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铮也细数过自己的心跳，在入定状态下基本上两数一跳，正常情况下是一数半一跳，战斗状态则是半数一跳，记得曾经看过一种理论，说心跳的速度决定新陈代谢的速度，也决定了寿命。
动物界中龟类就是典型，据说有些长寿的龟可以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才心跳一次，难怪能够千年乌龟万年王八。
“永生不死算不上，没有那种可能的。”
“对，我们只不过活的稍微久一些，黄汉升你还能活多久？”
“差不多一百三十七年左右吧。”
“嘿，到时候我给你送行！”马超好像挺得意，笑着说道。
“谢了！老头不信你能多活几年！”
“哪怕就是多一天那也是多啊，况且老夫还能活一百八十四年三个月。”
两个老头又把话题给扯开了，马铮却是听的额头冒汗，低声道：“怎么可能连还有多久好活都知道呢？这样活着有意义么？”
可惜在黄忠和马超面前，再小声的嘀咕都不可能藏的住，黄忠撇嘴道：“小子啊，等你武功境界跟我们差不多的时候就知道，唉，知道还能活多久其实没啥，如果武功境界能够提升的话，寿数是还可以延长的。”
“真的？”
“黄汉升说的没错，你没有见过天书，那书上记载着，若是人能够对自己身体彻底掌控，则可以做到永生不死！”
“老祖宗，你见过天书？”
“当然。”马超淡然道：“当初天书就是落在我们五个人手中，被我们分成了五份，不过也只有我们五个才见过完整的天书，司马家的人当年不知道用了多少法子，哼，怎么可能让他司马家的染指呢。”
难怪三叔对完整版的天书如此执念，原来在完整版的天书里竟然有提及“永生不死”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可马铮还是不能理解，永生不死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不可能么？
“是不太可能，比如我们五个老家伙，修炼了一辈子，其实对身体的掌控也不过就是六成左右。”马超皱了皱眉头，瞥了眼黄忠，见黄忠没有补充的意思，才有接着道：“当年我们也讨论过，也许这个掌控的程度就意味着寿命的上限，到九成九应该就可以活到一千年这样子。”
一千年？
马铮再度强咽唾沫，一千年好像跟永生不死已经差不多，得经历多少个朝代啊。
“或许书中记载的只是一个最为理想的状态，从古至今应该没人能够达到那种程度。”
“未必。”黄忠此时忽然插嘴道：“我倒是觉得，圣堂里那个妖怪没有说实话，在他们那个世界里或许就有那种怪物，不然武道怎么能够发达到那种程度呢？”
对于这点马超倒是没有反驳，又或者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反驳，这事儿谁也不能证明，倒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马铮去做。
“让我去带兵打仗？”
马超提出来的要求，却是大出马铮意料。如果马超说要带他去什么地方潜修武功，那都在马铮的意料当中，可领兵打仗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让朝廷里的那些将军，譬如说李渊那种人做的么？
“你是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见过的，在武道方面最有天赋的后辈，六百多年，世事变迁，我们也算是看明白了，没有绝对的实力，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你可知道，除了我们五个老家伙之外，五大家族后辈当中，基本上修炼到入室境界就到顶了，对身体的掌控程度甚至不能超过四成，唉，很让人失望啊。”
掌控到四成就意味着寿命达到四百岁，马铮好像有些明白了，像黄忠、马超这样活了六百年的老家伙，恐怕他们的儿子、孙子、重孙子都活不过他们，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不知道送了多少次，或许心疼的都麻木了吧。
当然，马超的想法不可能像马铮那样简单，而是直接关系到五大家族的延续问题，大汉帝国眼下虽然强大，五大家族跟皇族的关系虽然良好，可谁知道将来的变化呢？五百年前他们可以不考虑，三百年前他们仍旧可以不考虑，甚至百年前他们还是可以不考虑。
如今却不能不考虑了，在武道上继续突破已经不可能，寿数终究是有限的，五大家族需要有人接班了。
作为家族的老祖宗，其实五个老家伙一直都在暗中考察，只可惜每次考察的结果都是让他们失望，直到马铮出现，才让他们看到了一线希望。
“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子孙当中没人能够突破入室境界么？”黄忠跟着长叹一声，开口问道。
马铮摇摇头，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高深了，他感觉自己太年轻了，哪怕是生活了两辈子，可是跟两个六百多岁的相比还是太年轻了。
“因为大汉帝国在我们归隐之前就已经步入稳定发展的时期，再没有那么旷日持久的战争了。”
“没有烽火连天的战争，也就失去了不断锤炼的机会！我们五个老东西的武功境界，那是真正杀人杀出来的，不客气的说，到后面来，杀万人才能换来一丝丝的提升，记得当年的一场战斗，老夫跟黄汉升率领三千儿郎杀五万黄巾贼，到最后只剩我们两个，谁也数不清杀了多少人！”
“五万？”
马铮抹了把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难怪他初见黄忠时，就感觉到隐藏在老头那身影后的尸山血海，还当真是那样啊！
“后来四海靖平，就算帝国偶尔扩张，都仅仅是一些小场面的战斗而已，对于武道提升并没有太大的用处，而且僧多粥少......”
“老祖宗，你的意思是说最近又有仗打了？”马铮想了想后问道。
“没错。”马超点点头，黄忠也在旁边附和，看来两个老头子虽说是在归隐状态，对天下事照旧十分关心。
“可刚刚扫平了大月氏......”
“区区大月氏算什么！”马超不等马铮说完，就抬手一挥大声道：“大汉帝国真正的敌人已经出现了。”
“对，这次就是你的机会，我们这些老东西会出面为你争取，到时候一定会让你当个......”
“统帅？”马铮眯着眼睛问道。
“不，当统帅你还杀个屁啊！”黄忠口无遮拦地吼道：“是当个先锋，只能领兵三千的先锋！”
“咕噜！”
马铮忽然感觉自己刚刚想错了，马超和黄忠压根就是羡慕自己的天赋，所以要自己去送死吧？一场规模远超扫荡大月氏的战争，自己去当个先锋，而且是还只能领兵三千的先锋，在那种交战双方兵力至少超过三十万的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