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他们在一个破旧的小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上午,车子又接着出发,没用多长时间就进入了沙漠。
起初,这里还能看到绿色的植被,还能看到有人走过的痕迹,可是车子越往里开就越是偏僻,眼前除了沙子外还是沙子。
也就是在这一刻,林子起了疑心。
不知道车子开了多少公里,林子只记得路上石头一共加了两次油,沙漠里没有加油站,可这并没有难住石头,只要一到车子没油的时候,林子总是能在沙子底下找到汽油桶,这一项特殊技能,惹得另外两个伙伴一阵惊呼。
天黑的时候,起风了,林子他们也到达了目的地,这里乌漆抹黑的,也没有个照明的东西,耳朵里不断传来“呜呜”的风声,甚是诡异。
当天晚上在石头的安排下,林子他们仨住进了一个铁皮搭建的棚子当中。
第二天,林子他们一觉睡到了自然醒,这一觉睡的仿佛就连骨头都麻了,简直舒服的没法说,又过了一会儿,有人送来了可口的饭菜,饭的味道还不错,很有家乡的味道。
吃过饭之后,他们仨呆不住了,都说要去外面溜达溜达,别看这仨人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能吹,可真到干事的时候,却都怂了,因为看那人送饭的架势,好像门外还有守卫。
那一次他们仨才真正感觉到害怕。
可心中的胆怯很快就被冲动占据,刚下学的愣头青有点小冲动也是在所难免,所以他们仨商量了一下,说是如果有人不让他们出去,他们就一齐说是去找石头叔,只要他们仨口径一直,那外面拦他们的人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既然石头能带他们来,那也就说明石头在这里还是有一定的威信。
打定好主意,他们仨就出去了,可当他们推开门的那一霎那,他们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了,因为,他们看到周围的房子竟然都被沙子掩埋了起来。
这些房子零零散散的围了一个半圆,全部都是用铁皮和木头搭成,虽然歪歪斜斜,但是因为有粗大的树干作为支撑,所以并没有倒塌,每座房子之间留的都有坡道和缝隙,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沙粒太多压塌房子而故意设计的。
这片铁皮房子,就建在腾格里沙漠的沙丘上。
这片沙丘高约十来丈,呈弯月形,放眼望去,这样大大小小的沙丘不计其数。
在离他们大慨两百多米的地方,有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树林的中央有一个小湖,从小湖边上不断冒出一缕缕青烟。
林子以为打开门后第一眼看到的必会是凶神恶煞的守卫,谁知道当他真正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美丽的画面,他们在这里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有任何人经过,门前只有一排脚印通到小湖边。
看来,应该是那个送饭人踩出来的。
顺着脚印他们也来到了湖边,等离近了才看清,原来这里还有一顶军绿色的帐篷,帐篷内不断传来吆喝声,看样子竟然是在打牌。
帐篷外还有一堆点着火的火堆,火堆上有一口小锅,小锅里炖着肉,正“咕噜咕噜”的不断往外冒着香气。
林子深深了吸了一口气,好香。
对于家里很少吃肉的林子来说,这顿肉真的是太香了,他口水都流下来了。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从帐篷内陆陆续续的钻出来几个人,这些人他只认识一个,那就是石头。
“石头叔……”他们仨人个人齐声叫到。
也就是从那顿肉开始,林子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原来,这伙人竟然是沙漠里的走私者,他们主要往外销售狼皮,狼牙,还有沙漠里的一些野生动物,还参与同伙之间的转运,卖卖等一些违法行为。
不过这些事情林子当时并不知情,因为他只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一沓沓钱。
石头却更是大方,当他一看到林子的表情时,他就猜到了林子心中的想法,只见他从桌子上随便抓了一大把,直接就塞到了林子手中。
这可是白花花的钞票哇,林子激动的拿钱的手都颤抖了。
就在这样愉快的环境下,林子看了四十多天的大门,他每天就是端着枪守在铁皮棚子旁,天天牛肉羊肉和野肉,石头管够。
在这四十多天里,他充当的是一个保镖和跟班的角色,铁棚子里都是些刚出锅的新货,一般是今天晚上进,明天一大早就出,隔三差五的林子就跟着车子出去送货。
听到着我问林子:“腾格里那时候还有狼吗?”
“有,”林子答道,“还不少。”
“咦,不对呀,早先不是都被打狼运动给打灭绝了吗?”
林子白了我一眼说,“那可没有,狼是老天赐给阿拉善左旗的,怎么舍得让我们给打灭绝,它们只是被打的害怕了,打的不敢出来了而已,这些狼也非常的精明,带着家族全都躲进了大漠深处。”
“那时候,国家还没有一个完善的野生动物保护计划,动物被打的越来越稀少,我们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可尽管如此,我们仨的工资石头也照给不误,其实在我心里,我们的工资给和不给都一样。”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一分都带不出去,或许石头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从不拖欠我们工钱,我们住的一直就是铁皮棚子,铁皮棚子里除了床和生活用品外,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就连角落都是干干净净,我们的住所每隔几天就更换一次,所以根本就没地方藏钱,只能走一步带一步,这样一来,我们反而成了看守钱财的奴隶,铁皮棚子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如果没有车和水,根本走不出去,而这些东西却牢牢的掌握在他们的手里,我们守着一张张狼皮和一沓沓钱,却发现吃不吃能吃喝不能喝,完全没用。”
“就这样又东奔西跑了俩月,在这俩月里我们的生意越来越淡,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出货了,东家催的又紧,石头他们大慨也急了,所以我们行动越来越疯狂,一直在慢慢的往沙漠深处推进,终于有一天,我们下的套子里传来了异响,我们几个人欢呼雀跃的跑到陷阱跟前,发现逮到了一头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