里吧。”
容桂脸上立时露出笑容,忙不迭地应道:“奴才遵旨。”
南宫煊随后摆驾成舒殿荷凝阁,沈才人跪地迎接。
入了殿之后,沈才人准备为南宫煊更衣就寝,结果却听南宫煊问道:“沈才人会饮酒么?”
沈才人愣了一下,点头道:“臣妾有些酒量。”
“要不咱们饮酒吧。”南宫煊说罢,也没管沈才人的意思,直接让容桂抬了酒来。
容桂一个头两个大,面上微笑,心中却不停地呐喊:皇上,奴才是让您来后宫找娘娘们办正事的,不是让您来找她们喝酒的啊喂!
不一会儿便搬来了酒,宫中陈酿,酒香四溢。
南宫煊一杯杯地饮了下去,沈才人也不敢不喝,在旁默默地陪着。
没多久,沈才人就醉晕过去了,独留南宫煊一人自斟自酌。
月影横斜时,南宫煊终是喝得醉醺醺的了,他站立起身朝外行去。
容桂等人等候在外,瞧见皇上偏偏倒倒的身影时,即刻上前扶住了他:“皇上,您怎么喝这么多?”
“没喝多少”南宫煊一把拂开容桂,径自朝前行去。
容桂命人立时跟上。
南宫煊脚步不停,直接去了凤吟殿,容桂瞧见方向时,惊得捂住了嘴,皇上果真是对皇后上心了。
凤吟殿中,白绮罗已经洗漱完毕,昨日南宫煊才来了凤吟殿,想必今日是不会再去的,所以她晚膳之后便将盐务的事情办理了。
回到殿中,一番清洗后准备休息。
她不喜人多,就寝时,所有的宫人全部都要退下,夏颖守在寝殿外的一个偏殿内。
南宫煊到了凤吟殿门口时,容桂正准备扯着嗓子吆喝一声皇上驾到,结果,张嘴还未出声,便瞧见自己英伟的主子已然翻墙而过。
容桂一头黑线,范建嘴角狂抽。
两人异口同声地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今夜之事若是传出去,杖毙。”
众人缄默,危然而站。
南宫煊翻墙进入凤吟殿后,绕过了前方正殿,直接翻窗进了白绮罗的寝殿。
寝殿已然熄灯,白绮罗侧躺在榻上,刚刚入睡。
南宫煊虽然醉了,但是手脚却是极轻的,入了寝殿也没有吵醒白绮罗。
他轻车熟路的去了凤榻旁,月光倾泻而下,照在美人的脸上。
夜,是那么的寂静而祥和。
南宫煊伫立边,静静地看着榻上安然入睡的女子,不自觉地,竟是扬起了唇瓣。
她长得真好看睡着了都这么美。
许是南宫煊身上的酒气太浓,又或者是他本身的气场太过强大。
白绮罗忽而睁开了眼睛,一旦睁眼,便见一道黑影立在了自己的前。
起初,她惊了一下,以为又是云思辰,尔后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竟是南宫煊。
他竟是将云思辰那一套,学了个十足十么?
“皇上”白绮罗翻身而起,想要下给他请安。
然而,脚刚沾地,就被他圈入了怀中。
她穿着单薄的丝绸里衣,墨发散落在肩,她纤细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
南宫煊触及到那丝滑的布料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酒香溢满鼻端,白绮罗颦了颦眉,今夜的他怕是喝了许多酒吧,这满身的酒气,当真是从未有过的。
南宫煊搂着她的腰,将她揽至身旁,天知道他有多思念这具身体,整整一天,他都在思念着。
他凝望她的眼,夜色无边中,她的眼眸仍旧如星辰一般璀璨,殿内静谧异常,唯余二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夜色深沉中,她听他说了一句:“你为何姓白?”
她为什么就是白绮罗呢?
白绮罗凝眉看他,他的眼中带着迷离的光,很显然,是喝醉了,可是最醉酒后的话却是他的真心话。
他眸中的伤痛清晰可见。
是啊,她为什么就姓白呢?
如果可以选择,她一定不会投生在白府之中,更不想成为白卓松的女儿。
“皇上,您喝醉了,臣妾服侍您更衣就寝吧。”他喝得这般醉醺醺的,她也不忍心再赶他走。
她知道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所以才会陷入这两难的境地。
白绮罗想要为他宽衣,却被他握住了柔荑。
“倘若有一天,我与他生死相对,你选我,还是他”
她知道他口中的他是指她的父亲,她也知道,若非喝醉,骄傲如他,永远不会问她这样的话语。
默了半晌,她回道:“你。”
待他明日酒醒之时,他也不会记得她说的话的。
南宫煊闻言,扬唇轻笑,将她揽入怀中,鼻端靠在她如丝般顺滑的墨发之上:“我就知道,你爱我”
得了肯定答案的南宫煊特别听话,随后的时间便是任由白绮罗摆弄。
她为他脱下外衣之后,便扶他就寝,掖好被角之后,白绮罗准备起身去往旁边的贵妃榻将就一晚。
然而,刚一起身,就被他握住了手腕:“扶桑,不要走。”
那句扶桑直触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顿住了脚步,任由他将她拉回,跌倒在榻之上。
他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侧,以强者之姿不容她再次逃离。
南宫煊如愿以偿地搂得美人归,他靠在她的肩头,嗅吸她身体的芬芳,带着甜甜的笑容,坠入梦乡。
耳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让白绮罗知道,身旁的人已经睡着了。
他倒是睡得好了,可怜自己就这样被他抱住,又怎么睡得着?
白绮罗想要起身,无奈他压得太紧,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算了,要不就这样睡去吧,昨夜一宿未睡,今日又东奔西走,她也很累了。
翌日一早,南宫煊先行醒来,一旦清醒,只觉头痛欲裂。
他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一张极美的睡颜,他愣了一下,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后方才想起,昨夜自己似乎喝多了,然后他到了凤吟殿,再后来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昨夜他该是没有强迫她吧?
怀中佳人,眉目舒展,这样的睡颜当是没有遭受强迫的。
南宫煊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醉酒后的自己竟是寻了心中最真切的想法,来到了她的身边。
从前夜开始,他就已经清晰地认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怀中的这个女人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今生再也不能剔除了,若是生生将她剥离,那将是骨血分离之痛。
他欺骗不了自己,他的身体也欺骗不了他。
他疯狂地想要她,面对其他女子,他形同废人,可是面对她,他又恢复了男儿的气度。
现在回想起来,当日斩钉截铁地废除她副统领一职,他并非是猜忌她,而是不想让她再奔波辛劳了。
她是他的女人,女子不就是应该被好好呵护的么?
从今以后,那些危险的事,他再也不会让她去做了。
白绮罗在南宫煊睁眼的那一刻,就知道他醒了。
只是他没有动,她也不愿意动而已,早朝的时间快到了,他当是应该起身了。
她不知道该用何种姿态面对他,索性就龟缩一次,装睡吧。
南宫煊自然知道白绮罗是在装睡,他也没有戳破她,只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拿开,撤离而去。
穿好衣衫之后,南宫煊出了寝殿。
出得寝殿之时,夏颖正准备入寝殿伺候,在瞧见皇上竟是从寝殿中出来时,惊得倒退了一步,脱口而出的声音有些发抖:“皇皇上”
后面那句您怎么在这里,生生被她压了回去。
南宫煊目不斜视,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好似自己从来不曾翻墙进入皇后的寝殿一般。
他一脸泰然,语气平静:“皇后还在睡觉,莫要打扰。”
“奴婢遵命。”
南宫煊微微点头之后便起步离开了,留下一脸错愕的夏颖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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