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个态度,刘老五拼尽全身的力气在爬,无奈身上的力气早在刚刚就已经用光,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强弓之末,支撑自己的只不过是心中的那个信念。
刘老五感觉自己的身体特别的重,感觉有千斤一样,不管怎么用手臂拉,都是前进一点点,眼看着离人头越来越近,可是却始终到不了那里。
没有时间观念,有的只是距离,大概爬到离人头只有五六米的时候,刘老五彻底的不爬了,放弃了,因为他实在爬不动了。
自己的活动加快了手臂的血液循环,同时也加快了毒素的蔓延,手臂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唯一有感觉的就只有手指了,除了手指之外,他的身体甚至连刚才那钻心的痒都感觉不到了,那种感觉不是麻木,而是像身体的某个部位不存在了。
刘老五不仅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这时他的腿上和肚子上都爬满了刚刚那种赤红赤红的蚂蚁,凭感觉,背上一定也是,蚂蚁的数量惊人,密密麻麻把身上穿的衣服全部都覆盖完了,衣服下面到底有多少蚂蚁可想而知。
刘老五知道自己完了,想想自己的老伴,他真的不甘心,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他能想象的出来此时衣服下面的景象,他现在连大吼一声的能力都没有了,唯一能做的除了想象之外,真的找不出来其他。
刘老五感觉自己对手指的控制能力也慢慢消失,同时他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在渐渐消失,他最后用尽全力的抬头看了看那个人头,接着脖子也不能动了。
刘老五的呼吸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就在刘老五感觉自己将要死去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只见那颗人头毫无征兆的朝着自己咕噜噜的滚了下来,恰好就停在了自己脸前,和自己面对面。
刘老五惊讶的忘记了害怕,或者说还没来得及害怕,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猛的一凉,瞬间恢复了知觉,几个急呼吸下来,刘老五就看到,他的腰间潮水般钻出来好多只蚂蚁,成群结队。
刘老五满脸惊讶的看着这些蚂蚁,没过多久他就意识到,或许自己有救了。
再扭头一看,自己的腿部仍然还有蚂蚁,刘老五一把抓起那个人头,就往腿上蹭去,他这一蹭还没挨到自己腿部,就看到自己腿上的蚂蚁自动往旁边飞速躲开,并且像遇见了克星一样,当这个人头挨到大腿的时候,身上的蚂蚁已经全部消失。
刘老五往四周看了看,除了满地的落叶还是满地的落叶,根本看不出来一点蚂蚁大军出动过的迹象,刘老五用手刨开身下的落叶,才发现,落叶下,干干净净,竟然没有一只蚂蚁。
奇了,这个人头是个宝贝。
直到现在刘老五才有时间仔细观察这个人头,没想到这个人头保存的相当完好,不但头上的肉和毛发都完好无损,更让人称奇的是就连面部表情都栩栩如生,根本看不出来死了多久了。
看他的脸,应该是个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人,脸上干干净净,连一只蚂蚁都没有,就是脸皮有点发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刘老五不仅想到,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蚂蚁如此惧怕呢?
想着这些,刘老五就要用手去拨人头的头发,就在在这一瞬间,人头突然张大了嘴巴,吐出了一口带着腥味儿的黑水。刘老五吓的一跳多高。下意识“哗”的一下就把人头扔了出去。
人头一离手,刘老五就意识到坏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可全都押在这人头上,如今该怎么办?
人头刚一落地,就立马变成了红色,而后渐渐变成了黑色,刘老五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人头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蚂蚁,所有的蚂蚁都在撅着肚子死命的吸人头上残留着的那一点血,特别是脖子那里,蚂蚁厚的吓人。
奇怪,为什么人头不在了,自己却什么事也没有?
刘老五不由的往地上看了看,难道是因为那口黑水?
他一边想着一边蹲下来看那口黑水,离近了才看清,原来伴着黑水吐出来的,还有一团透明的野草,只不过刚才完全被黑水覆盖,没有看清而已,现在黑水早已顺着落叶的缝隙流了下去,所以这团野草也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看来这团野草肯定是这里蚂蚁的克星。
刘老五不相信天下竟然有这么奇的事儿,就往前走了几步,扒开落叶一看,吓的赶紧缩回了手,只见下面密密麻麻的蚂蚁爬来爬去,唯独那团草周围,干净的让人称奇。
刘老五拿起那团草,仔细的端详起来,越端详越是熟悉,这,这不就是五爪草的草根么?这么大一团,老天,这,这得要多少的五爪草,刘老五捧着这些五爪草,激动的手都颤抖起来。
在红溪涧一直有一个传说,说五爪草等于半条命,那意思是说,如果用好了这味药,就是一个死人,也能给救个半死,具体怎么用这味药,至今没有答案,因为自从聚龙山山顶陀螺寺的上任主持一空大师圆寂后,这味药的用法也随着他失传了。
当然,如果用不好,就会变成毒药,刘老五的三哥刘三皮就因为服用了错误的五爪草而一命归西,要知道当初刘老五专门找这味药,足足找了半年也只不过只找到了六棵,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他的大哥被那个乡野郎中给治死了,当刘老五怒气冲天的去找那个郎中算账的时候,那个郎中早已消失不见。这件事一直是刘老五的心病,是他刘老五永远也迈不出的坎。
这次能在这里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五爪草,的确很罕见,可是为什么只有根,他的叶子呢?
刘老五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天上已是繁星点点,月亮也悄无声息的钻了出来。刘老五不敢耽搁,鬼知道天黑了还会出现什么变故,既然回断崖安全,索性还是回断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