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无凭？”
楚玄歌强忍着笑，一脸无辜的样子：“大皇兄怎么能这样说呢。”
眨巴眨巴眼，又看向栗凌轩。
她的心里其实有些没底，当初拿这令牌的事儿并没有告诉他。
现在突然把这事儿说出来，依他的脾气会不会生气？
她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早知道就应该让凌轩来演这场戏啊……
对于下午的决定，这个时刻的楚玄歌突然有些后悔了。
“大皇兄这是在说，觉得我不可能赠信物给玄歌咯？”
栗凌轩并没有低头看楚玄歌，只是面上带着慵懒的样子问着栗未央。
“七皇弟莫要觉得皇兄啰嗦，这楚玄歌身上疑点真是很多。”
栗未央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别的不说，初入宫的时候，她还欺骗了父皇，这事儿七皇弟你总不是不知道吧？”
感觉到栗凌轩突然僵了一下，楚玄歌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却发现栗凌轩表面上丝毫没有露出端倪来。
皇族的人果然都很会演戏！
楚玄歌在心中暗叹。
但不得不说这一次栗未央所说的事儿确实对他们很不利。
当初入宫的时候，满心欢喜自己又要见到栗凌轩了，楚玄歌并没有考虑身份会被揭穿的事儿。
加上后来楚琰出现将她直接领走了，对于身份她就更没多想了。
可是栗未央所言也确是事实，她入宫时自称来自凤翎楚家，可不就是欺骗了皇上么？
即使是嫡系和旁系的区别，神医门和凤翎楚家说到底也不是一家。
这若是真扣个欺君的帽子下来，即使神医门大小姐这一身份能保下楚玄歌的命，她与栗凌轩也必然是绝无可能了。
而这正是栗未央想看到的。
每个人都想要得到隐世家族的势力。
鸩国皇室为了夺取毒医门的势力用了不少手段，今日鸩国皇室才能拥有如此多的稀奇毒药。
而鸢国当年并没有使用这样的手段，理由倒是也简单，就是希望生活在鸢国土地上的每个人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生存。
在栗未央眼中，这简直就是鸢国最大的败笔。
当年若夺下了神医门，武力要求他们归顺，那今日的鸢国岂会只超出邻国鸩国那么一点点？
他又何须低声下气地去给别人表忠心，以求对方支持他。
在知道楚玄歌是神医门的大小姐后，对于楚玄歌背后神医门的势力，他势在必得。
不论是胁迫，还是收买，他都不在乎。
可昨日晚宴上的光景，他看得出栗凌轩显然比他快了不止一步。
得到神医门的势力基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确定了这一点后，他思考了良久。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他的七皇弟确实样样比他强。
他完全没有能与栗凌轩竞争楚玄歌的点。
既然如此，他改变了策略。
我得不到的，你栗凌轩，一样别想得到！
栗凌轩并不清楚栗未央心里的这些小九九，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分析栗未央的目的。
原本在他怀里的楚玄歌松了手，他心口的衣服被她抓得多了些皱褶。
双手撑着地，她试图站起来。
注意到她的动作，栗凌轩伸手拽住她的一只胳膊。
眼神里显然在询问她要做什么。
朝着他眨了眨眼，楚玄歌低声说着：“这事儿我得自己解决。”
欺君是重罪，即使她的闺蜜是当今皇后楚琰，也一样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栗燚再爱楚琰，也不代表他能够忍受被人欺骗。
更何况若是因此让楚琰饱受怀疑，她心中自觉不妥。
而栗凌轩，她更不能耽误他。
所以她必须自己站出来，将这烫手的山芋接好了。
栗凌轩张了张嘴，想告诉她她不必如此。
可是楚玄歌偏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脸上带着笑，灿若春光。
让栗凌轩心里憋闷不已。
最终他还是随了她的心意，没有出声。
楚玄歌站起身，走到殿中跪下，高声道：“请皇上皇后娘娘明鉴，民女楚玄歌，不曾欺骗过皇上与皇后娘娘分毫。”
关于这事儿，栗燚和楚琰自然是清楚的。
楚玄歌神医门大小姐的身份对于皇室来说太过敏感，所以栗燚与楚琰往日也并不多提。
对栗燚来说，楚玄歌是楚琰的密友，他怎么着也得护着。
何况她还是凌轩的人。
所以这欺君的说法，对他而言，是怎么都不可能认的。
而楚琰一向是信任栗燚的。
姑且不说这所谓的欺君，她和栗燚认不认。
就说楚玄歌来来回回救了她这么多次，栗燚也绝不会让楚玄歌背一个欺君的罪。
这一点楚琰太清楚了。
所以她给了楚玄歌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就十分放松地半靠在栗燚肩上看戏了。
感觉到肩头突然增加的重量，栗燚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不是为别人，正是为那愚蠢的大皇子，栗未央而叹。
“这欺君一事，朕倒是真不太清楚。”
栗燚面上一本正经，偏偏楚琰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靠着他。
整个画面要多不和谐，就有多不和谐。
“大皇子既然说七皇子妃欺君，可有什么证据？”
栗未央坐在位置上，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会这么抛回到他的手里。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啊
按照一般的情况，难道不该是楚玄歌被审讯，接着判定她欺君，押入大牢，待合适的时间诛杀九族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这事儿又回到了他自己手里？
栗未央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但是这问题是他父皇扔回来的，即使心中再不情愿，栗未央也只好走上大殿，跪在殿中，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
“回父皇，楚玄歌曾伪造身份，欺骗七皇弟与父皇。”
他说的自然就是那一晚楚大揭穿楚玄歌身份的事儿。
“哦？”
栗燚装作一副震惊地样子：“楚玄歌，可有此事？”
“回皇上，民女不曾。”
楚玄歌答的理直气壮，看得栗未央好不震惊。
“楚玄歌你怎得在大殿之上信口开河？”
那日栗燚与楚琰也在现场，栗未央怎么也想不通楚玄歌竟然敢在这种时候继续撒谎。
“敢问大皇子，民女如何信口开河了？”
楚玄歌面上一副冷淡样子，转而询问栗未央。
“诶，你们发现没，刚才准七皇子妃都是叫大皇子皇兄的。”
一个朝臣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压着声音和旁边几位交好的朝臣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