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的大树依旧是那般葱茏,点缀在官道两岸,让人那么的赏心悦目。
野草顽强的破土而出,给黄色的大地披上一层绿色的薄衫,在鸟儿的叽喳声下,是那么的和谐。
不可否认,沿途的景色是美丽的,但是再美丽的景色也总有审美疲劳的一刻。
小小的马车车厢内。
林雨若搂着林瑟舞纤细的腰肢,两姐妹小脑袋靠在一起正睡得香甜呢。
细密的呼吸声连成一片,在这个安静的车厢内清晰可闻。
如兰似麝的淡淡幽香缭绕在林墨的鼻间,瞅着两姐妹柔美的睡姿,嘴角轻扬,“这两妮子昨晚莫不是兴奋得一夜没睡?”
林墨没有猜错,昨晚的这对姐妹花还真得是说了一整夜的悄悄话~~
无论是温柔腹黑的林雨若还是刁蛮可爱的林瑟舞,都是标标准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尤其是林瑟舞,就更是难得走出林府,上街游玩。更何况即将要随着林墨远行应天府,见识到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色,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让她兴奋难耐。
她只是害怕,害怕一个人出去,却不是不喜欢玩耍,不喜欢这绚烂的景色。
于是乎,兴奋过度的林瑟舞拉着同样心潮澎湃的某若叽叽喳喳的聊了一个晚上。
从沿途期待的风景,到憧憬未来的生活,当然,也免不了聊聊某个笨蛋。
时间在交流中无声无息的流逝,等她们想休息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东边已是曙光初露!
好吧,这就有点尴尬了。
脱下身上的狐皮大袄,温柔的披在拥抱在一起的两姐妹身上,林墨的眼神掠过一丝宠溺。
二月末的江南,天气虽冷也不似正月那般寒入骨髓,但林墨还是害怕这两个小妮子因此受凉,尤其是在这等车马劳顿中,生场病无疑会对她们的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
而这一切都是林墨不愿意看到的。
身子懒懒的斜靠着坐背,林墨右手支着下巴,收回望向二女的目光,平淡的望着外面散发着生命气息的绿色美景,内心鲜有涟漪。
“也不知道叔孝这混蛋知道我去应天府当府尹之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曾几何时,林墨还被柳叔孝全面压制,无论是才学还是相貌,他都被柳叔孝小压一头。
他是白衣,柳叔孝是秀才;他是普通小帅哥,柳叔孝是妖孽大帅哥。
…好吧,这一点是某林最没有办法容忍的。
不过,现在林墨却以白衣之身转眼成为应天府府尹,官居四品。若是放在普通家庭,说句光耀门楣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我家老头子~~”
林墨砸砸嘴,眼神有些无奈。
林穆涯珠玉在前,极有可能曾经身居绝顶。林墨若是达不到他的程度也就只能说一声,虎父犬子罢了。
他可不要做犬子,他可是要成为逍遥小王侯的男人!
林墨已经决定了,一入官场深似海,他现在既然踏足这个泥潭,以后想要抽身并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
再说,穿越大夏王朝不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他存在的意义还有什么价值?
既要超越父亲林穆涯的成就,又要完成青史留名的壮举,最最重要的是要实现他的梦想。
林墨思来想去,觉得只有成为一个逍遥小王侯才能满足这三个要求了。与此相比,什么逍遥小府尹啥的完全弱爆了啊~~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小王侯~~林墨的眼神里充斥着坚定与憧憬。
车轮滚滚向前,马车有条不紊的向着庐州行驶,两旁的景色在不住的向后飞逝。
江宁府距离应天府足有一千里之遥,也就是后世的五百公里。在这个大夏王朝,想要跨越着一千里路还的确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虽然大夏王朝繁盛无比,可再繁盛它也有一个时代的瓶颈,或者说避不开的桎梏。
那就是道路交通问题。
林墨的车队只能行驶在朝廷修建的官道上,不是说只有官道可以走,而是那些民间的乡路实在是有点危险。
路况窄小,坑坑洼洼的先不提,就说万一遇到土匪怎么办?
繁盛和平的大夏王朝也免不了匪患横行的情况,而林墨并不想会这些亡命之徒打什么交道。
狠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而这些土匪穷的只剩下命了…正是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才最为可怕。
于是,绕远选择官道也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
而在林墨的路线规划里,他准备先去庐州,从庐州乘船过长江再到寿州,接着在寿州坐船沿着淮水和汴水一路到亳州,最后从亳州直达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应天府。
有人或许会问,应天府究竟在哪里呢?
在这里简单说下,应天府就在东京城三百里之外,紧邻汴水是一座宏伟巨大的城池,同时也是大夏王朝最重要的四座城池之一。
大夏王朝共有四座最富有,最重要的大城,统称为四京,分别为东京开封府,南京应天府,西京河南府以及北京大名府。
所以,在得知他即将成为应天府府尹的时候,林墨才会如此震惊,甚至是震撼。
特么的那可是四京之一,大夏王朝极为重要的应天府啊!
也正是如此,林墨才会说出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的言辞,这真的不是无的放矢。
正所谓危险与机遇共存。
林墨既然能受到推荐成为应天府府尹,林穆涯友人自然功不可没(某林以为),而更重要的这也是对他极为残酷的考验。
成,一飞冲天,龙啸九天;败,似乎连归隐的选项都不会有。到时候随便一个治理不当的罪名就能让某林的人生提前谢幕。
“不经历风雨,怎么能有彩虹?”
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勇敢面对,而且要做到最好,做的问心无愧。
“母亲,我会成为一个好官的。”
柔和的目光望向湛蓝的天穹,林墨仿佛看到母亲慈祥的脸庞,那谆谆的嘱咐。
无论是在哪个时空,母亲永远都是那么无私与伟大。
“踏踏踏”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林墨车队的后面传来,由远及近。
坐在马车前沿驾着马的曾建好奇的看着疾驰的几人,不经意的为首的大汉对了一下视线。
随后,只见那大汉急忙御住奔马,嘴里不断的发出,“吁吁~~”的声音。那跟在大汉身后的人也都是反应极为迅速的止住坐下马屁奔跑的趋势,齐齐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他们一路疾行的目的是曾建,或者说,曾建身后的额那个人,林墨?
他们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