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陈昂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身后这个护盾的强大感觉,如此的坦荡。
从边境预设的安全关口过关,乘坐的武装直升机起飞,一路飞到边境的军事基地内,看着几个早已经在军事基地门口翘首以待的战友,陈昂抹了抹脸上的泥水,打开了直升机的舱门,拉着安全带大笑着向他们招手。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没等落地,几个战友就笑中带泪的将他从直升机上扯了下去。又是痛揍,又是抱的,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几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哭得跟孩子一样。
“我操,夜鹰,你是怎么把阿帕奇干下来的?快给我们说说。”
“干掉了多少个?”
“你是咋潜伏回去的?”
“小子胆挺肥呀。”
夜鸦和夜鸠你一言我一语的,只有夜鸠在一旁冷着脸摆谱。
“够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欢迎英雄的凯旋吗?夜鹰,你知不知道,战场上抗命,我现在就算把你枪毙一百回,也不过分。”
“是。”陈昂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军礼。
“行了,队长。”
“闭嘴。”夜鸠刚说话就被打断了,夜鸫冷着一张脸,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回去?干翻那架直升机代表着什么,你很能耐吗?”
“嘿,队长,我看过我们小队的资料,到目前为止,我们小队的任务失败率是零对吧,即使曾付出过生命,总不能因为我的加入,毁了小队的荣誉吧。”陈昂咧嘴一笑。
可是,听着这个理由,夜鸫眼力再也收不住泪花,用力的把他抱紧,喜极而涕。
“夜鹰,你给我记住,无论你以后还在不在夜鸫小队,我tnd才是队长,这些事情应该由队长来做,不许你小子抢我的风头,听清楚了没有。”
“是,队长.¨。”
“哈哈哈哈哈。我tnd是第一次看到队长流眼泪啊。”
“滚蛋。”
“夜鹰,你还是赶紧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把那个阿帕奇给干下来的吧?我快憋疯了。”四人小队闹成了一团。
“干什么呢!”突地,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基地门口冒了出来。
陈昂提起脑袋一看,居然是雷政,笑着叫了一句:“雷叔。”
“谁是你雷叔,夜鹰同志,鉴于你战场上抗命,以至于暴露了行动,即将引起两国争端的问题,现经上级领导,三军总司令陈定国同志指令,即日将夜鹰押送陈家大院军事法庭,不得有误,如敢反抗,就算打断他两条狗腿,也得把人带回去。”雷政一张脸上满是严肃,但那双眼中,却透着一股放心和戏谑。
陈昂一听就知道,家里的老太爷肯定是火冒三丈,这回要是回去了,绝对讨不了好。就舔着脸笑到:“雷叔,这事儿不急在一时,你看我现在腿上的撕裂伤,先赶紧送我去武警医院处理一下伤吧,养好了伤,我肯定就回去了。
“哼哼,白日做梦。大型的武装直升机都已经给你准备好,医护人员全程陪同,别说一个撕裂伤,就算你现在重伤不治,也能给你吊回京城去。还是说你打着在外面抗旨不遵的念头,那我告诉你,你错了,如果是这样,你的爷爷就会毫不犹豫的让全国的警察发布通缉令。到时候,可就不是我来请你回去这么体面了。”
陈昂扯了扯嘴角,得,回去领死,三堂会审。
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战友,陈昂只能赔笑说:“队长,我就先回去了,晚些时间我再来看你们。”
“去吧。”夜鸫擦擦眼角的泪。
但是,他们还是一路掺着给陈昂送上直升机了。
就在直升机起飞的一刹那,陈昂突然拉开舱门,大声问道:“队长,现在我算是一个合格的夜鸫队员吧。”
“一天是夜鸫,一辈子都是。”夜鸫大声的吼到。
“哈哈,我们京城见!”
…………………………
有个词叫,近乡情怯,或许能够表达一二分陈昂现在的感觉吧。
不知道是贝爷的技能牛逼,还是他的运气好,总之一路回来,外加和除了被那些花花草草割破的皮肤之外,还有些雨林中必定会沾染的湿热反应,基本上就是一个脚腕上的撕裂伤。但是一身的狼狈劲,雷政也不让他先洗个澡。
但是雷政是怎么说的:“你还嫌你惹的祸不够大呀,要是不把自己的惨象亮出来,你爷爷奶奶他们还指不定怎么活的,齐心协力的对付你呢,要是看到你这么惨,说不定还有几个人心软护一护犊子,到时候你总不会死的太惨。”
拜托你义正言辞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不一边拿着手机朝我拍照,脸上还挂着那副贱笑啊。
好吧,陈昂承认,他说的或许也有几分道理。
所以,从军车上下来时,他觉得自己选择了高级演技这项技能好像并不亏。
推开大院的门,陈昂一身狼狈不已的泥沙在地上抖落了些,右脚蹒跚挪步,吃力咬着干裂的唇瓣,用一双满是包和瘀伤割裂伤的手给关好门,这才看到,原来他身后一家人早已严阵以待。
小舅,大舅,母上,小叔,三叔,爷爷,奶奶,爸,小姑,二伯,大伯都站在大院里,那一双双眼里殷切的期盼和心疼,让陈昂真的绷不住落泪了。
“.ˇ爷爷,奶奶,爸,妈,……我回来了。”双膝一软,陈昂将头向下一后叩,热泪盈眶的说到:“我回来了。”
看着如此心酸的一幕,奶奶和小姑,还有父母,心头都是狠狠一扎就要落泪迎出来,倒是,老爷子却把自己的黄梨木手杖用力(了了好)向下一杵,大声吼到:“哭什么,给我站直了。”
陈昂擦了擦眼泪,擦出一片模糊的泥水,即便是有伤,他依旧利索的站直了军姿。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重复。”
“前往夜鸫小队跟随训练一个月,服从队长指挥,完好无损的去,完好无损的回来。”陈昂大声的重复到。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呢?你是怎么做的。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我说的话就已经不顶用了是吗?叔翰,给我上家法。”
“定国,你干什么呢,孙子才回来,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要打他,你是非要杀了我不是。”奶奶拍着自己的心口哭着问道。
“妇人之仁,给我住嘴。即便是我今天把他打废了,我也不愿他客死家乡,连个尸骨都找不到。”老爷子撕裂着嗓门:“叔翰,给我拿家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