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霆神情变了又变,他刷地一下拉上窗帘,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钟兆毓接到荣景霆的电话,纳闷他这时候找自己干嘛。
每次这家伙主动找他,必定没好事。
不过,钟兆毓还是认命的上了楼,走之前跟夏晴悠说了声拜拜。
夏晴悠望着他的背影,些微失神。
这两个人,一商一政,气质迥异,性情也是南辕北辙,怎么会成为好朋友的,果真是相爱相杀啊。
钟兆毓踩着轻快的脚步,欣然推开房门。
咻---
一道寒光蹭地朝他飞过来,伴着一阵阴测测的冷风,凭着多年的斗争经验,钟兆毓反应迅速地纵身跳起,避开急速飞向他的暗器。
待男人曲膝落地,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响起利器插到墙上的声音。
那尖锐的声音如一根针刺到了钟兆毓心里。
“你什么意思,谋杀啊,我要是反应慢了一步,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该给我准备周年祭了。”
钟兆毓抹了把额头,装模作样擦一下压根不存在的冷汗,强烈表示抗议。
“手误,你有意见?”
荣景霆把玩着一只飞镖,转动手腕做着随时准备射出的样子,那好整以暇的神态,好像在说,再啰嗦,我不介意再来一次手误。
以男人射飞镖的准头,他如果想失误,那绝对会错误到底,不见血不罢休。
“没,怎么会有,你看准了,靶子在那边墙上呢。”
钟兆毓可不认为自己怂,他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荣景霆一双厉眸充满嫌弃的意味。
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就是一张嘴能说会侃,偏偏那些有眼无珠的女人,就好这一口,男子几句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
钟兆毓被荣景霆看得浑身不自在,第一反应护着自己的胸,紧张兮兮。
“老兄,我是正派男人,性取向正常,你别打我的主意。”
然而,荣景霆已经嫌弃地移开视线,漫不经心的说。
“问到你要的信息,你就可以滚蛋了,我这里不养闲人。”
“喂,小气了啊,我才住了一个晚上,你就想赶我走,没你这样的。”
“想我直接下逐客令吗?”
“别这么小气,再住一晚,就一晚上,好歹让我吃完最后的晚餐,高高兴兴离开。”
钟兆毓被男人赶麻木了,雷声大雨点小,也就不当一回事。
他从政也有七八年了,什么难缠的人物没打过交道,他治不了荣景霆,打打太极,浑水摸鱼,总成了吧。
“少爷,早餐做好了,请下楼用餐。”
小玉在外面敲门。
钟兆毓暗暗给小玉点一万个赞,心里乐滋滋,表面不动声色,摸了摸肚子感慨。
“都到吃饭的点了,这时间过得真快,都没做什么正经事,我正饿了呢,肚子都咕咕叫了,我先下去洗手,你也赶紧的。”
话落,开溜。
荣景霆冷眼看着雀跃落跑的欠扁身影,转动椅子正对墙上的靶子。
他抬起手臂,保持一定的姿势,手腕轻轻一动,飞镖快速脱手而出,嗖的一下,正中靶心。
想不想走,由不得你。
晚上,趁男人在健身房跟发小拼肌肉,夏晴悠给夏沐雪打了个电话。
“钟市长在我家里,找我问你的情况,他想见你。”
“见我?见我做什么?”
夏沐雪话里有些惊讶。
夏晴悠将钟兆毓的话复述一遍,夏沐雪心念微动,眼睑垂下,眨了眨,小声嘀咕,“不见,没什么好说的。”
夏晴悠听这话就更觉得蹊跷,拒绝也太快了,“你老实交代,你和他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