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沈傲并没有拿出所谓的懿旨,许多大臣已是不满了,余怒未消,虽说此时已是冷静下来,纷纷去掸掸身上的灰尘,或是扶正自己的衣冠,也有人忍不住怒斥道:“沈大人,懿旨在哪里?”
沈傲目光扫视他们一眼,此时旧两党曲径分明,一群人站在左侧,一群人站在右侧,至于杨戬和内侍,此刻也乖乖的站到了沈傲身后,事情闹到这般啼笑皆非的地步,委实没有让人想到,等所有人定下心来,反而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反正已经撕破了脸,那也不必有什么顾及的。
沈傲冷笑道:“懿旨在我的手上,这是神宗先帝的玉佩,后分别传予先帝、太皇太后、太后,我要问问,这玉佩算不算懿旨?”
党党人默然,目光纷纷落在蔡京身上。方旧两党厮打,蔡京一直坐在锦墩上旁观,倒也没人过去为难他,蔡京捋须颌首:“不错,这确实是先帝的玉佩。”
众人这噤声,楚文宣道:“是又如何?沈大人还是先将事情讲清楚,肃王谋反,证据何在?”
沈傲眼中掠过一丝杀机,原本他还想息事宁人,将此事悄悄抹去,这虽然不符合他的风格,可是这里好歹是讲武殿,是整个王朝的中枢,闹得太不象话影响也不好。只是事到如今,不处置一个人是不行的了。他淡淡一笑:“楚大人当真要问?”
楚文宣也豁出去了:“不说清楚,我等决不罢休。”
沈傲笑了笑:“到底是我等还是我,你等又是哪些人?是谁要追究的,都站出来!”
讲武殿中一阵沉默,人群中叫嚣一下或是打群架都可以,可是叫他们做这个出头鸟却是不肯的,党面面相觑,后目光都落在蔡京身上,蔡京笑呵呵的道:“沈大人,此事就罢了不是。看看你们,真是成何体统,都散了,回家换换衣衫,官家这边自有明断。”
蔡京的态度暧昧之极,是不想纠结在这件事上,是暗示楚文宣这些人,莫要强出头。楚文宣眉头微微蹙起,心里想,我做了这出头鸟,太师为何说这般话?
至于其他党党徒,这个时候也都沉默起来,也有人道:“是,是,散了吧,楚大人,此事到时候再说。”
沈傲冷冽一笑,淡淡道:“这就想走?我再问一遍,除了楚侍郎,还有谁要追究肃王反事的,站出来!”
“……”
沈傲撇撇嘴:“既然无人响应,那么就是楚侍郎一人要追究了。”
蔡京从锦墩上站起来,道:“沈大人……”
沈傲打断他:“怎么?蔡太师也要追究?”
这句话咄咄逼人,蔡京却颇有些恼羞成怒,张口道:“这是讲武殿,有什么事,先出宫再计较。”
沈傲晒然一笑:“出了宫事情就不好说了,还是在这里说清楚的好。今日大家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索性痛痛的在这儿把事情说清楚,省的到时候出了宫,又不知要传出多少流言蜚语去。”
蔡京双目一阖,目光中掠过一丝复杂,似是在权衡什么,随即淡淡的坐回锦墩,再不理会沈傲。
沈傲目光落在楚文宣身上:“楚侍郎要计较,那么我也给你计较一下,来人!”
杨戬那边朝内侍们使了个眼色,内侍们纷纷道:“沈大人有吩咐吗?”
沈傲道:“官家口谕,群臣有提及肃王二字,有挑头滋事的,勒令致仕。楚文宣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肃王,本官一让再让,既如此,先把他拿下,请楚大人自行请辞。楚大人,这请辞的奏疏你若是写不出,沈某人也可代劳。”
内侍们得令,二话不说,一窝蜂的冲过去,要去制服楚文宣,楚文宣听得浑身凉了个透,大叫道:“沈大人说是圣上口谕就是口谕?要治罪,也请官家下旨,不劳沈大人代劳。”
说罢要挣扎,内侍们一时制他不住,楚文宣身后的同党此刻也故意去挤撞,殿中又乱开了,有人道:“楚侍郎是重臣,岂是沈大人一句话就要勒令致仕的,我们要见官家。”
沈傲二话不说,这个时候趁着所有人都被震慑住,虽有人不满,却无人敢轻易动手,走到楚文宣身前,一巴掌下巴煽了他一个耳光:“你是什么东西,也当得了重臣两个字,再不束手就缚,就以肃王同党论处!”
这一巴掌打的很是响亮,楚文宣吃痛,瞬间被内侍们按住,沈傲左右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大臣,厉声道:“还有谁想和我说肃王的,还有哪个?站出来我看看!”
有了楚文宣的前车之鉴,大家倒是都不说话了,沈傲冷笑一声,再不说话,回身对杨戬道:“杨公公,我们回去复命。”
杨戬朝内侍们道:“还不先将楚大人押下去。”说罢和沈傲并肩出去,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大臣又是嗡嗡的议论。
到了这个反倒有人清醒了,这是讲武殿,沈傲绝对不敢乱传旨意,宫里头对肃王嫉恨到了这般地步,连群臣为他争辩都不肯听,这就是摆明了要治肃王死罪,这后面会不会有隐情?
方那一阵激动,教所有人都身心疲惫,再加上楚文宣的下场,又让人不由得大是泄气,那沈傲一走,不敢是党旧党也就各自散去,打算再等宫里的消息,先看看风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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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和杨戬一齐到了景泰宫,宫外头远远看到赵佶负手立着,皇们哭告着请罪。沈傲不敢走的太近,只好在远处等着,便听到赵恒恸哭的声音:“父皇,五弟固然有错,惹恼了父皇,可是他毕竟不经事,谋反大罪他如何担当的起,请父皇收回成命,令宗令府审问就是了……”
其余的皇不管真心假意都纷纷道:“请父皇收回成命!”
赵佶冷着脸讽刺的看了皇们一眼,冰冷冷的道:“有人咎由自取,和你们有什么干系?你们知道自己的兄弟,可知道朕这个父皇?你们要求情是不是?那就好好的在这里跪着,看你们跪到什么时候!”
皇们又哭着道:“儿臣该死。”
赵佶的声音是严厉:“既是该死,平时应该修身养性,多读圣人的书,什么该做,什么是不该做的,这些道理若是不明白,你们的下场就和肃王一样,朕也不会姑息!”
话音刚落,赵佶已甩袖进了景泰宫,留下一片哭告的皇。沈傲和杨戬这走过去,有皇眼尖,看到了沈傲,大叫道:“是沈傲……”
赵恒几个咬牙切齿的朝沈傲这边看过来,沈傲旁若无人,只是过去和赵楷打了个招呼,又和几个相熟的皇点了个头,便昂然入了景泰宫。
太皇太后、太后两个正在询问赵佶处置结果,见沈傲进来,赵佶问:“讲武殿如何了?”
沈傲俱实将讲武殿的情形说出来,后道:“幸好臣机警,拿了太后的玉佩出来,否则当时的场面还真弹压不住,后来将那楚侍郎处置了,这让他们不敢追问,陛下,这个楚文宣是不是当真勒令致仕?”
赵佶听到楚文宣咄咄逼人的追问,已是大怒,肃王的事已成了他的一块心病,谁提及不啻是去触摸他的逆鳞,怒道:“一定要严惩,否则群臣还要闹,今日就杀他这只鸡,让人明白朕的心意。朕到时会下中旨,勒令他致仕,将他立即逐出京师。”
太皇太后道:“今日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谁也不许再提,这一趟倒是劳烦了沈傲,若不是他鞍前马后,只怕了结不易。”
太后颌首点头道:“出了这样的事,哀家也是责无旁贷,陛下……”
赵佶连忙道:“这一切还是儿臣教无方,母后没有过错。”
沈傲趁着这个机会,将玉佩奉还,告辞出宫,打马回到武备学堂,立即叫来看守肃王的校尉,问:“肃王情形如何?”
校尉道:“只是呆坐了一天,不吃不喝的。”
沈傲道:“去,送一条白绫进去,不必管他。”
校尉应命,沈傲也是倦了,回家歇息了一夜,临睡前心里想,这事儿在宫里算是消停了,却不知坊间会是什么样,遂雅周刊那边还是要及时把谣言刊载出来,引导一下好。
清早起来,想着肃王的事,草草用过早饭,立即赶去武备学堂,向人问:“明武堂里怎么样了?”
看守的校尉道:“大人,还在里头坐着,时而哭时而笑的,不知是不是疯了,白绫倒是送进去了,却不肯用。”
沈傲冷笑:“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活命吗?叫两个人去,帮他一下吧,动作轻柔一些,好歹是皇。”
那校尉怪异的道了一声遵命,心里想,哪有勒人还要轻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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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问一下,还能再给力一点点吗?老虎承认,
【……第五百二十九章:有胆站出来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