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京城又出现一条爆炸性的新闻,锦衣卫把东厂厂公王岳给打了!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猜测东厂会怎样找回这个见面,毕竟锦衣卫跟东厂的积怨已久,东厂不可能连最高领导人都被揍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要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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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镇抚司衙门,王岳坐在大堂上端着茶杯,细口品着牟斌特意叫人沏的上好茶叶。
“嘶……好……茶……嘶……哎呦……”王岳显然昨天被李吏揍的不轻,脸上青一处肿一处,喝茶的时候一口一口的倒吸凉气,但是王公公显然是一个身残志坚的人物,尽管被李吏揍成如此模样,还坚持着小口品着茶水……
斯斯文文的。
……也不知道东厂穷成了什么模样,锦衣卫的便宜能占就占,就连一口茶水也不能给剩下,看见王岳鼻青脸肿还坚持喝茶的模样,李吏忍不住诽腹道。
作为东厂一厂之公,王岳还是颇有风范的,带领一群太监谋求上进,加官进爵,不得不说,太监真是个身残志坚的团体。
喝茶之间,王岳看向李吏的眼神里时不时闪过一丝怨毒,然后精光一闪,低头继续品茶。
李吏直接无视王岳的怨毒,考虑是不是哪天把小八婆给接到京城来,以小八婆的武力,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趁人不注意摸到王公公的屋子里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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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斌脸色有些难看,看着面前请罪的李吏,嘴角不住的抽搐。“这……李千户你也太胡闹了,恩,太胡闹了!”
牟斌的脸色有些奇怪,明明是生气,但是在外人看来这怎么都像是……高兴?
牟斌整个人乐的都颠儿了,可以肯定,若不是王岳今日在这里,牟斌肯定会对李吏大加赞扬的,一百两银子的赏赐都是必须的!
“李千户昨日……太冲动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人家王公公不像咱们,身体有些不太完全,人家难得去逛一次窑子,居然被你给扫了兴,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
牟斌一脸正色的训斥李吏,李吏也一脸悲痛的表示自己以后绝对不会这么干了,并且再遇到东厂的人去青楼自己肯定会装作没有看到云云,绝对不会扫了王公公找男人的雅兴。
王岳脸色铁青,刚才是因为被李吏打的,这次绝对是被王岳给气的。
“王岳你安敢如此羞辱杂家?昨天我被你锦衣卫的人给打了?我来讨个说法!你在这逗猴儿呢?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便要闹到金殿上去!”
王公公今日脾气显然有些暴躁。
也难怪王公公如此气愤,任是谁在风月场所情意正浓的时候被人给打断了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王公公没有一怒之下拔刀相向就算是好脾气了……事实上,王公公确实也想拔刀了,只不过刀还没等拔出来就被李吏给揍了。
王公公这个憋屈,心里有气还撒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憋着,来到锦衣卫找牟斌辩论,牟斌这副爱搭不稀理的模样让王岳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差一点儿憋出了内伤。
“王公公……不要着急,你有苦衷……我知道,但是咱得讲理不是,昨天我手下千户打你的时候可不知道你是厂公啊!”
王岳眨巴眨巴眼睛,用眨巴点了点李吏,李吏立刻福至心灵,整个人肃穆无比,然后一张脸就充满了求知欲。
“昨天……还有厂公在?他娘的,赵顺,你昨天狗眼瞎了!没看到王公公?”
李吏粗暴的骂道。
赵顺一直站在李吏身后,突然听到李吏叫自己,立刻讨好着走上前来,朝着牟斌行了个礼,又朝李吏行礼,最后朝王岳行礼。
“回禀大人,昨日我们行到烟花楼,突然有人从烟花楼里冲了出来,然后……”赵顺有些犹豫,看了看李吏。
“说下去。”李吏点头示意赵顺继续往下说。
“……然后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刺客,自称是叫李又仙,然后我就看见一个自称王公公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据说……这个李又仙是王公公叫去的。”赵顺说的有模有样,说完,仿佛别人不知道是哪个王公公,还特意用手指了指王岳。
“放屁!你污蔑咱家!”王岳就像被蛇咬了似的直接从凳子上弹起来。
“王公公,你这话说的未免有点太过武断了吧,昨日在场可是所有人都可以作证的,那刺客确实与你有关系。”
牟斌在一旁慢悠悠的说道。“今日你若是不来我还要去找你呢!没想到今日王公公不请自来了,我倒要问你,你与那刺客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你东厂视我锦衣卫于无物吗?还是说我锦衣卫一个千户的性命在王公公的眼睛就如同草芥?圣上曾经说过,厂卫一家,你敢不把圣上的话放在心里?”
牟斌语气愈发凌利,句句诛心。
“你……你血口喷人!我与那刺客怎么会有关系?”王岳这时才慌了,虽然他知道牟斌这是在给自己戴帽子,但是这帽子戴得实在啊,那李又仙是自己叫到烟花楼的,如何能与自己脱得了关系,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都是屎了。
王公公此刻欲哭无泪,本想着借此事给锦衣卫一个下马威,却不曾想到牟斌借此事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好,好!牟指挥使,今日之事咱家领教了,日后咱家慢慢与锦衣卫领教!”王岳自衬今日在这里讨不到好处,忿忿着一甩衣袖带人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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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岳走了,李吏送了一口气,原本他以为王岳不会善罢甘休的,没想到被牟斌几句话留给打发走了。
知道是牟斌今日搭救自己,李吏有些感激的看了牟斌一眼,牟斌却装作没有看见,双手背在后面,扭头转过身去。
“李千户昨日之事太过鲁莽了。”
“小人知罪,作为委实不应该跟王公公动手的。”李吏认错一般点了点头。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牟斌纠正道。
“恩?”李吏不解,惊奇道。“那大人是何意思?”
“我是说你打得有点轻了,若是昨日我在场,肯定会打到他们断子绝孙!”
“不知道大人有何指教?”
“一次若是再揍人,记得角度要刁钻一点,恩,要不然王岳还能再惨一点的!”
李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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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吏脑门见汗,这年头如此仇视王公公的人不多了,摊上这么个奇葩上司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