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大力从我的肚子里传来,它拉扯着我的肠胃和五脏,一路过关斩将,往上冲去,最后在我的
脑袋里“澎”的一声炸开,疼的我一阵痉挛,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我的脸上流出了什么东西,
同时,也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好了,好了,他娘的,总算醒了。”
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声非常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我不会听错,是小叔子,没错,就是小叔子。
我缓了一会儿,终于睁开了那沉重的双眼皮,没想到挣开眼后我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朝思暮想的小叔子
,而是那满身满脸的淤泥,脸上的淤泥厚的都已经挡住了我大部分的视线,我在心里不仅骂道:“老东
西,也不知道给我擦擦。”
我躺在地上很长时间都没有起来,脑子里疼的难受,根本没有一死睡意,浑身软瘫,连动一动手指头的
力气都没有,周围安静的可怕,除了嘀嗒嘀嗒的水声和小叔子的呼噜声外,就连时间也都好像静止了。
在这安静的世界里,时间一分一秒的向前走着,而我的身体也在慢慢的恢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丝
丝困意轮番向我袭来,我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无比踏实,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其他的人还在睡着,而我身边的火堆早已灭去多时,只
有一只开着的狼眼手电悬挂在我的头顶上,还在发出着耀眼的光芒,我轻轻的取下手电,发现我们是在
一条地下河的河边,河边加上我一共四个人,分别是林子,小叔和烟袋锅子,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终
于找到他们了。
熄灭的火堆边有只打火机,有只打火机我倒不稀罕,唯一让我稀罕的是打火机旁边的东西,它对于现在
的我来说是个奢侈品,因为那是一包烟。
点着烟,我看着那到处飘散的烟雾,心情非常的舒畅,看来,我们离回家不远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
叔子对香烟的味道特别敏感,还是因为他根本就没睡着,反正在我吸了两口后,我听到小叔子喊了一声
:“****,偷烟贼,也不给我一根。”
我“扑哧”一声乐了,把烟和火机都给了它,点着烟后,小叔子从河边上抱来一堆木柴,我仔细一看,
好家伙,竟然是古代房屋上的建筑,看来,那座地宫真的找到了。
柴火多年不见潮湿,非常干燥,一遇火,立马就“噼里啪啦”的着了起来,顿时,我们栖身的地方就亮
堂了起来,这是我进山一来第一次看到小叔子,我发现他除了更消瘦了一些外,几乎没有多大变化,我
到暗河边,把干在身上的泥巴洗了洗,河水依然冰凉,但我心里暖哄哄的。
我把湿衣服用木棍撑到火堆边,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没一会儿,衣服上就冒起了白色的烟雾,我看着小
叔子,那么多的问题,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问哪个了。
气氛有些尴尬,可我们俩竟然没有任何话题可以打破,看着胡乱窜动的火苗,我们俩竟然做着同一件事
,那就是给不断的给火堆加柴,我在心里揣测,小叔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我感觉,只要我不开口,或许他就一直这样装聋作哑,要问就得从根源问,所以
我就问了一句:“我的档案你放哪了?”
小叔子一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明显不在那么尴尬了,他向我慢慢道起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当初在杭州的时候,小叔子偷走了大爷爷的那份档案,可他不确定那份档案的真实性,他害怕这是大爷
爷防盗的一种手段,所以他就从我手中骗走了那份我誊写的手抄本,通过对比他发现,他偷走的档案并
不假,可档案中有很多地方并没有记载详细,所以小叔子就托人做了一个石猴,想通过我的只言片语来
揣摩这份档案,可大爷爷嘴风很紧,从小到大,他对这事儿只字不提,所以我知道的也少之又少,最后
他没办法了,拿着石猴、匣子和档案,找了一些狐朋狗友破译了这份档案,破译的时候他们发现大爷爷
档案里所用的纸张,竟然可以拼接,当他们把档案拆解拼接后,得到了一副地图,这副地图,他们初步
估计,应该就是刘老五在断崖石洞里画的那副。
当我在杭州像没头苍蝇一样团团乱转时,小叔子他们就正在搜集资料破译这份档案,他们破译档案的地
点不是别处,正是林子家,我问小叔,为什么我呆在林子家好几天,却没有发现你们?小叔子告诉我,
因为那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有林子,我以为天天跟着林子处处看着林子就能找到小叔子,可是我错了,小
叔子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并且还不是一两天,那段时间,那间偏房就是他们的落脚点,而他们和我只
有一墙之隔,如果当时我稍微放松放松,哪怕我往偏房那边瞄一眼,我也就能发现了,可是我却没有,
最后他们说我脑子反应太迟钝了,不稀罕和我玩了,所以故意露出了马脚才让我跟了出来,别看他们让
我跟着上了火车,其实到时候我能不能去还是个问题,因为在当时小叔子的计划里,其实并没有我,最
后让小叔子改变想法的也并不是因为林子的一句话,小叔子真正让我来的原因,就是怕我像大爷爷一样
嘴风太紧什么都不说,他让我来,就是想掏净我嘴里的话,炸****的剩余价值,而我还傻傻的以为自己
有多高明,看来大爷爷说的对,人这辈子干的最蠢的事儿就是以为自己有多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