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门独自回家,赵无极越想越不对劲。闫凤娇身为一名合格的教师,再怎么大胆也不至于在办公室公然诱惑学生吧,而且,眼下深秋季节,她扇过自己一巴掌后便跑出去了。大冷天的,一个美女老师没事会穿着三点式在校园里晃荡,说给傻子听他也不信啊!可是,即使上述假设不成立,那适才自己眼前出现的喷血画面又是怎么回事呢?
赵无极猛地挠挠头发,好似这个问题不解决脑袋就要炸裂一般。“对了,天灵眼!”在狱中,白古先生曾经给赵无极讲解过暗部技能,其中有一项异常强悍的便是熔岩。熔岩源自施术者体内能量,经由双眼发出,一旦生效,方圆一里内所有物事尽皆化成虚无。不过,要使出这一招也绝非易事,首要前提便是施术者拥有天灵眼。
天灵眼可洞穿一切遮拦,且随着施术者内力加深,欲念加强,还能无限制地扩大视野,故而,几百年来非有缘人不受。条件如此苛刻,那拥有者自然不多,但多数世人嫉恨之余便以其邪气,大举攻伐,一时间,天灵眼拥有者更是锐减。
之后若干年,暗部流异军突起,侦查暗杀无一不精准、犀利。其它流派闻之上下胆寒,唯恐祸及自身,于是再次联手围歼,无奈此番对手多有准备,且他们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因此最后只得无疾而终。又积蓄了几年,暗部流前辈天鸿悟出高杀伤技能——熔岩,紧接着便率军一扫前齿,至此之后,天灵眼方才甩开包袱,成为修炼者梦寐以求的良佐。
天鸿前辈在世时,暗部流何其风光,奈何他一死,流派内部竟然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几场动乱,少数暗部流成员因为不满天灵眼拥有者一枝独秀,于是在光纤流、异兽流与银荡流三派支持下,大肆反扑,或投毒,或暗杀,煞那间整个暗部流如江河日下,一蹶不振。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半个多世纪,直到二十年前白古先生执掌流派大权后方才有所扭转,不过因为没有天灵眼,熔岩绝技也就无法施展,所以三年前的关键一战白古先生还是以一招之差败给了黑心老人。
赵无极凝眸沉思了片刻,叹道:“师傅这么聪慧都不是有缘人,我又怎么可能是呢?”躺到床上辗转反侧良久仍是睡不着,只得自我安慰道:“算了,还是等明天找些人来试验一下再做定论吧。”
“无极,快起来了,要不会迟到的。”清晨,范紫衣如温暖的阳光一般轻抚着床上熟睡的男子。
赵无极慵懒地睁开双眼,笑道:“小丫头,怎么不穿外套就过来,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范紫衣微微一怔,看看自己后嗔道:“无极,你还在梦里吧,我哪没穿衣服了?”
赵无极大吃一惊,摇摇脑袋赶紧起身,暗想:“难道自己真的拥有天灵眼了?”当下也不迟疑,急匆匆地梳洗完就出去了。
一路上,赵无极逢人便死死地盯着,最后搞得路边晨练的老头老太各个紧张地要命,纷纷绕道而行。“怎么回事,现在好像又看不透了?”赵无极默然不语,渐渐想要放弃了。这时,不远处,一位美女缓缓跑来。赵无极被她的气质迷倒,禁不住慧眼如炬地深深望着,然后…奇迹出现了。煞那间,他看清了美女坚挺的双峰,还有那白净的三角地带。
“下面竟然没毛,太假了!”赵无极无心的一句话害得美女双颊瞬间通红,只见她脑袋一垂便迅速跑远了。
“对不起,对不起……”赵无极知道糗大了,急忙挥手致歉,待美女消失不见了,这才开心地奔向学校。
原来,天灵眼是受念力影响的,只有施术者本身欲望强烈,它的功效才会发挥极致。这么理解,赵无极看不透老头老太也就正常了,不然的话,人家还以为他变态呢!
第一节英语课,赵无极看闫凤娇神采飞扬,料想小丫头已然摆脱了昨晚的尴尬,不过自己毕竟被扇了一巴掌,所以这会儿他也懒得去找她。
下课后,景甜笑着问道:“无极,古代中国有几个盛世啊?”
赵无极一直瞅着闫凤娇出去,这才答道:“西汉的‘文景之治’,唐朝的‘贞观之治’和‘开元盛世’,以及清朝的‘康乾盛世’,一共四个。”
“哇塞,李唐一朝就有两个盛世呀,真厉害!”
“是挺厉害的,不然国外哪有唐人与唐人街啊。”赵无极望着笑脸盈盈的景甜,心中欢喜,不经意地微微颔首,忽见粉红的胸罩下双峰浑圆饱满,暗道:“也不算小啊,难道先前走神了,还是……”一想到时下丰胸广告铺天盖地,便忍不住偷偷一笑。
景甜疑惑不解,问道:“无极,你笑什么呀?”
赵无极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好像成熟了不少。”
景甜瞅了瞅他色迷迷的眼睛,恍然大悟,小声嗔道:“哎呀,你坏死了。”粉拳随即如细雨般迎面袭来。
赵无极可不想破坏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赶紧求饶道:“好了好了,我投降还不成吗。”
景甜原本就没生气,此刻又见老师进来了,这才暂且罢手。
“叮叮叮……”夕阳下,放学的铃声异常悠扬。
赵无极捡好书包,单手背起就要回家,可才出校门,却忽见李欣荣与两个小混混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家茶室。李欣荣是花名的侄子,远远看去就一纨绔子弟,他刚走后门调到二班任课没几天,便打起了闫凤娇的主意。
起初,闫凤娇碍于校长权威,每每只是委婉地拒绝他的邀请,但这小子不识趣,反倒越加频繁地骚扰起对方了。闫凤娇忍无可忍,有一次竟火冒三丈地大骂了他一顿。李欣荣死要面子,这才极不甘心地沉寂了几日。
赵无极怕三人会对闫凤娇不利,于是也瞬移进了茶室。
月儿西斜,冷风凄凄。放学后,闫凤娇因为忙着替一同事改卷,这才晚点了,走出校门时见四下无人,难免有些紧张。
“小姐,走不走?”一辆的士呼啸而来。
闫凤娇本不喜欢搭车,不过此刻要是一个人走夜路,会遇见什么还不一定呢,没办法,点头“嗯!”了一声便坐到了后排。
的士刚走,就见暗夜中一人抿嘴叹了口气,随后也瞬间消失了。
汽车越行越快,渐渐地远离了灯火闹市。闫凤娇望着窗外景色忽觉不对,心头一紧,大声嚷道:“你带我去哪啊?快停车!”双手重重地敲向铁栏无果,又扭动扳手,想要跳车,奈何车门也上了锁。
月色凄凉,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子就这样一直吵着,嚷着,直到喉咙沙哑。明眸里,泪水还没来得及打转就冰冰凉凉地划下,肆意地割痛着一颗纯洁、善良的心。“呜呜……”呜咽过后又如何,剩下的依旧只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