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星归和甜心带着重伤的空禅走到栗燚等人的院子时,恰巧碰到要出去找圆悾的青诀和胡辰风。
“寻大师,甜大师,二位昨日不是已经离开了?”胡辰风看着去而复返的二人,面露疑惑。
寻星归左右瞧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胡少侠请借一步说话。”
胡辰风看了一眼青诀,青诀会意,转身朝着院子里走。
“胡少侠,空禅师父身受重伤,还请先让楚大小姐给空禅师父瞧一下。”
寻星归那不停搓着的两只手暴露着他心中的急躁。
胡辰风这才看到被寻星归和甜心挡在后面的,躺在一群猫妖身上的空禅。
心下便有了些计较,这寻星归和甜心前一晚才因怕惹上麻烦而离开。
这过去才几个时辰,又驮着身受重伤的空禅跑了回来。
姑且当作他们在离开的路上遇到了受伤的空禅也罢,但是这一群猫妖又是怎么回事?
这让胡辰风有些警觉,毕竟楚玄歌和楚琰才出事不久。
甜心见胡辰风始终面无表情地杵在那里,心下便有些恼。
“胡少侠,你要拦着我和小寻寻无妨,但是这空禅大师再得不到医治就要死在这里了!”
胡辰风侧过脸看了看甜心,依然不动声色。
甜心见状,深吸一口气就想骂,却被寻星归拦了下来。
他们昨日不想惹上麻烦,走得没有丝毫犹豫。
今日却又带着个重伤的人跑回来,难免被人多想。
寻星归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他侧过头看了看躺在那里的空禅,心里还是不禁感到一丝愧疚。
真是对不起空禅大师了……
好在青诀是个动作快的,不一会儿便带回了栗燚等人的消息。
“二位大师请。”胡辰风这才让开了路。
甜心和寻星归便引着那些猫妖慌忙往院里赶。
“楚大小姐,楚大小姐!”人还未入门,楚玄歌就听到外面寻星归的声音。
前一天的大火和再次与任影的分离,让楚玄歌此时有些心力交瘁。
她一点儿也不想管寻星归,只想安安静静闭着眼休息。
“嚷嚷什么呢!”楚玄歌还没出声,楚琰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寻星归连忙道:“皇后娘娘,请快让楚大小姐帮忙瞧一下空禅大师吧!”
“这是?”跟在楚琰身后的栗燚一眼便注意到躺在一群猫妖身上的空禅。
“为什么空禅大师躺在一群猫身上?”楚琰的注意力永远都有着与众不同的一面,但是碍于她是皇后,寻星归和甜心想吐槽也不敢吭声。
“空禅大师受伤太重……”甜心解释着。
“哦……”楚琰点点头,侧过头问身边的栗燚:“受重伤躺在猫身上是什么治疗方式?”
甜心一口血梗在胸口,呕不出咽不下,简直要把他憋死。
栗燚的额角跳了跳,他微微低着头,看着楚琰:“大约是能够更快见到医生的治疗方式吧。”
楚琰又点点头:“那让御医来看看吧。”
栗燚正要答应,却听寻星归嚷道:“空禅大师这伤若非楚大小姐来医,恐怕就没救了!”
楚琰与栗燚便面色狐疑地看向寻星归。
“空禅大师全身经脉尽断,现在仅靠一缕真气护着心脉,留着一口气。”
“楚大小姐出自神医门,这样的伤势,只有她才能保住空禅大师的命!”
寻星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寻星归今日,请求皇上,皇后娘娘,召楚大小姐救空禅大师一命!”
说罢身子一伏,头便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地上。
栗燚看了看寻星归,又看了看楚琰。
被栗燚看着的楚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楚玄歌休息的屋子里。
过了没一会儿,楚玄歌便随着楚琰一起走了出来。
看到依然躺在猫妖身上的空禅,楚玄歌的眉头拧了拧。
走到跟前,她先伸手叹了叹空禅的鼻息。
“还好,还有出的气。”
楚玄歌一边说着,一边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从药瓶中拿出一粒小药丸给空禅喂下。
之后,她才将手指搭在空禅的腕上,探了探空禅的脉象。
看到楚玄歌已经开始给空禅治疗,寻星归松了口气。
接着看向栗燚:“皇上,草民有一事相报,还请皇上借一步说话。”
栗燚挑了挑眉,寻星归一向自称在下,这出去了一晚上回来,怎么就开始以草民自称了?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栗燚还是准了寻星归的要求。
见栗燚和寻星归向着旁边小房间走去,楚琰朝着星诀看了一眼。
星诀会意,闪身便不见了。
楚玄歌抬头便见楚琰给星诀使眼色,她眨了眨眼,一副了然的样子看着楚琰。
楚琰被楚玄歌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转头看向栗凌轩的方向。
“轩儿,你过来帮着玄歌点儿。”
被点名的栗凌轩一脸茫然,这怎么突然就跟自己有关系了?
治病救人什么的,他能帮得上什么忙啊?他什么都不会啊!
见栗凌轩如此,楚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瞧玄歌一个人忙着多累啊,你就不知道搭把手!”
栗凌轩只得硬着头皮走到楚玄歌身旁,蹲下身偏头看着楚玄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明白栗凌轩的不情愿,楚玄歌也并不是喜欢得便宜卖乖的人。
她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包,小包摊开,里面密密麻麻扎着各式各样的针。
栗凌轩看着那一包针,不禁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劳烦七皇子帮忙拿一下我的针包。”
栗凌轩点点头,双手打开,楚玄歌便将那被摊开的针包铺在了栗凌轩的两只手上。
“甜大师,劳烦你用这剪刀将空禅师傅胸口处的衣料剪开。”
正在一旁发呆的甜心回过神就见自己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剪刀。
他看了看剪刀,又看了看楚玄歌,接着看了看空禅。
怎么突然自己就被当佣人一样使唤了?
虽然这样想着,甜心还是蹲下身子,将空禅的衣裳剪开了。
楚玄歌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包酒精消毒湿巾,抽出两片在空禅的胸前擦了擦。
看到那湿巾,楚琰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差,仔细一看甚至有些欲哭无泪的样子。
只是楚玄歌此刻并没有时间去关注楚琰的不开心,她一只手在空禅胸前的穴位上点着,另一只手快速地从针包中拔出一根根金针,然后扎进穴位之中。
直到针包中的针消失了一半,楚玄歌才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