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便宜行事”可是代表着上头对龙门的“超乎想象”的信任,特别是面对唐门,居然给出这种命令。
可想而知,唐川的一意孤行和肆意胡来,已经间接影响到了唐门在高层心目中的观感。
唐门和龙门斗了几十年,最高层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
至少没有刻意偏向过任何一方,所以两个组织才可以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但是,唐经纬和龙烈风之间,互相看不顺眼,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而是早已结下梁子。
既然上层下了这样的命令,龙烈风岂有不坚决执行的理由?!
“万成,听到了吧?知道该怎么办了么?”
“放心,老爷子,我心里有数,一定把这件案子办成铁案,谁想从中搞鬼或求情,都是痴心妄想!”
“有重大进展再跟我汇报。去吧!”
“是,老爷子,我先退下了。”
连作荣被人杀害,重大嫌疑人是唐川的事,从昨天晚上开始,便在皇都的上流圈子里传开了。
这样一来,龙万成和唐天峰压力山大。
唐天峰也不傻,不管是龙门还是连家泄露了消息,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施压。
至于是谁承受最大的压力,唐天峰心里倒是有另一番盘算。
事情传开了,唐川也从侧面了解到了舆论开始发酵,只不过这种事并不会在民间流传,只是权贵圈子里人尽皆知而已。
其实,怕的就是这个,越是这帮人知道,事情越容易闹得不好收拾。
果不其然,韩凌动用自己的关系,又结合洛倾城的情报网,将信息搜集回来之后。
整理完毕之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果真有一个小团体,在背后推波助澜,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即便无法确定他就是凶手,也要彻底搞臭唐川的名声。
“真是毒辣!”
“唐大哥,怕了?”
韩凌反倒一脸无所谓,似乎并没把眼前的危机当一回事。
“开玩笑,再大的风浪又如何,我一样乘风破浪!”
“好,我最欣赏你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这样一来,我就能告诉你都是谁在背后搞鬼了。”
“哦,你查到了?”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倾城姐的信息搜集团队也贡献不小,关掌门那边也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关德信的影幽门,自从吞并了另外“下三门”之后,实力空前壮大。
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力量来源于哪,心里对唐川更加敬重有加。
所以,影幽门的人便开始渗透到各大重点家族,行业和关键部门,搜集有价值的消息。
“说重点。”
“嗯,这次连家突然对你发难,恐怕是一套组合拳。”
“此话怎讲?”
“据我将各方搜集回来后的信息整理分析之后,我发现几个人的名字频繁的出现,颇不寻常。”
“都是谁?”
“连胜豪自不必说,除了他之外,还有百里狂、明文正、江斌和唐睿。”
“江斌?他算个什么玩意儿。他也有资格搀和到这种层面的斗争?”
“唐大哥,你别忘了。江斌家族就算一蹶不振,可毕竟在一省一地和医药界,还有点举足轻重的地位。”
“听你这意思,我应该吓得肝儿颤才对咯?”
唐川没好气的白了韩凌一眼,心道这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碎嘴子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不得不防!”
“嗯,这个我倒是知道!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次连明文正这个手下败将都卷进来了,看来对方是非要一脚把我踩死才善罢甘休呀!”
“恐怕还不止于此!”
“哦,何以见得?”
“据我在唐门内部的老朋友说,唐天峰也收到了上层的命令,务必公正无私的调查清楚这件事,谁敢徇私,下场恐怕十分不乐观。”
“呵呵,这是有人准备走高层路线了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矛盾。
唐川早就隐隐觉得,上层那几位并非铁板一块,特别是自己和赵园走近之后,一定会有人看不顺眼,甚至拿自己开刀。
唐川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椅子的扶手,显然正在思考。
这帮人究竟能憋出什么坏水来呢?
自己没有杀死连作荣,他们恐怕也没胆子敢作伪证来穷追不舍这件事。
那他们这么急吼吼的散播消息干嘛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打击自己的声誉?
唐川这真是一个头想得两个大,愣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漫无头绪之下,唐川干脆也不胡思乱想了,屏息凝神开始打坐。
韩凌又出去了,根本闲不住,毕竟有很多线索需要跟进。
晚上,韩凌还没有回来,唐川干脆自己做了点吃的,随后回房继续打坐。
呼吸吐纳几个周天下来,睁眼一看已是凌晨时分,一直没有听到有人进门,韩凌今晚是不回来了吧。
正准备下床洗漱,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一阵呼呼风声。
“今晚阴天,据说还要下雪,哪来的风?”
想到这儿,唐川不禁精神一震,随手关掉房里的灯光,两三步闪到房间外面。
目光所致,四合院里风声隆隆,如同平地而起,凭空而来。
眨眼间,大风形成一个漩涡,肆虐着,张牙舞爪的朝唐川站立的门口位置扫了过来。
“哈,原来是有高人驾到!怪不得能空穴来风!”
唐川不徐不疾,憋住一口丹田气,双脚如磐石一样踩到青石地板上,任凭旋风刮在身上,衣服呼呼作响,愣是纹丝不动。
旋风过后,唐川抬头望去,不禁大吃一惊。
一个年轻小伙站在院子另一侧,其头顶上方仿佛有一片黑云。
黑云之上,站着一个虬髯大汉,双眼似铜铃,膀阔腰圆,双手持钢斧,正气势汹汹的瞪视着自己。
“西河郡栾家,栾青森!原来是你!”
大冷的天儿,唐川这套四合院周围原本也没什么住户,毕竟周围的配套设施几乎什么都没有,所以云牧野买了多年,也几乎没在这儿住过几天。
栾青森缓缓抬头,龇牙一笑。
“拖了这么多天,是该算算你我之间的账了。”
话音刚落,其头顶上的虬髯大汉口中立马爆发出一阵惊天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