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互动在他继位前倒是经常有。
但是自他继位之后，楚琰就再也没有过这样以下犯上的举动了。
按照楚琰的说法，是身为皇后，要统领后宫，为人表率，不能随意挑战君威。
可是栗燚知道，定然是楚琰在后宫之中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这才敛了自己的本性。
楚琰收回手，将身体贴在栗燚怀里，轻声道：“她是这鸢国的第三个凰女。”
栗燚低头看着楚琰：“第三个凰女？”
楚琰点点头：“鸢国有三个凰女，但是只有我是真凤凰。”
“这也是楚玄歌的娘告诉你的？”
“不。”楚琰低声回答着：“我这是凤凰时期的记忆随着灵魂归位一起回来了。”
“凤凰转生凰女的时候，是不会拥有凤凰时期的记忆的。”
“可能是因为我之前灵魂不全，所以灵魂一归位，所有的记忆就都回来了。”
栗燚发现楚琰看着他的眼中眸光闪烁，里面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意。
“记忆都回来了？”栗燚低声问。
“都回来了。”楚琰回答着。
栗燚沉吟几秒，又道：“记忆恢复了，你倒是不恨我了？”
楚琰露出疑惑的神色：“我为什么要恨你？”
“不论是怎样的原因，我终究负了一生只娶你一人的承诺。”栗燚抿了抿唇，声音低沉。
“这件事啊……”
楚琰低下头，伸手捉着栗燚的手，十指相扣：“算了，不怪你了。”
若是她仍未记起她为她的私心所做的事情，或许她仍会介意，仍会责怪栗燚。
可是现在，她恢复了自己还是玄凰时期的记忆。
虽然进入人间，轮回五世，让她作为玄凰时期的记忆变得有些不那么清晰了。
但是有关栗燚的点点滴滴，她却是一点都不曾忘记过的。
她并不后悔当年为了栗燚与凤凰一族发生的争斗。
也不曾后悔为了脱离凤凰族，将自己的一缕魂魄分了出去换取以一敌万的神力。
可是当年用凰诏束缚了栗燚，生生世世栗燚的感情归属都被绑在了楚琰身上，让现在的楚琰心中有几分后悔。
前面四世，栗燚从未与楚琰之外的人有过姻缘。
而这一世，除了楚琰，栗燚有了三位嫔妃。
楚琰觉得这便是报应，她硬生生斩断了栗燚曾经三世的其他情缘。
这一世，那些本该是栗燚情缘的人便来报复她的自私了。
被她用私心束缚的栗燚，在这五百年来错过了多少他原本的姻缘，楚琰想都不敢想。
如果栗燚知道他之所以每一世都会遇到她爱上她，是源于凤凰族秘术凰诏的影响，他又是否会恨她独断自私？
栗燚是她自私的爱的受害者，她没有资格在恢复了这部分记忆之后，仍然对栗燚予取予求。
楚琰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身旁看着她的栗燚眸底晦暗。
他早就注意到，那场火之后，楚琰变了。
按照楚琰的说法，是因为她昏迷时灵魂归位，恢复了记忆。
可是栗燚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楚琰现在看向他的眼神太过热烈，里面的情意太过深重却又沧桑浅露。
那种沧桑的感觉并不是他知道的楚琰所应该拥有的。
她眼中流露出来的爱意虽然炙烈，可是中间又总有着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情绪让栗燚感到迷惑，他看不明白楚琰到底是怎么了。
这让他无比忧心。
“这附近有水源？”猛男酱抬着头在空中嗅了嗅，转头问着跟在她后边的楚玄歌。
“水源？”楚玄歌想了想：“该是有的。”
她的灵识空间中是有温泉和药泉的，只不过她从未追究过那温泉和药泉的源头。
“这里有一处药泉，一处温泉。”楚玄歌向猛男酱补充道。
药泉和温泉？猛男酱疑惑地看了看楚玄歌，又闭着眼在空中嗅了嗅。
“不是药泉和温泉。”她非常肯定地答道。
既没有药泉的中药味，也没有温泉的硫磺味，显然这是其他的水源。
楚玄歌茫然地看着猛男酱：“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看着楚玄歌一脸茫然的样子，栗凌轩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楚玄歌瞪着栗凌轩，她已经基本掌握了栗凌轩表情变化的套路。
这笑声一听她就知道，栗凌轩八成是在笑她。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自信这么觉得。
“我没有笑。”栗凌轩迅速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楚玄歌瞪了他一眼：“我听到了！”
“本皇子没有笑。”栗凌轩打定主意不承认。
“你明明有笑！”楚玄歌凑近栗凌轩，仰着头看着他。
“是你听错了，本皇子没有笑。”栗凌轩偏过头，看着别处。
“你说你没有笑，你敢不敢盯着我的眼睛说！”楚玄歌伸出手试图把栗凌轩的脸掰过来。
“本皇子觉得没这个必要。”栗凌轩截住楚玄歌伸向他的脸的手，还将下巴抬高了些。
“你这是心虚！”楚玄歌被栗凌轩捉着手，不安分地左右蹦跶着。
“本皇子没必要心虚。”栗凌轩坚决不肯退让。
猛男酱看了看周围，找了一个离栗凌轩和楚玄歌不太远的石头飞了过去。
趴在石头上，猛男酱打了个呵欠，揣着两只前爪，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女孩子左右蹦跶着，男孩子随着女孩子的蹦跶闪避着。
低下头，猛男酱笑了笑。
啊，和那时候多么相似的画面啊……
某位大人每日忙完公务回来时，主人总是蹦跶着扑进他怀里。
而因为主人身形娇小，年纪尚幼，就算是举高手臂努力蹦跶，也只能堪堪触到某位大人的腰。
偶尔某位大人带了有趣的玩意儿回来，总是要逗主人玩一会儿的。
那时候的主人就像现在在栗凌轩面前蹦跶的楚玄歌一样，举着胳膊使劲儿蹦跶着。
“会是吗……”猛男酱又抬头朝着楚玄歌和栗凌轩看了一眼。
不知栗凌轩说了什么，楚玄歌终于是停止了蹦跶。
谁知她刚停下来，便脚下一软开始往下滑。
栗凌轩忙拽着她的胳膊将她往起提，接着顺手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趴在栗凌轩怀里的楚玄歌呼呼喘着气，她的腿脚软得厉害，整个身体几乎都是靠着栗凌轩支撑着。
栗凌轩无奈地挑了挑眉：“楚玄歌，你这样会让本皇子误会你是故意蹦跶这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