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采果就明白了,眼熟的不是客人,是客人的那一身打扮。红腮子红嘴巴红衣裳,加之一朵附庸风雅的红花朵,那是媒婆的专属打扮吧。
“娘,那个人好像媒婆……”采果好奇地问,脑子还没清醒。
“什么好像?”沈小雅冷冷道,“这是媒婆牡丹妈妈,她今日特意来替阿诚给你说亲的!”
“阿诚,说亲……什么!”采果这下清醒了,瞪大眼声音都提高了两分,不敢相信的看着母亲,指指自己的鼻子,“阿诚来提亲,我?”
“没错!”沈小雅严厉道,“果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阿诚怎么来提亲了,你前日去找他干什么了?”
“我,我,就是,去借,了个车……”采果断断续续说着,心虚得话都说不利索。
采果暗自咬牙,阿诚这丫的居然擅自做这种事,他跟采桃一个样,想拿提亲这事逼自己就范?妄想!
采果立刻出房间去,先不跟娘解释,打发媒婆要紧。
“牡丹妈妈,”采果尽量和和气气的,“烦请你回去转达你的雇主,这亲事,我拒绝,叫他另找对象吧。妈妈,下次来我家做客喝喝茶我欢迎,说媒的话,我只好得罪了。”
采果微笑着脸,但露出很坚决的意思,皮笑肉不笑,她其实很想发火。
“采果,你可得好好考虑,这事可是……”
“牡丹妈妈,我杨采果现在不嫁人,不管对方是谁,请不要再来帮我说亲了。妈妈请吧!”采果很坚决,脸色很难看。
“这,沈氏……”牡丹妈妈看看沈小雅,她们母女俩刚才说什么了?
“牡丹妈妈,你请回吧,果儿有主张,她自己不乐意我也没办法。”沈小雅也觉得这事不妥,重要的是女儿不乐意。
“你们别这么早做决定,再好好想想。采果,尹家说了,成了亲就是真正一家人,他会接你娘去住,会照顾你娘下半辈子。这多好的事呀,你得为你娘着想。要是你嫁给别人,别人家可没这么宽容,到时候丢下你娘一个人孤零零的,你忍心?”
牡丹妈妈不放弃的劝说着,这后面的报酬她可不想放弃。
“我娘,我会给她养老送终,不劳他人操心,抱歉了牡丹妈妈,请吧。”采果态度很冷,是没得商量了。
采果逐客的态度,让牡丹妈妈感到自己再说下去会很难堪。原来婚事是采果自己做主,父母拿捏不住就难办了。无奈,牡丹妈妈只能先离开,但走前还是叫沈氏考虑考虑,让她劝劝采果。
“果儿……”
“娘,我现在不嫁人,谁也不嫁,二十五岁之前我都不考虑。我跟阿诚什么也没有,我去他家只是借车而已!”
采果声声有力,极力强调自己与阿诚的清白。现在采果强调什么,就是心虚什么,她当然不能告诉娘她跟阿诚发生了什么。
采果说罢就回房,她还没梳头呢。
“唉!”沈小雅只有叹气,看女儿那样是不会同意这亲事,她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是女儿与阿诚纠缠不休的关系。
“果儿!”沈小雅进入采果房里,“果儿既然不同意这亲事,就不能再跟阿诚有任何往来,你把这事给我解决了,明白吗?”
“娘,阿诚做事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能怎么办?”采果也是无奈,劝说有用就不会有提亲这事了。
“总之这事是你惹的,你给我解决好了,不要再与阿诚有什么牵扯。”沈小雅强硬了起来,这事必须得了了。
采果无奈:“我知道了。”
采果一整日都在家不出去,有些人路过采果家问问情况,他们看到牡丹妈妈来采果家了,就知道有喜事了,不凑凑热闹怎么行。
沈小雅一律回答:“有提亲,但她拒绝了。”其他的闲言碎语,娘儿俩都不管了。
采果其实想出去找阿诚说清楚,看他到底怎么想的,不沟通是无法解决的。但娘不让她去,采果只能在家里看看书,也无心画画。
“采果,你为什么不答应骊王?”上官赤霞早就想问了。
“我为什么要答应?”采果白了魔种袋一眼。
“采果,”上官赤霞声音透着无奈的笑,“你是因为不了解他而不安心?”
采果没说话。
上官赤霞道:“采果,你今日如此强硬拒绝,我看骊王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又怎么样?他还能强抢民女不成?”采果不怕他。
“那采果打算怎么解决?你可是答应你娘了。”
“你晚上看着点,我猜今晚阿诚会亲自来我家,我会跟他谈的。”
被拒绝阿诚很不甘吧,采果相信他会来找自己的,还是要与阿诚见面谈清楚。
当夜,采果没有睡觉,在家里等着,有上官赤霞这预警器在,是不是阿诚来了,他来到哪儿了,采果都知道。
午夜过后,人来了。采果来到门边屏住呼吸,听到有人进入厨房倒水的声音。采果心里矛盾至极,她承认阿诚是好男人,但他也危险啊!
“采果,出来。”
阿诚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入采果耳中,隔着一道门两人沟通也无阻碍,他知道她在门后。
他轻轻的声音好像风吹过,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采果想,自己要是拒绝,他会直接踢门进来吧。
[会武功了不起啊,我不久也会。]采果心里不服气的嘀咕,轻轻打开了家门。
月光下,阿诚的身影不是很长,静默的身子与黑夜融为一体,气息似无的好像不存在一般。
采果看他的脸、他的眼,却看不清,月光好像一层薄纱给他戴上了面具,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他的情绪。
但采果知道,他在生气。
他转身,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开,采果乖乖跟,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她不想跟他靠太近。
离村子远了些,两人来到村头一棵大树下,方停住脚步。夜风吹来两人也不觉得冷,这风反而让他们更为清醒。
“为什么拒绝我的提亲?”阿诚缓缓道,一字一句又冷又硬,他在忍着怒火,怒的不是提亲不成伤自尊,是她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