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穿梭,时光荏苒,不觉间炎热的夏天便已经过去,秋姑娘来了。树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慢慢的变黄脱落,似乎宣告着秋姑娘的主权。一个多月过去了,东兴市很平静,并没有发生什么命案,这个大城市久违的安静平和了下来。
根据公安局内部的统计显示,夏季是谋杀案频繁的季节,其余季节则较少一些。可能夏季的燥热让人心也比较烦躁,所以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比较多。其余季节就比较平和了,我们难得的有这么长的长假。
这天,我和谷琛正坐在办公室一边磕着‘毛’豆,一边打着游戏。
小刘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看到我们,然后说道:“我靠,你们还敢吃‘毛’豆?忘了周国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了么?”
“不是吃黄豆烫死的?”谷琛一边磕着‘毛’豆,一边说道:“这和‘毛’豆有什么关系。”
小刘摆摆手说道:“一看你就不是农村孩子,你不知道么?‘毛’豆完全成熟晒干之后就是黄豆啊!”
“什么?”谷琛的三观似乎碎了一地:“我从小就喜欢吃‘毛’豆不喜欢吃黄豆,感情一个是少‘女’,一个是熟~‘女’?”
谷琛的比喻也是‘精’辟,我接茬说道:“那看样子你还是喜欢年轻的,肤浅。我就喜欢比我大一点的……不过说起来,你找我们来就是说这个的?你是正职,我们是闲人,你不去工作么?”
小刘一把将碗里的‘毛’豆都抓了去,然后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说道:“这不你们的任务又来了么,这次听说有丰富的酬劳呢!”
“到底什么事情?”看小刘两眼发光的样子,我的好奇心也被他勾了起来。
小刘将豆荚扔到垃圾桶里:“走吧,邵组长会和你们讲明白的。”
站在会议室的‘门’外,透过玻璃往里面看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市局这么多的领导出动,今天一会儿功夫见到的领导,比我前半生加起来的还要多,看样子这应该是一个不小的案子。邵组长讲了些什么话,这些领导便陆续的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不一会儿,会议室里就剩下了邵组长,玛丽姐以及关增彬了。
我们推开‘门’走进了会议室,就见邵组长正背对着我们看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图片和信息。他两只手背在身后,用左手的食指快速敲打着右手的手背。
我走了过去,看到了白板上最中间是一个老男人的照片,这张照片的旁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孩子。
见到我们进来,邵组长头也没回,用手点了点这老男人的照片,然后问道:“知道这个人是谁么?”
照片上的老男人穿着的是一身深蓝‘色’的西服,虽然没有商标,但绝对不会便宜。一条CANALI的领带挂在脖子上,给人一种很‘精’致的感觉。一张国字脸上留着‘精’心打理过的胡须,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气势,看样子不是个普通人。
小刘开口说道:“这个人,好像是荣鼎集团的董事长。”
邵组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就是他。刘寅炎,今年六十七岁,荣鼎集团董事长。年轻时一穷二白的在东兴市奋斗,只用了几十年就和几名合伙人创办出了东兴市数一数二的风投公司。现在身价大概有个几十亿,然而他只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
小刘啧啧称奇说道:“那岂不是五十岁才有的孩子?这可算的上是老来得子了。看她‘女’儿也‘挺’漂亮的,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玛丽说道:“当然漂亮了,她老婆是俄罗斯明星,跟他生孩子的时候好像才不到三十岁,她‘女’儿是‘混’血,当然好看了。”
我仔细看去,果然这刘寅炎的‘女’儿身材高挑‘性’~感,五官比较深邃,很是漂亮。
小刘见缝‘插’针的说道:“玛丽姐也是中法‘混’血,要是年轻一点,我看比她好看多了。”
玛丽说道:“你小子嘴还‘挺’甜的,你想干嘛?我警告你,我爸爸虽然有钱,但我一穷二白,要借钱可没‘门’!你就买你的彩票吧,说不定那天中个四五亿的,你就成了人生赢家了。”
邵组长咳嗽了几声,玛丽赶忙说道:“咳咳,说正事,在大概一个小时之前,刘寅炎的‘女’儿刘菲儿在自己的房间里离奇失踪了。目前没有办法联系到她,初步怀疑是被人所绑架了。不过至今为止还都没有接到绑匪的电话,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刘菲儿现在到底在哪里。”
谷琛耸了耸肩,然后说道:“为这点儿事就闹得这么大的阵仗?失踪了一个小时左右,或许是手机没电了呢。你也知道,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就喜欢玩。”
关增彬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谁说十八~九岁的姑娘就知道玩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出去玩过?”
我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看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和信息,问道:“我说邵组长,你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有蹊跷?是绑架?”
邵组长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缓缓的点头:“我看差不多,刘寅炎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把自己的‘女’儿当作是掌上明珠来看待,恨不得一天派八个保镖来看着她,可今天刘老爷子亲自来报案,我想,应该是被绑架了。”
“他敢那么确定?”我有些疑‘惑’的说道。
邵组长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们还年轻,可能没有听过这个刘寅炎的故事。刘寅炎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个狠人,如果不狠的话,估计也不会成为荣鼎集团的董事长。他认定的事情,十有八~九就会发生,要不,怎么会成为数一数二的风投家?”
“怎么个意思?”我们齐齐问道。
接着,邵组长给我们讲述了刘寅炎年轻时候的故事。
刘寅炎不是东兴市的本地人,和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刘寅炎从一个地图上都看不到的小村子来到了这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大都市。也和绝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刘寅炎十几岁来到东兴市的时候,他什么都不会。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刘寅炎的人生轨迹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在东兴市找一份卖力气的工作,然后慢慢的学一点手艺,等到二十七八岁的时候,找一个媳‘妇’,然后夫妻两个人一起住在出租屋里打工,直到有了自己的孩子。
在东兴市,或许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买到属于自己的房子。
可刘寅炎从小就是一个野心很大的人,他不甘心自己的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他来到了大城市,端过盘子,当过工地的建筑工人,他出入过最低贱的场所,也见过最富有的人。那天,他蹲在工地旁吃饭,看到一辆豪车上下来了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人。
那个年轻人看到自己的时候,一脸的鄙视。
从那一天开始,刘寅炎就暗自下了决心,自己一定要成为一个人上人,成为东兴市数一数二的人物。刘寅炎深深的明白,如果自己不去学习,那么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因为刘寅炎从来都没有听过,一个人能靠力气成为亿万富翁。
这个时代需要的是人才,是用脑子创造财富的人。
那些日子里,刘寅炎从零开始,自学了一大套经济学与金融学的东西。他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用在了投资自己身上,他很欣慰,因为他可以随便去一所大学的任何一间教室里学习,而他的年龄让他看起来,和周围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他比所有的人都要刻苦,他每天晚上只睡三个小时。
对自己狠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三十岁那年,他终于拿到了经济学和金融学的双学位。三十五岁那一年,他进入了一家东兴市数一数二的风投公司,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做起。周围的同事都嘲笑他,因为他的年龄要比周围的同事普遍大上十岁。
三十六岁那年,几名公司的高管决定自己创办一家公司。
刘寅炎期望加入这个团队,可那几名高管却一脸鄙视的看着刘寅炎。刘寅炎没有资金,年龄又太大了,这个行业,需要的是年轻有活力的人,而不是像他这种不敢冒险的“老人”。
于是刘寅炎只好转而求其次的加入了另一个团队,这个团队不是高管,只是几个刚刚进入这个行业没有多久的充满热情的年轻人。所有有一点经验的人都明白,这样的团队就是用来给偌大的资金市场当炮灰的。
可刘寅炎毅然决然的决定加入这个团队,可无论什么团队,一开始的时候都要有资金的支持。刘寅炎没有资金,他才工作了一年而已。可没有资金,就不能入伙。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这个团队里的人看到刘寅炎左侧腰部位置被用绷带缠着。
他们纷纷询问,是不是刘寅炎出了什么事情。
刘寅炎淡淡的一笑,然后说道:“我工作一年没多少钱,前几天,我刚刚把自己左边的一颗肾给卖了,这样,我就有钱入伙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而所有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听说了,刘寅炎为了入伙,卖掉了自己的一颗肾。
几十年前的刘寅炎是一个人人见了都会放声讽刺的笑话,可几十年后,刘寅炎的一句话能在这个圈子里掀起巨大的‘波’澜。当初拒绝了刘寅炎的那些高管们,如今后悔不已,而当初答应刘寅炎入伙的人,现在只要坐在家里,每个月便能有巨额的收入。
刘寅炎割掉那颗肾的同时,或许就已经预见了现在。
高风险高收益,敢拿自己身体做赌注的人,他或许注定就是一名数一数二的风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