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采果把采桃和曾文函的事告诉沈小雅,沈小雅的想法也和女儿一样,说曾家倒霉了。
晚上天黑,采果呼唤上官赤霞,他却没回应。她知道,他去田庄了。
今晚,采果没有早睡觉,她拿出笔纸来画画。采果以前就是画画的,画的漫画,在圈子里倒能叫得上名,也出过几次本子,但赚得钱还是只够糊口。
采果练水墨画,以前的画风在这儿太别具一格,是容易引起注意,她还是想低调。再说,人该适应身处的环境,她得熟用毛笔才行。
不知画了多久,上官赤霞的声音在采果耳边响起,他回来了。
采果顿了顿,立刻把画的东西翻过来,盖住了。
“回来了,怎么样了?”采果边说边伸了个懒腰,坐太久身体有些麻。
“探明白了,田庄的新管事是田家的三少爷,田宇棠。这少爷是个庶出的,好像不怎么受重视,被田老爷遣来管理福家村的庄子。”上官赤霞边现身边道。
“看来是不受宠,来这种地方都是被贬来了,看来这田宇棠是没什么机会再回主家去了。他怎么跟那个贵公子扯上关系了?”采果边问边做了两杯果汁,一杯给上官赤霞。
上官赤霞第一次见到果汁很好奇,想尝尝,叫采果给他上香,采果好笑的给他办了。
上官赤霞嗅了嗅果汁的味道,就喜欢上了,之后供奉他时除了酒,采果也给他把果汁倒一杯。沈小雅见了,只笑着摇摇头。
上官赤霞缓缓解释:“确实是不受重视,所以他才会暗中发力。田宇棠来到这儿后就打算把土地收回,他要把这儿变成茶山,到处种茶贩茶。”
采果不明白了:“是田宇棠决定的,不是阿诚在操控吗?”
“一开始不是。”提到阿诚上官赤霞笑了,好像有什么令他高兴的事。
“那个阿诚我也知道他是谁了,他叫殷明涯,听田宇棠称他为骊王。我第一次见他觉得他面熟,当晚剿匪他也在。”上官赤霞说到这个,面色严肃了起来。
“骊王?”采果觉得这个封号是个美誉。
“不错,具体骊王是怎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总之是有权之人,他来此可能是有什么秘密任务。殷明涯知道田宇棠的打算后,找上了他,这才与他合作。他们合作后应该不是种茶,到底要做什么现在还未清楚。”
上官赤霞一个晚上也探不到多少,田宇棠与殷明涯谈话时的消息是最重要的,只是有殷明涯在时,他又近不了人家的身。
“那你高兴什么?”采果看出上官赤霞的喜悦。
他笑了:“因为金杯离我越来越近了。”
“你怎么知道它在哪儿?”采果瞪眼。
“我说过,它与我朝夕相处多年,是我的寄宿物,我能感应到它,十里左右都可以。”上官赤霞得意道。
“那它现在在哪儿?”
“就在殷明涯家里,今日我感觉到它在村子里,天黑后我去找过了,发现它就在殷明涯家里。”上官赤霞非常确定。
采果打了个哈欠,对金杯没怎么感兴趣:“在就在呗,我要睡觉了。”
“采果姑娘,现在东西比在官府手中更有希望拿了,请姑娘……”
“拜托,大哥,现在才更没希望好吗?你以为在王爷手中比在县老爷那儿好拿吗?”采果白他一眼,然后钻进被窝里。
“姑娘,骊王家你进得去,怎么不比官府容易?”上官赤霞谆谆善诱采果,知道东西在哪儿他却拿不了,这要他怎么甘心。
“你以为我直接去阿诚家,说‘把金杯给我吧’,他就给我吗?”采果翻个白眼直接蒙头大睡。
“采果,你可以去接近骊王呀,贵族男人没有不好色的,你姿色不错,只要好好打扮,定能得骊王青睐……”
听上官赤霞越说越离谱,采果气得一掀被子煽起一阵风冲到他身上,厉声打断他:“泥煤!为你的破杯子就要我牺牲色相,凭什么?我没必要为你做到这份上,别用你贵族那套给我洗脑,你想要你自己去拿,别烦我!”
上官赤霞一怔,看着不耐烦的采果,他这才意识自己太自私了。采果不是常人,这些日子与之相处,看她的生活态度,他就明白她是不被世俗所困的女子,不在乎什么权贵。要是别的女人,知道那不起眼的阿诚是骊王,恐怕早就接近他了。
“抱歉。”上官赤霞垂了垂眼,真诚道歉。
看上官赤霞满是歉意自责的脸,采果也冷静下来,不禁想自己刚才有没有说得过份。金杯,阿诚,在采果脑海中围绕,她有些烦躁,抓抓头蒙头睡觉了。
现在是夏季中旬,这一季的收成就要到了,离把地归还给田家也就两个月不到。有的人家趁这段时间种些快速成长的东西,比如青菜。
沈小雅依然绣东西,要绣一件精致品,不是很特别,也不普通,能赚个好价钱就好。
采果也专心画画,她现在还在练习阶段,她还要了解这世界的一些东西,需要看看画。下次上城里去,采果要买书了。
自采果把上官赤霞训了一顿,他就没再提金杯的事,为了不白吃白住,还能帮助到她,他会帮她去查她想知道的事。
这日,采果挑着空桶欢快地向河边去,遇到同来挑水的人,都是年轻人,阿武,曾文函,还有一个壮汉子。
“采果,你也来了,真是叫人刮目相看了,以前都不见你出门的。”壮汉子国字方脸上映着朗爽的笑容,看着有那么一股俊气。
自从采果来了之后,家里挑水的活儿她就承包了。一开始,沈小雅不让采果靠近河,采果说服母亲很久也不顶用,便自顾与母亲一起挑水。看女儿与以前不同,变得活泼开朗,爱说话爱笑,稳稳当当,沈小雅这才放心把挑水的活儿交给她。
一开始挑水肩膀会很酸痛,采果以前可没干过这活,刚挑水时,她就想,要不要雇一个挑水工。慢慢的,从半桶水到八分满,采果能保证家里的用水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