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果找到姑姑时,杨大娟就是干饼就凉茶,干跟凉的食物也吃得津津有味。
“姑姑,我给你送饭来了。”采果把饭篮子递给姑姑。
“采果,哎呀真麻烦你了,嫂子有心了。”大娟擦擦手接下饭,很高兴。
采果帮姑姑把饭取出来,大娟也不客气,爽快地吃起来。
“采果来给大娟送饭啊,大娟侄女真好啊,不像我那侄女,只给自己家送,路过我都不打个招呼。”
“采果家真好,不干活也有饭吃,要是我也会个手艺活就好了。”
“有个有钱的朋友就是好啊!”
“是啊,采果要是也会刺绣,嫁人一定就容易多了。”
周围人见到采果来都议论起来,羡慕溢于言表,恶言倒是少了,有也不说出来,她们都记得托沈小雅的福,得了沈荷苏的好处了嘛。
采果笑对各位大妈:“婶婶们想多了,我家是没劳动力,我娘身体身体弱,我又不会干农活,要是干地里的活儿,没准劳累生病,到时候看病什么的都得花钱,我们可能都养不起家。”
“说的也是,沈氏身体柔弱,不是干体力活的料。”
“自从采果他爹不在之后,她就没干过地里的活了。”
“地都卖了还债嘛,一个人把采果拉扯大,也是可怜……”
采果微笑着听旁人议论,也不搭腔,给姑姑煽煽风,凉快凉快。
“果儿,你用药眼睛怎么样了?”大娟关心地问采果,她知道采果给神医看过眼睛的事。
“姑姑,老样子,还是不要太期待才好,不然,只会更失望。”采果没所谓道。
“唉,果儿现在也挺好的,漂亮又懂事,以后定会……”大娟顿住,角余光飘向旁人,一提到采果的婚事,长舌妇们可就停不下来了。
一会儿,大娟吃好,采果带着篮子回家去。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曾文函,他提着一篮子的野菜,很新鲜,刚从山上回来。
“曾秀才,你今日没去田庄干活啊。”见到曾文函,采果就喜欢过去跟他说话,感觉他这书生也有趣,很看好他的。
“嗯,我不日要出去赶考,现在在做准备。”曾文函倒对采果的不好名声没有什么顾虑,对于采果被山贼掳走的事,他只有同情她的不幸。
“你去哪儿赶考啊,县里吗?”采果可不了解这世界的科考制度。
“不是,去大城考,去雁城。”
“雁城,是哪儿?”采果只知道福家村属于福落县,县之上的城市她就不知道了。
“雁城是雁州的首城,这是乡试。”曾文函望向天空,如果考上了,那就好了。
听曾文函解释采果才明白,简单的来说,就是县级考试叫院试,通过了院试就是秀才。
接下来是省级考试,叫乡试,秀才才有资格参加,合格了就是举人。嘻嘻,中了举人就是老爷了,还有俸禄可拿,家里就不用干活了。
再接下去是会试,要到京城的文学院考,举人参加,文学大臣主考,中了就是进士。
成了进士就有资格参加殿试,吼吼!这是皇上主考,无论中了哪个名次,都是飞黄腾达呀,没准还可以娶到皇帝的公主。
(岳国的考试等级,参考了明清朝代的科举制度)
“秀才,你要是通过了乡试,就可以做官了,是吗?”
采果闪亮着双眸,觉得好厉害,难怪婶婶千方百计想把采桃嫁给他,要是做了曾夫人,将来就有可能是官夫人了。
“只是有做官的资格,不一定能做官,再说,中了举人就做官,不就止步了吗?我还要再考。不过,中举人很难,比秀才难多了,不知道会不会中。”曾文函知道其中的难度,自己也没多大自信。
“自信些,我看好你哦!”采果笑着拍拍曾文函的肩膀。
曾文函蹙眉看着采果的手,觉得她太随意,不禁退开她一步。
采果翻了个白眼,这秀才还是这么在意这些个细节。
“秀才,你说做准备,是什么准备?”采果是想问他盘缠够不够,也不知道他去田庄干活赚了多少钱,一定是不够他的路费的。
“我在准备做野菜饼,打算路上吃。”曾文函也不觉得丢脸,他是农家人,没钱就自己动手解决问题。
采果忽然想,要不要借给曾文函点钱,不过,他是不会找她家借的。现在村里能种的地很少,谁家都不富裕,就是曾文函去别人家借,也借不到。
村子里要说富裕的,可能就是采果家了(阿诚家不算,他家犯规)采果若是主动提借钱给曾文函,他也不会接受。
考虑了下,采果也不多管闲事了。
“那你加油,我看好你,祝你考试顺利,夺魁归来!”采果举起拳头,给他加油打气。
“加油?”曾文函觉得采果说话很怪。
“呵呵,就是努力的意思。”
“多谢,我会努力,我走了。”曾文函对采果笑笑,提着篮子转身要走。
转了身曾文函才看到有人在,阿诚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他们竟然不知道。
采果额头黑线,那家伙像个阴魂一般,走路都没声音的,要是没见到他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曾文函跟阿诚打招呼,阿诚回了一声就走近采果,他看出她想离开,他才不让她跑。
“采果。”
阿诚的声音像是在采果耳边响起,清晰又好听,好像他一直就在她身边一般,但令采果很是无奈。
“阿诚哥好啊。”采果露出微笑,好好打招呼。
“采果,你眼睛用药了没有,我帮你看看吧。”阿诚时刻惦记着她的眼睛。
“我说阿诚哥,你很闲的样子,没事做吗?我很忙的。”采果想着要怎么甩掉这麻烦精。
“你家又不用干活,你忙什么?”阿诚跟在她身边,很近,肩膀都要碰到了。
采果移开距离,斜眼瞪他没好气道:“什么叫我不干活,是不给人白白种田地。就因为不种地,我们要做其他活养家,才更忙。”
“什么叫白白干活,不是有工钱吗?”阿诚不满采果阴阳怪气的语气。
“嗬!工钱?”采果嫌弃地瞪着阿诚,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