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牛理事长听说过在下?”
“当然,当然!唐总旗下的黛眉日化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化妆品企业,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唐川很意外,堂堂的市中医协会理事长竟然对一家日化企业这么上心。
“牛理事长,还是说正题吧。唐先生这份考卷……”
小张才不在乎牛济世和唐川有什么关系,最要紧是洗刷自己的名誉。
“各位同仁,你们看呢?”
牛济世的表现还算公正,把试卷先后传递给其他几位理事,众人一一看完之后,最后传回到他手中。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唐先生方不方便回答?”
“您请问。”
六位理事,其中之一率先发问。
“好,请问唐先生,你本人不是中医出身?”
“不是。”
“没有上过医学院?”
“没有。”
“仅仅是个人爱好?”
“对。”
“那这份试卷就有意思了。”
说着,这名理事从牛济世手中拿过试卷,指着其中一道问答题,面色凝重。
“请问有什么问题?”
唐川也在纳闷,自己的答卷可以说是毫无遗漏,就算是华佗在世,恐怕也不会比自己答得更加全面。
“你看,这道题具有很大的开放性,原本是要答题者给出两种相对矛盾的答案,就算是得分。”
“可是,你却只答了一种,虽然标准答案的确如此,但是我合理怀疑,以你的中医基础知识储备,不具备这种深入的分辩能力。”
“各位同仁,你们说呢?”
这位理事的怀疑,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从逻辑上来讲,确实没毛病。
可是,他错误估计了唐川的个人实力和经历。
然而,深海中医协会确实不少这种闭门造车,甚至只知道钻营的人。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
“这道题确实难回答,以唐先生的经历不可能回答得这么精准。”
“小张,你还是说实话吧?是不是提前漏题给唐先生?”
市中医协会理事们都开始怀疑自己的会员,可想而知,张灵泉被气成什么样子。
不过,他没有当场发火,而是望向唐川,无奈一笑。
“牛理事长,各位理事,我看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张灵泉显然要说出唐川的另一层身份,可是却被中途打断了。
“等等。你们认为我不应该是这种水平,我就得认?”
“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试问有多少名留青史的中医受过专业训练?每一个都是家学渊源吗?”
“额……唐先生说的也有道理。”
牛济世不愿意得罪这么一位有钱的主儿,没准什么时候还能从唐川这儿拉点赞助呢。
可是,其他几位理事却不依不饶,似乎专门跟唐川过不去似的。
一看这架势,牛济世有点明白了,这几位恐怕还是有意偏向卓灵。
“好好好,不要争了!既然几位理事都不认可,那让唐先生解释一下回答这道题的初衷不就行了嘛。”
“也好。”
唐川越是不讲话,这帮人越来劲。
总算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唐川才撇嘴一笑,直接倒背试题。
“王某,女,7岁,连日来遇情绪紧张或激动,面部呈现红褐色斑块,伴有舌苔发白,脉象急促,嗜饮水,待情绪恢复平稳后,斑块随即消失。问:该患者是何病症?为什么?”
“我的回答是假性红斑疮。因为患者患病的表现形式单一,没有采用专业的医学治疗,就能恢复。与典型的药物性红斑疮相差较大。”
“各位理事,我这样的回答有问题吗?”
“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啦?”
几位理事还没来得及说话,卓灵先憋不住了。
“你从何断定是假性红斑疮?你知道患者没有服药?你怎么就从题目判断患者没有药物性红斑疮的发病表征?”
“你说呢?”
唐川对卓灵这个小姑娘的咄咄逼人,越来越觉得似曾相识。
“我说什么?我现在是让你解释呢。”
“好,让我解释也可以。我解释清楚了,你是不是就可以离我远一点了?”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别以为兜里有几个臭钱就自认了不起,本小姐才没你那么肤浅。”
“得,算我倒霉。”
“各位理事,你们来评判一下。患者不但没有关节痛、肌肉痛、口腔溃疡,浆膜炎等表征,而且在没有任何药物介入治疗的情况下自行恢复。”
“即便是有可能处于发热状态,也不能评判是药物性红斑疮吧?”
“所以,我的推断只可能是假性红斑疮,没问题吧?”
“推断虽然合理,可是此种病症反复出现,有没有根治的疗法呢?”
最先质疑唐川的那位理事,似乎认可了他的解释。
但是,有提出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
实际上,唐川看到这道题的时候,就已经隐隐觉得有人刻意植入试题,来给患者找治疗方法。
如今这位理事急不可耐的追问,可以说是验证了唐川的猜测。
“这位理事,请问你和管弘教授什么关系?”
“你……这……”
“老管,唐先生既然问了,你就直说吧!”
牛济世显然听出了唐川的弦外之音,因为这份试卷,确实是几位理事商量着一起出的。
这样说来,管理事对唐川和这道题目穷追不舍,显然有个人目的。
这时候,张灵泉和卓灵也渐渐感觉到事有蹊跷,连带着一旁准备起哄架秧子的众人,也把目光聚焦在管理事脸上。
“唐先生,实不相瞒,我叫管泽元。管弘是我堂兄。这道题正是我为了亲戚寻求救治良方所出。”
管泽元的解释已经很诚恳了,唐川听完暗暗点头。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管弘女儿的病,恐怕有日趋严重的兆头,否则管泽元也不会出此下策。
“管理事,亲戚隐私还是不要暴露太多吧。这件事如果你还有兴趣继续追踪的话,等初试之后咱们可以详聊。”
“唐先生,你是说……”
“嗯,我感觉问题不大。”
唐川的回答,无疑给管泽元打了一剂强心针,不过他的脸色很快又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