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用如此肯定的语气道出,显然司徒辰星掌握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信息,阮三安身体前倾,饶有兴趣的看着司徒辰星,那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玩味,旋即快速的被好奇所覆盖。
“据我得到的消息,蜀山这次大动干戈,是因为一件叫做帝王紫气的奇宝。”如此昏暗的环境下,司徒辰星倒是没有看到那阮三安眸中的玩味,有些得意的说出几个时辰前得到的情报。
“帝王紫气?”阮三安惊得差点跳起来,虽然极力克制,依然不顾形象的站了起来。这条消息可太过震撼,帝王紫气啊,若他拥有一道帝王紫气,百年内应该能白日飞升吧。
阮三安的反应让众人满头雾水,从他听到帝王紫气猛地站起来,便一直在精神失常似得玩起变脸,那神情像极了某病院出来的那些患者,但他们却又不敢出言打扰,只好你看我我看你眉目传递着疑惑。
而当司徒辰星看到阮三安反常的举动时,便顿觉后悔不该轻易把消息分享出来。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帝王紫气一定是非常牛逼的宝贝,这下修真界又要血雨腥风了。
“司徒兄,你确定你得到的情报是帝王紫气出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阮三安也发觉自己的失态,但此时他也顾不上遮掩,重新坐下来换上一脸笑容问道。
那话语间的亲近在座的众人皆能听得出来,越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心中盘算着要快点把消息传回家族。
这时,司徒辰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得意,脸色难看却是像吃了苍蝇一般别提多难受。但再想遮掩便显得他胸襟不够,同时也会得罪在座的众人。
不过,据他得到的情报,其实帝王紫气出世的消息与蜀山剑派弟子大规模入世却是两码事,刚才这么说起原是为了在SH市这尊大佛前显摆一下自己的能力。但看阮三安的反应,或许这两件事真的有联系也说不定。
想明白这其中关系的司徒辰星恢复以往冷静睿智的模样,面对众人投来询问与希翼目光,他淡然地微微一笑,沉声解释道:“其实我手下报上来的消息是帝王紫气确实已出世,但如今却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至于蜀山派大批弟子入世,虽然我还没得到什么有用情报,但想来目的也是很明确了。”
听到帝王紫气真的出世,众人皆激动的不能自已,就连阮三安也眼眸微亮,显出内心的动荡。
可当听说已经被人先一步得到,却都有些愕然的愣住,这种天地奇宝岂能这般轻易被收服,那后来人都不用抢了。不过,联想到蜀山的异常举动,众人心中已经有了考量。
“那个,阮少,司徒哥,我……我先去趟洗手间。”
“阮少,我去给你们再要点酒,酒不够了……”
“光喝酒没劲,我去交几个妹子过来……”
既然情报到手,这些少爷们都想找个借口离开包厢把消息尽快传到族内。帝王紫气可不仅仅对修真者有用,普通人得到帝王紫气也会有大作用,是以这些家伙才那么急匆匆的。
见众人这般急切,阮三安突地站起身来,不等众人离开便微笑着说道:“正巧我也突然记起还有些事情未处理,那今晚就先到这里,有时间我们再聚如何?”
“甚好甚好,来日我们不醉不归。”
“既然阮少有事,那我们也不能叨扰您了。”
“走吧,我们一起送送阮少。”
……
阮三安的话可是说到他们心坎里了,众人急不可耐的起身,一起簇拥着阮三安离开。
如果徐阳知道了刚刚包厢里的一段对白的话,一定会感叹事情的巧妙。
帝王紫气出世的消息是他让杨老故意放出去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他接下来的复仇行动,把修真者的注意力转移开来,谁想这期间蜀山也派出大批弟子进入俗世,这就很容易让人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徐浦大桥上,一辆黑色奥迪A6正疾速行使,阮三安坐在后座一脸严肃的与张正初大师兄汇报今晚得到的消息。
“大师兄,最好快些通知师尊,多派些弟子来俗世,无论如何不能让蜀山抢先得到帝王紫气。”
“好,我这就动身去真君殿找师尊,若有新的情报师弟要立即汇报。”
挂了电话阮三安顿觉松了一口气,这次传回这么重要的消息,门派内应该会有所赏赐吧。想着若掌门问他要什么赏赐,该要功法呢,还是要丹药,法宝也不错呀!
正当阮三安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突然心血来潮,暗道不好,便提起真元欲破窗而出,但他的反应终究慢了一点。
轰——!
一道光芒闪过,那辆疾驶的奥迪A6从中间分成两半,翻滚着疾行了几十米撞在大桥两旁的混凝土护栏上,瞬间化成一坨废铁。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桥上,在其右手间一把寸长的奇特兵刃正闪烁着寒光,在其手间上下浮动。
“咳咳,是……哪个阴……阴险的王八羔子偷袭你阮大爷”废弃的车架下,阮三安烂泥般倒在血泊中,胸腔被扭曲的车架穿透,鲜血正不要钱的往外流。
在预感到危险来临时,阮三安只来得及用真元护住头颅和心脉,便感到一道绚丽白芒从身旁穿过,旋即那辆奥迪汽车便裂成了两半,而他被突然而来的前冲力带着跟随那另一半车厢剧烈翻滚。
直到最后车厢撞到护栏上方才停下来,但那最后的撞击异常猛烈,整个车架都被撞的扭曲成一团,更倒霉的是,他被撞的头昏眼花根本无法控制身体,然后感觉胸腔内有一个凉凉的东西。
被铁皮头胸而过!
“你……你是谁?”艰难的抬起头望着走到眼前的人,一身黑色劲装打扮,头上戴着一顶鸭嘴帽,脸庞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中。
“你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么?跟条街边待宰的狗一样趴在地上,可怜兮兮的仰望着别人的鼻息。”冰冷的话语,带着些许仇恨与快意,像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掌控着别人的生死。
“你到底……到底是谁?是男人就划出道来,我茅山三雄接了。”阮三安大口喘着气,因为伤口在不断的流血,他的额头因痛楚布满了汗珠,身体已经虚弱到极点。
虽然心脉并未受损,可胸腔被开了个窟窿,已让他有些失血过多,毕竟他只是一个低级修真者,还没有达到那种真元凝婴的地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若不及时治疗也会随时殒命的。
“蝼蚁始终是蝼蚁,哪怕再挣扎也翻不起大浪来。”那劲装男子的嘴角微微扬起讥诮,右手挥动,刺眼的寒光划过疾如奔雷飞向重伤的阮三安。
“不要啊!”阮三安被那人的干脆骇得魂飞天外,急忙开口制止道,只是那寒光却没有丝毫停滞斩了下来。
啊——!
痛呼一声阮三安昏死了过去,右手臂从肩膀被利刃斩断,断口处鲜血横流隐约可见森森白骨,而他断掉的那条手臂的指缝间迸出一把流光飞剑,正是准备施展偷袭的覃檀剑。
那劲装少年自然便是前来复仇的徐阳,最近他让杨万里密切关注阮三安的生活习惯,每天除了修炼鬼力外他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分析阮三安的资料,终于让他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徐浦大桥有6公里长,桥面是双向八车道,车子行驶到大桥中央时若发生点意外,世俗界的维护力量肯定不会来那么快,在这里埋伏的话他有足够的时间解决掉阮三安。
有时候,单凭暴力或许能达到最终的目的,但智谋也同样是不可忽略的力量。徐阳不是那种动辄就喊打喊杀的人,相反,只要能快速达到自己的预期,用什么手段他倒也不在乎。
望着血泊中陷入昏迷的阮三安,徐阳的眼中掠过一抹肃杀之气,既然当年你逼我身殒,那我也只好送你去轮回了。
该杀之人绝不放过。手起刀落,非常干脆,残月的寒芒在夜色中激起一片血光,一条生命便就此消逝。
或许,阮三安自己也没料到会死的如此干脆!徐阳本打算要折磨他一番,但真看到这人像死狗一般无法反抗,他心底却升起了一些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