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柿被甩到软榻上时，脊背产生的疼痛总算拉回了她即将消散的意识，眼前人影模糊，耳边划过金钗散乱的声音。
心口猛然跳动着，如果再不做出点事情……后果如何她知道，指尖触到一点冰凉。
“陛下……你还记得吗？曾经的欢愉，在短短几天之前。”仿佛碎玉落瓷盘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盛柿感觉到身侧的软垫塌了下来，他半跪着，凝视着自己狼狈的模样。盛柿努力睁眼，里屋光线昏暗，无法看清他的神色。
她红唇嗫嚅着，柳侍妃听不到任何声音，忍不住俯下身来，习惯性用手指拨弄着她的领口，暧昧地对着她耳畔吹气，“陛下您说什么，我听不清。”
衣领被扯开，胸口露出一片春光，与冰冷的空气接触，引起她一阵战栗。
恶心！心底涌出来的所有反感几欲让她作呕，哪怕对方长的一张还不错的脸。
“……我说，衣、冠、禽、兽！”
最后一字忽然拔高了音量，柳侍妃一惊。
见她手中拼了命攥住一支金钗，朝她自己大腿狠狠扎了一下，意识霎那间回笼，她一脚趁柳侍妃没有反应过来，踢了下去。
柳侍妃满脸愕然，盛柿坐起身来，衣衫凌乱，衣服褪到了胸口前。她将腿上的染血的金钗拔了下来，鲜血汩汩从伤口处大肆流下，染红衣衫锦榻，握着金钗的手在颤抖着，“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柳侍妃心底咯噔一下，咽了口唾沫。
“等我恢复了意识，我绝不会放过你！”盛柿丹凤眼余剩所有的狠戾霎时迸发，她从床榻上下来，举起金钗，就要对柳侍妃刺过去。
柳侍妃心急一躲，拉动了手肘边的桌角，一下子横亘在盛柿面前，她腿本就被伤，无法停止的撞到了倒下的桌上。
“陛下，哈哈哈，你错了，我们之前还远没有胜负之分呢。”柳侍妃趁机会爬起来，隔着她一段距离，张狂的笑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盛柿就见到有什么物体迅速从门外闪来，一下子贯穿了柳侍妃的头颅，砰的一下钉在了木梁上。
而柳侍妃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拢，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神态，轰然朝后倒去。
事情发展的太快，盛柿心口猛然跳动着，脸色发白，额头渗出汗水来。
扭头，有人从院内踏入，皎洁出尘的白衣翩翩，染仙眉眼里透露着如冰的寒冷情绪，眉间妖红朱砂灼灼，步履从容淡定。
盛柿蓦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勉强拉着之前被扯开的衣襟，紧绷的情绪一松弛下来，双腿发软，彻底跪倒在地面上。
染仙走到她面前，扫过一片血迹蔓延的痕迹，眉心微蹙，“陛下，你……”
“我没事。”腿上的伤口没有止血，仍能感觉到血液在逐渐渗出，她仰着苍白的面容，扯出一丝虚弱的笑容，“麻烦国师了，能将我背出去吗？我不想其他人看到。”
差点被强行滚床单，她心理阴影还是有点大。
忽然头顶有东西盖住，盛柿摸了摸盖在身上的宽袍，有双手静静包裹着自己的身子，“陛下，你比我想象中的，还爱逞强。”
“是吗？”盛柿喘息着，像是忽然找到了栖息地一样，声音软了下来，“这才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