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凌轩看着面前一脸挑衅的楚玄歌,感觉非常得不爽。
作为鸢国七皇子,他还从没见过谁敢这么挑衅他。
生气!
若是身份相当倒还好说,又或者势均力敌的战场相见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面前的人偏偏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又不是什么亲王子女的身份。
若以自己的皇子身份压人,未免显得栗凌轩太小肚鸡肠,以权压人。
这要是传出去,七皇子栗凌轩,以权压人,欺负一个小姑娘……
光是想一想,栗凌轩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楚玄歌倒是一脸不着急的样子,保持着挑衅的眼神看着栗凌轩。
她是丝毫不担心栗凌轩对她做什么的,实在不行她不是还有两条退路嘛。
楚琰和自己的灵识空间,哪一个都够栗凌轩受的吧。
这么一想,楚玄歌心里更踏实了几分,连那挑衅的眼神都多加了几分自信进去。
看的栗凌轩心里毛毛的。
但他还是假装咳嗽一声,道了句:“君子不与小女子相争。”
楚玄歌撇撇嘴,吐出一句:“道貌岸然!”
然后大跨步甩着自个儿的袖子朝着楚琰的寝宫走去。
栗凌轩愣了半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楚玄歌是在骂他伪君子。
本是有几分生气,可见楚玄歌骂完之后就离开了,心下又有两分轻松的感觉。
毕竟,他可没把握自己能说得过楚玄歌。
这么一想,栗凌轩突然觉得被不痛不痒地骂句道貌岸然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像是安慰自己似的,栗凌轩朝着自己宫殿的方向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着:“本皇子身份地位摆在这里,总不好跟一个平民小丫头计较,让她逞口舌之快也算是本皇子君子所为吧。”
决然不提刚才被楚玄歌盯着心里发毛到头发都要竖起来的怂样。
楚玄歌晃晃悠悠走回楚琰的寝宫,刚到门口就见楚琰迎了出来。
“我那便宜儿子跟你说什么了?没为难你吧?”楚琰伸手在楚玄歌身上摸了摸。
楚玄歌摇摇头:“没有,他不敢。”
“也是,从小就只有你楚玄歌小霸王欺负别人,还真没听说你被人欺负过!”
楚琰对楚玄歌欺负小男生的事情如数家珍。
当初任影女士被老师叫去学校,十次里有八次是楚玄歌把人家小男孩欺负了。
“我怎么小霸王了?我收拾的那都是五行欠打之徒!”
楚玄歌有些不满地念叨着。
“嗯嗯,对,五行欠打之徒,没错!”
倒不是楚琰故意捧着楚玄歌,而是这确实是事实。
楚玄歌最大的优点便是正义感爆棚,她那双拳头见证了那群恃强凌弱的校园霸凌者被爆锤的事实。
“所以我那个便宜儿子跟你说了什么?”楚琰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问咱俩咋认识的,恐怕咱俩的关系被怀疑了。”楚玄歌答道。
楚琰一愣:“怀疑咱俩关系?”
楚玄歌“嗯”了一声,蹲在地上开始写写画画。
“咱俩的关系有什么好怀疑的?”
楚琰觉得有些奇怪,就算一国皇后千金之躯,她总不可能一辈子没出过宫门吧!
没出过宫门?
楚琰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楚玄歌疑问道:“难道说……”
楚玄歌完成了手下的最后一笔,然后伸出手掌在那个奇怪的图案正中拍了拍,道了一句:“开!”
楚琰感觉一阵风刮过,然后楚玄歌朝她走来,开口道:“走,咱俩床上聊去!”
“你做了什么?”楚琰好奇问道。
“没啥,开个结界,你房顶上有人在偷听。”楚玄歌用手指指了指房顶。
趴在房顶上偷听的大皇子栗未央突然闷闷地打了两个喷嚏。
“我说你这个皇后的寝宫怎么安保措施这么差?”
大清早鸢国那老皇帝跑来偷听也就算了,自己跟着栗凌轩出去聊了个天儿回来,这房顶上换了个人趴着了。
楚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不习惯古代的这种生活嘛,到处都是人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
楚玄歌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安抚似的伸出手拍了拍楚琰的后背。
楚琰有社交障碍,不知道是当初车祸的后遗症还是本来就有的问题,但凡去哪里她都会跟在楚玄歌身边。
如果不幸突然落了单,那对她来说就像进入了孤立无援的地界,成为喧闹人群中的一座孤岛。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楚玄歌颇有些心疼。
楚琰腼腆地笑了笑:“其实也还好,任姨经常陪着我。”
“我爸妈还好吗?”
楚玄歌其实对她那个医学大拿老爸印象也不是很深。
只知道他的日常生活基本就那么几条固定的线路:
如果不是在发论文,就是在发论文的路上;
如果不是在手术室,就是在前往手术室的路上;
如果不是在国际医学会谈上开会,就是走在去开会的路上。
总之,这里面绝对没有什么跟楚玄歌有关系的地方。
但是楚玄歌依然很在乎她这个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的父亲,说不清是因为血脉亲情,还是因为虽然这个父亲不怎么和楚玄歌接触,却对任影女士十分的好。
楚玄歌的感情观就是在自家老爹和老妈是真爱,而自己是意外这样的环境之下熏陶起来的。
所以毫不意外的,楚玄歌也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将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然后她连着活了三世,也没遇到过一个喜欢她的人……
楚玄歌觉得可能自己的爱情运全都献给自家爹妈秀恩爱了。
而这一世,她虽然还没遇到喜欢她的人,但是她遇到了她喜欢的人。
要说楚玄歌一点不在意栗凌轩不喜欢她这件事,那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楚玄歌非常介意。
但是她母胎单身几十年,也总结出了一套男女双方的相处规律,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
那栗凌轩就算是千年的铁树,楚玄歌也决定要给他撸出朵儿花来!
“都好。”
楚琰顿了一下,继续道:“好的不正常那种。”
楚玄歌的疑问便写在了脸上。
“任姨没有表现出丝毫伤心的样子,这真的很反常。”
楚琰一开始以为是因为伤心过度,无法接受事实所以任影女士才十分的平静。
可是三年过去了,任影女士也依然一副好像楚玄歌出事是一件从未发生的事情一样。
这就让楚琰觉得很是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