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爷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看来累的不轻。
我摊开还在轻微抖动的衣服,就看到一团墨绿色的绿汁散发着恶臭,中间还夹杂着黑色的壳,旁边还有几根像腿一样的东西,就是这些东西到现在为止还在不停的挣扎。
再看小叔子,此时他一动不动的趟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刚才那吓人的气势,他的背深深的凹下去一块,更渗人的是,我竟然看到了脊椎骨,只不过被一层皮紧紧的包裹着。
凹下去的形状,有一个成年人的巴掌大小,身上有腿,边缘有毛,看深度,我估计这东西并不好对付。
“难道这就是阴虱?”
“对,就是这东西,它一直趴在你小叔背上,时间太长,已经陷进去了。”大爷爷对我道。
从大爷爷那里我得知,阴虱这东西生长在女尸的身体里,平常不活动,完全靠着女尸的身上的养分而活,双眼不能视物,完全靠身体的本能,生有六腿,劲力奇大,肚子边缘长有绒毛,用来吸住自己,同时麻痹对方神经。
搁在平常,这东西能一睡百年,可在我们刚一进来,它就醒了,我仔细想了想,感觉这根女尸的那声阴笑有很大关系,其实,女尸在那一刻就已经给我们下了套,可惜的是,大家都以为中套的是我。
阴虱出来后,会悄无声息的趴在人的背上,因为肚子上有绒毛,所以并不容易掉落,时间长了,他就会麻痹你局部的神经,然后趁机钻进你的背里,当它刺破皮肤的那一刹那,它就不会出来了,因为在它的意识里,它已经是回到了家,接着它会通过你的脊椎慢慢的蚕食养分,直到你变成这古墓里的一份子。
失去阴虱的女尸,就像是母亲丟了孩子,它片刻都不得安宁,所以女尸才会紧紧的跟着我们,如果当中我们没人中招,也就没了这后来的事情。
而中招的那个人,基本上是毫无察觉,除非,它吸到了你的龙骨。
龙骨,就是脊椎,那是支撑人体的所在,只有当这里出现问题的时候你才会感觉不舒服,感觉到疼,可一般在这时候,人也就几乎也就差不多了,因为意识已经被阴虱占据,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凭本能在动。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猛的一紧,那是不是就是说小叔子没救了……
大爷爷摆了摆手,对我道:“有,你看那皮,并没有破,如果破了,可就真没救了。”
我离近了一看,还真是,这么深的形状,可小叔子的皮竟然一点都没破,它的皮就像是橡皮筋,只不过被拉长了很多。
看着深褐色的这一块,我禁不住用手按了按,谁知就在这时,只听的“嗷呜”一声,小叔子醒了。
“嘶……你……你他妈是要搞死我……”小叔子疼的翻了一个身,哎呀哎呀的叫了起来。
此时我看到小叔子的小叔子的双唇泛白,脸色无光,看来伤的也不轻。
看着小叔子的伤势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就跟他讲起了我们的遭遇,当我问小叔子,为什么不往墓道的另一头跑,非要跑到铁链这头的时候,小叔子的表情变了,他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非常震惊的话:“墓道哪有另一头,明明只有一个方向。”
说实话,当他说完这句话后我还和他抬了几句,非要证明给他看,最后大爷爷看我们谁也不服谁,就说了一句:“是女尸,确切的说,是女尸的那声惨叫,当你听到这身惨叫后,它就已经把你引入到了鬼打墙里,可惜你没进,如果你进了,估计你早就死了。”
听完这句话,我的后背禁不住一阵发凉,同时也暗暗佩服古人的智慧,就连死去的人都能接二连三的给活人下套,那如果墓主人活过来,我估计今天我们全都得撂这。
想想当初一共进来四个人,可现如今一个失踪,两个重伤,还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我,在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呆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我的那个石雕店,其实还蛮好的。
看着小叔子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大碍,我的心也宽了很多,既然现在都走不了,那还不如休息一会儿,在小叔子身边,我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从进来到现在,我们只在休息室吃了一点东西,我的肚子禁不住的乱叫,可我们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吃的,只能忍着,仔细算来,我们进来也有一天的时间了,这一路都是高强度的活动,好不容易在墓道里休息了一会,还没睡个踏实,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安静的场所,我还真想好好睡一觉。
这一坐下,就忍不住的想睡,上下眼皮止不住的打架,我接连打了几个呵嘫,索性往地上一趟,他娘的,睡。
人呐,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当我的头真挨着地的时候我反而睡不着了,地下很凉,全部都是细小的石头,扎的我受不了,看来,我还不是享福的命,我看着胸口不断起伏的大爷爷,不知道是昏了还是睡着了,小叔子更是厉害,自从拔掉了阴虱,他就没醒过。
我爬起来,把他们移到了一个相对平整的位置上,这样他们睡着才舒服,我想了想,既然睡不着,那就当是给他们守夜吧,在这阴风四起的地方,还是留个人比较安全。
我关掉了手电,坐在了黑暗里。
你还别说,我守着他们,还真守出来点东西,我估摸着,时间大慨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也就是半盒烟的时间,水里突然传来了“澎澎澎”的声音,我吓了一跳,顿时就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落水了。
当时我并没有动,依旧是坐在那里,耳朵听着四周有没有怪异的声响,可这黑暗中好像有人故意在给我开玩笑,自打这三声过后,一切又都陷入了沉寂。
时间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老实说,这半个小时里,我悬着的心一直就没放下来,我老是有一种感觉,这里有人盯着我,为防止像前两次那样冷不丁挨人一闷捶,这次我先看就看上面,可我盯了很久,即没有东西飞来,也没有东西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