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这次是真的后悔了,她怎么忘了肉人是做什么的?敢情这个大鬼魃吸她的阳气吸上瘾了,这是不将她吸死不肯罢休呀!只是,上次他不是因为吸她的阳气差点吸断气吗?怎么还不怕,还要吸?
随着那股热流渐渐的从身体抽离,宁欢的身体也越来越冷,上次的感觉再次袭来,让她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快随着阳气的流失彻底玩儿完!
于是,在意识快要离开的那刻,她不甘的嘟囔道:“老大,您吸死了我,我可就再没阳气给您吸了!”
此时她的神识已经昏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在说什么,说出来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逻辑颠倒反复,所以,她的话只是让墨染空怔了怔,而紧接着,他却继续吸食了起来……
所谓肉人,不就是用来做这个的吗!
……
第二日早上,天气很好,阳光中,澹台雅乐带着一应随从不紧不慢的向城主府后面的寒潭走去。不过远远地,她就听到寒潭的方向传来“咕噜咕噜”仿佛沸水翻滚的声音,这让她的脸上不由一喜,急忙加快了脚步。
到了寒潭旁,她果然看到一个身着玄衣的身影正在寒潭上空悬浮着,而在他的脚下,寒潭中的水已经翻滚了起来,还向上漾着浓浓的白气,就像是沸腾了一般。
澹台雅乐眉毛挑了挑,立即从旁边仆从托着的托盘上拿起一个瓷碗,然后将它扔进了寒潭中,却见瓷碗上面先是凝上了一层霜,然后只听啪的一声响,竟然是四散炸裂开来,却是被冻碎了。
当即她对着半空中的人影抱了抱拳:“恭喜主君,您的伤已经全好了?这下好了,三个月后的城主之争,您定然能旗开得胜!”
人影一闪,墨染空从寒潭上空到了澹台雅乐的面前,脸上却仍旧没有半点表情,他缓缓地说道:“还没有,我要去广凝宫闭关。”
“没有?”澹台雅乐一愣,“上次您遭凌君暗算,在咱们肉人上下了毒,虽然最后您杀了他,但是您不是还没有完全好吗?”
“杀他不用伤好。”墨染空淡淡的说道。
“奴婢自然知道君上功力无边,只是刚刚我看着您不是已经……”说到这里,澹台雅乐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神忽然闪了闪,“难道是昨天那个宁大人……”
墨染空顿了顿,然后“嗯”了一声。
澹台雅乐此时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今早宁欢的屋子里没人,她还以为是有人将她从主君的屋子里给清理出去了,便没再多想,还想着要不要安排新人住进去,可如今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于是她试探的问了句:“宁大人,如今还在您屋子里。”
“嗯,她还没醒。”墨染空缓缓地说着,已经往练功场外面走去了。
澹台雅乐还不死心,又紧跟上几步,在墨染空身后小声说道:“那您这次去广凝宫,要带她一起去?”
墨染空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只听他淡淡的说道:“嗯,只她一个。”
只她一个?
澹台雅乐此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身为跟主君最久的肉人,她可从没有一个人被墨君带到广凝宫练功呢。就连之前那个凌君收买并在他身上下毒的路千城,曾被誉为墨君府上阳气最纯正、最充沛的肉人,也不曾同墨君单独呆在一起练功过。
难不成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宁欢,阳气比路千城还要充沛吗?
她才刚来,就有这种殊荣,凭什么!
不对……
澹台雅乐突然想到了那个脏兮兮的斗篷,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正确,这么说来,主君在流沙城的时候就同宁欢相识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单凭她在外面的几句话,就能立即认出她来,还把她从罩袍下给揪了出来。
越想,澹台雅乐的心中越像是烧了一把火,心中也恨不得立即让宁欢在她眼前消失。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快,否则的话,若是让宁欢像之前的路千城一样,只怕就更麻烦了!
就在她脑子飞快转动的时候,却听墨染空又说话了:“你去让人帮她收拾收拾东西,一会儿就动身!”
心中的千般心思,此时在澹台雅乐的口中只换来了一个“是”,然后她对墨染空行了个礼,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笑意。
“奴婢这就去帮宁大人收拾东西,绝不会耽误主君的大事!”
“嗯!”
应了一声,墨染空的身形闪了闪,已经从练功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