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我是好人,绝不会伤人的。”上官赤霞抬头一笑,露出明媚的笑脸,这才起身。
“那你进来看看。”采果把香囊摘下递到上官赤霞眼前,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看他怎么进去。
“多谢姑娘。”上官赤霞对采果抱抱拳,然后向香囊伸手去,突然他眉心一皱,一下子把手缩回来,还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采果眨了眨眼,把香囊收回来捏捏。
“这是姑娘的护身符吧,里面有辟邪之物,我进不得,还请姑娘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上官赤霞无奈道。
“这是娘给我的护身符,原来真有用啊,啧啧!”采果笑了,边打开香囊。
“也不一定都有用。”上官赤霞不以为然,“护身符是开过佛光的东西,寺庙里的大师不全都是能开佛光的高僧。你这护身符灵验,说明你求的那位大师,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高僧。”
“没想到这小小地方的小寺庙居然有高僧,这个是……”采果把香囊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在自己的手巾上,见是一些香料,一枚铜钱,还有一张符咒。
“嚯!里面还有图案,好厉害!”采果惊赞,双目放光。
她打开香囊这才看到,袋子里面还有一面绣图,却又是另一幅图,与外面的鸳鸯戏水图不一样,是一位女子独自站在树下,显得有些孤单。而那女子的衣饰模样,好似采果。
采果额头汗,娘为她求姻缘还真是应景。
一张布,却可以绣出两面不一样的图案,就是不懂得刺绣的采果,也知道这绣技不俗。
“双面绣?这是宫廷或官家人才懂得绝技,懂这种绣技的人应该在宫里。”上官赤霞看那香囊脱口而出,边抬眼疑惑地看着采果,难道她是哪位大人之女?
“嗯?”采果瞪了瞪眼,听上官赤霞这么说,很厉害的样子。
“这么厉害吗?”采果得意地傻笑,“这是我娘绣的。好了,东西我取出来了,你进去吧。”
采果把香囊丢在床上,她包起手巾,做一个临时香囊。采果包好再抬头,已不见上官赤霞,只听一道声音入耳:“多谢姑娘,上官感激不尽。”
采果深呼吸口气,知道上官赤霞已进入香囊之中,便把香囊放在枕头旁,躺下睡觉,灯火没灭。采果却难以入眠,她又起来把香囊放到桌子上,与鬼同床她还是慎得慌。
夜深深,静悄悄,不知不觉,采果睡着了。
翌日,采果在官府人的叫唤下才醒来,她昨夜太晚睡,起得也晚。采果把自己整理好,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精神还是很好,没有因与鬼打交道而憔悴,她也就放心了。
“姑娘。”采果正要离开,上官赤霞的话又回荡与耳旁。
“没忘你。”知道他是担心她忘了他,采果把香囊戴好,然后出门。
采果来到大厅与众人汇聚,等待官府安排下山,大人却还没到,大家就等着。采果见到了之前给她打扮的姑姑,她还跟采果打招呼。
“哟,彩儿不,是采果姑娘,大人们来得及时啊,好在你还没被糟蹋,呵呵,瞧我这张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姑姑去了脸上的浓妆,采果看着顺眼多了。
“大家没事就好,感谢官府,咱们终于自由了!”采果露出笑容。
“唉……”却有人吐出苦恼的叹息。
采果看去,有几个女子好像不太高兴呢,她不解:“怎么了,为何如此皱眉苦脸?”
姑姑也叹了口气:“采果姑娘,我们是自由了,可也不是就什么烦恼都没了,你还是清白的,下山后还可以正常嫁人,可伺候过山贼的人,就还不知会怎么样了。”
采果这才想到这个问题,那些失去清白的女人回家很难再嫁人了,还会被人看不起,在人前难以抬头,家里人也会因此而不待见她们。
这么一想,要是不把那些山贼给砍头了,采果也不解恨。
这时,一个官兵小头儿来引大家下山,走了一个多时辰,大家终于下得山来。山下有好几辆马车,都是来接人的,官老爷倒是为民着想。
官府的人告诉大家,要先去衙门,官府也已去通知大家的家人,会有人来领他们的。大家也就是听官府安排,没什么意见,采果却想直接回家,不想去府衙。
这时,采果又听到上官赤霞的声音:“采果姑娘,金杯就在府衙。”
采果翻了个白眼,手捏了捏香囊要他安静,也不知捏到里面的东西没有。
到了府衙已是下午,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关城门了。府衙门口汇聚着许多百姓,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指指点点地围上来寻找自己认识的人。
“娘!”
“果儿!”
采果也看到沈小雅了,她要去母亲身边,却被官府的人拉回,说还有事,要进去见大人。母女只能相望,沈小雅眼里满是担心,眼睛都红了,定是哭过的。
因围观的人多,官府的人花了点力气才把人都带入府衙内。府衙分前面后两部分,前面是办公的,后面是官老爷住的。
“大人究竟还有什么事?”
“是啊,还要审我们吗?”
“审我们?我们可是受害人啊!”
“真是的,到底要搞什么?”采果也很生气,把受害人带到府衙里是为什么?
很快,大家都没了怨言。
一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出来,自称师爷,说大家在山贼那儿受苦,大人把山贼的东西卖掉,给大家补偿。
这下大伙高兴起来,纷纷赞大人是为百姓着想的好官。
然后有人抬着桌子出来,桌上当着好些银两,师爷叫大家排队,一个个上前领钱。公开的给,大家的补偿金都一样,大家心里也平衡。
采果心里的不满也一下子不见了,期待着拿到补偿金。她排在最后面,让前面的人先领。
“姑娘,那杯子就在前院东边的库房里。”上官赤霞不放弃的声音又起。
看着一个个人喜滋滋地离开,采果最后来到师爷面前,忽略耳边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