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赶到深海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到了高铁站也没麻烦家人,直接打车回家了。
两人回到翠屏山别墅的时候,洛倾城也刚巧回来。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要处理集团公司整合跟上市的事,洛倾城几乎一直在岭南和深海两地之间来回跑。
西郊别墅那边冷冷清清的,如今洛菲菲也正放假在家还没从老家过来,那边干脆让老吴他们父子帮忙看着,自己则来找“未来婆婆”作伴。
刚一进门,看到洛倾城坐在客厅,还在笔记本电脑前面敲敲打打。
唐川示意母亲不要激动,悄悄走到洛倾城身后,双手蒙住她的眼睛。
“好啦,别闹了,我现在特别忙,恨不得一个人当成两个用了。”
唐川闻言,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歉意,干脆绕到沙发前面,伸手将笔记本电脑盖上。
“知道你辛苦,不过身体肯定比那些杂七杂八的事要紧!好了,回家就不要忙工作的事了,这事儿我说的算!”
“是是是,您最大,唐董事长,我这个小卒子全听您的领导!”
女人最怕缺乏情趣,相反的,有情趣的女人才更能征服男人的心。
洛倾城,仿佛就像一块大大的磁铁,让身边每一个人都对她生不起讨厌的心,更是让一大票男人对她想入非非。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极致魅力吧!
“哈哈哈,你快别这么说,我对商业运营和管理一窍不通!怎么操作是你的事,我顶多把关一下大方向!”
“行啦!你说你俩岁数也不小了,别整天就知道公司啊,事业啊,钱啊什么的,该关心一点自己的人生大事了好不好?”
得,两人见面还没说上几句话,立马被隋季平近乎“劈头盖脸”的一句“数落”说得老脸通红。
洛倾城更是露出难得温柔和窘迫,把脸藏在唐川的胳膊和沙发靠背之间。
“隋阿姨,您快饶了我吧!”
“就是,妈,我才多大年纪呀!再结都二婚了呢!”
听到唐川这句“自嘲”,去而复返的隋季平拎着擀面杖冲了出来。
“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洛倾城表情微变,但是没有吭声,唐川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太不顾别人感受了。
晚饭很丰盛,一家人吃得开开心心,吃完之后唐川把韩凌叫出来,俩人在别墅前院聊了起来。
“明天跟我去一趟三山市。”
“怎么,集装箱码头公司那边出了问题?”
“嗯,你看看吧!”
说着,唐川把江斌那封手书拿了出来,交给韩凌。
“好家伙,这事牵扯的人和事,够广的呀!”
“可不是嘛,所以我要顺藤摸瓜,争取找出每一个环节上的弱点,各个击破!彻底扫清未来会给我制造大麻烦的症结点!”
“那好!要不要喊上老包一起?”
“不急!老包一动,三山市那边肯定会收到风声,到时候咱们想查什么事儿可就难了。”
“我明白了,咱俩过去不会打草惊蛇,更容易查清楚真相,是这意思吧?”
“没错!等咱俩查清楚了,再把老包叫过来,一起连锅端!解决掉这个隐患!”
俩人正聊着呢,一向在家里沉默寡言的唐天河,突然走了出来,目光中闪烁着一抹阴霾。
“爸,您怎么出来了?”
韩凌看到唐天河,急忙起身让座。
唐川也一个眼神递过去,韩凌识趣的主动走回别墅里面。
“儿子,一直以来因为我这个当爹的没用,让你受了二十多年的苦,如今看到你成就了一番事业,我内心十分欣慰。”
“爸,您为了活下去忍辱负重二十多年,当儿子的一幕幕的都看在眼里,我不怪你,更因为有您这样的父亲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儿子,你不用说这些话安慰我,我知道自己身上有污点,哪怕是直到今天仍然让你在很多人面前受到质疑!”
“爸,您是说当初那件事?”
“嗯,原本我打算守口如瓶,把这件事带进棺材里面,也保你一个安安稳稳过完下半生。”
“哦,爸,您的意思是现在愿意说了?”
“对,看到你现在的成就,我觉得有义务告诉你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天河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当年正是因为身上这种理工男独有的魅力,吸引了性格截然不同的隋季平。
同时,也是因为他这种研究科学难题得心应手,处理人情世故一塌糊涂的性格,让他倒了大霉。
没有太多修饰语,没有什么形容词,唐天河以一个曾经科学界耀眼的明日之星的身份,娓娓道来当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
不知何时,隋季平站在落地玻璃窗后面,看着外面静坐对谈的父子俩,眼眶慢慢湿润了。
整整二十分钟,唐川都没有插手,让唐天河完完整整讲完了故事。
“儿子,我所亲身经历和了解到的,只有这么多了。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谁在幕后操纵和主使这一切,就需要你用心去调查,好还我一个清白,也让你甩掉这个‘莫须有’的包袱!”
“好,爸,我知道了,您进去休息吧,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
唐川一个人在外面考虑了很久,直到家人各自上楼休息,还在思考。
这时候,洛倾城穿着居家服走了出来,冲着唐川眨了眨眼睛,可惜却换来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回应。
“怎么了?”
“没事儿!我明天去三山市,你先顾好这边的事吧!”
“哦,我知道了!”
次日,唐川和韩凌一早开车出门,直奔三山市。
深海到三山市开车也要四五个小时,三百多公里的距离,俩人一直开到中午才到地方。
同在南华省,三山和深海的习俗和地域文化,甚至方言完全不同。
也就是说,唐川和韩凌刚在三山市港口转悠扫听一圈,就被当地人发觉,消息也传入了安锦和的耳朵里。
安锦和,三山集装箱码头集团总经理。
一个从公营企业开始,就在这个位置上,连换两拨实控人之后,仍旧稳坐钓鱼台的男人。
“安总,有人在打听咱们公司的事,您说会不会是董事会想派人过来接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