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李清宇和凌阳一道去卫生间,莫愁也跟着去了,看着这家伙抬腿撒尿后,居然还主动按了抽水按扭冲马桶,李清宇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挺讲究的嘛。”
凌阳就笑着说:“莫愁虽只是畜生,但只要用心教,习惯卫生并不会输给人类。”
“这倒也是。我最烦的就是那些养宠物的,却又不讲究卫生,任由宠物到处乱拉,看了就烦。”李清宇净了手,随手抽了两张纸,一张递给凌阳。
凌阳拒绝了,他一向用手帕。
“这年头用手帕的人可不多了。”几乎是凤毛麟角了。
凌阳就笑着说:“想要去希望之域旅游,用手帕这个习惯还是得学起来。”
“哈哈,你还真够有魄力的,居然在希望之域推行手帕。”李清宇也知道,用卫生纸这些一次性纸确实浪费环境,但用习惯了,想改也改不掉了。所以格外佩服凌阳,能顶着重重阻力,在希望之域禁止面巾纸,一次性碗筷的使用。
凌阳说:“民心是铁,官法是炉。”忽然感觉裤腿有些异样,低头一瞧,原来,是有人把水溅到自己裤腿上。这水还不是普通的水,居然是拖地用的脏水。
“对不起,对不起。”全副武装的清洁工赶紧向凌阳道歉。并蹲下身来,就要给凌阳擦试。
凌阳不习惯与人接触,退开一步:“算了,以后小心些。”也幸亏是自己,碰上脾气不好的,这女的就遭秧了。
“对不起,先生,我给您擦擦吧。”清洁工一把拎着凌阳的裤腿,已蹲下来,拿卫生纸仔细擦了。
李清宇在一旁很是不悦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还是拖厕所的脏水,也太恶心了。去叫你们经理来。”牛仔裤本来就不容易干,又被溅了这么一大摊水,还是拖厕所的脏水,实在恶心。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会赔偿的。”清洁工被吓着了,赶紧央求,并可怜巴巴地看着凌阳,“要不您把裤子脱下来,我给您洗。千万别告诉经理,不然我就保不住这份工作了。”
李清宇就说:“你让他脱裤子?脱了裤子好让你大饱眼福不是?想都别想。”围观的人闻言,就下意识打量凌阳,确实不错,双腿修长,身形挺拔,确实是色女们流口水的目标,想着凌阳脱裤子只穿一条内裤的画面,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有的就说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凌阳说:“算了,就这样吧。以后小心些就是了。”与李清宇一道离开了卫生间。
李清宇边走边说:“唉,与这样的人计较实在没意思。可是,这种人有时候确实让人烦。想与他计较呢,她又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你于心不忍。不计较了,自己心里又堵得难受,不痛快。”又低头看着凌阳脚边那一大摊污迹,“一看就知平时是个大而化之的人。还做清洁工,再这样下去,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凌阳说:“算了,别提她了。没得扫兴。”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湿腻,确实不雅观,也实在有损他的体面,又去卫生间重新换了条裤子。
凌阳重新进入卫生间时,那名清洁工还在,一看到凌阳,吓了一大跳,目光睁得老大。
凌阳没有理会她,关上里头的门,从须弥袋里拿出一条裤子换上。等他出来,那清洁工还呆在原地,尽管在拖地,却总是用眼角偷瞄自己。凌阳也没多想,以为这女的认识自己。
凌阳一离开,清洁工如上了发条的闹钟,箭步冲进凌阳呆过的卫生格间里,四处找寻,又垃圾根里找寻,又在卫生间里找,然后喃喃道:“真是怪了,他明明换了裤子嘛,换下来的裤子呢?”
吃了饭后,杨老板又来饯行,手头还提了一大堆东西,全是用泡沫箱包装的时令海鲜,几大包,说是一点儿心意。李万三以为凌阳会推拒,因为凌阳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一个人,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礼物。但让他意外的是,凌阳居然笑着收下了,稍作犹豫,又把自己手腕上的一枚串珠撸了下来,“这是我戴了三年多的串珠,就送你吧。戴在手腕上,除了不要沾染秽物,并无任何禁忌。”
杨老板怔了怔,赶紧收下,并表示了感谢,见李万三父子羡慕兼嫉恨的模样,忽然想到凌阳一枚手串卖出天价的新闻,一个激灵,激动地说:“多谢多谢,我一定好好保存。”
等凌阳与李万三父子一道出了包间,又瞧到那个清洁工,正低着头拖地,不由多望了两眼。
李清宇以为他还在气这清洁工,就说:“算了,与这种人计较,也实在有损脸面。”
上了李万三的车,凌阳忽然说:“我忽然发现,饭店其他清洁工大都四五十岁的模样,这女的还挺年轻的。”年轻女人谁会稀罕当清洁工?说出去也丢人呀。
李清宇就说:“大概是读书不努力,没有一技之长,也就只能当个清洁工了。”随着人们对身份地位越发的在乎,清洁工,洗碗工之类的活儿,几乎没人干了。以至于最近一两年,蓉城各大饭店对清洁工洗碗工的工资提了又提,比普通白领的薪水还要高。
但工资高又如何?在一群读书人眼里,还是上不得台面的。
凌阳说:“这女的面相有些古怪。”
而被凌阳称面相有古怪的那名女清洁工,目送凌阳离去后,忽然拿出电话打了出去,等电话被接通后,声音激动地说:“王丽吗?我见到传说中的凌阳了,我还忽然发现,他身上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为已经退居二线,人也搬出了原来的省委大院,目前住在一间200平米的官邸里。也因为退居二线,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居然把远在京城的小孙子接了来。生活富足,身体健康,得以含贻弄孙,也算是人生美事一件。
阔大的客厅里,**为与凌阳坐在靠阳台上的一角,嗑瓜子,吃坚果,品茗,好不悠闲。
凌阳手执茶壶,亲自泡了两杯茶,把茶杯推到**为面前。**为看他的泡茶动作,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泡茶姿势,也还挺标准的,跟谁学的?”
“我师父。”
“令师就是当年你结婚时出现的那个道士?”**为对元阳子印象可深着呢,一辈子都忘不掉。
“嗯。”
“令师很特别的,一看就是世外高人的模样。”身为道士,居然还娶了老婆,老婆又还是那么漂亮,**为心头不无恶趣味地想,又问凌阳,“令师可有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