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泽心里非常清楚，他们确实是抱着可能会折一个毒医的心态提出比赛的。
只是他们的计划中，并不包括毒医的死法与他们所期望的楚玄歌的死法相同这一条。
不论是比赛时的情况，还是现在的情况对他们来说都是相当不利的。
一方面焚身蛊这种蛊虫极为脆弱，在剧毒毒药和解药的双重打击之下，显然已经受到了影响。
正常的焚身蛊，应当是只会剩下如水一样的液体才是。
以毒医剩下的残骸来看，这蛊虫怕是已经不能再用了。
折了一个毒医，还损失了一只极为难得的蛊虫。
而焚身蛊原本的目标，楚玄歌，看起来却只是受了些惊吓。
而另一方面，比赛是他们提出来的。
虽说现在的结果是他们预想过的，可是说到底，这结果和预想的偏差还是有些大。
出事的是鸩国的毒医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因为毒医的惨死，让人更在意这事情若发生在逃脱一劫的楚玄歌身上又会如何。
唯一让沐泽感到欣慰的事情，是栗凌轩已经将楚玄歌带走了。
按照往常栗凌轩的性子来说，如果楚玄歌被吓出了什么问题，恐怕就算找着再不靠谱的理由，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只不过以现在这个特殊的情况来说，沐泽觉得栗凌轩大概是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找他的事儿了。
就是不知道楚玄歌那小身板儿，经不经得起那君王怀的折腾。
想到这一点，他的心里不由畅快了几分。
“人是你们带来的，比赛是你们要比的，就连这毒，也是你们的人配出来的。”
并不知道沐泽已经在打着其他主意的楚琰愤然道：“现在出事了你跟本宫说不知道！”
伸手指着沐软，楚琰声色俱厉：“本宫瞧着你一个小姑娘家，也不好多说你什么。几次三番往我儿身上蹭，你是当本宫瞎还是当我鸢国嫡皇子身份不够尊贵？”
沐软心下一沉，栗凌轩此前说过的话又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想嫁轩儿不成，就怂恿着要玄歌和你那毒医比赛。呵，想借刀杀人，暗中上位？瞧瞧你那副小人嘴脸，轩儿就是瞎了也瞧不上你！”
看着出离愤怒的楚琰，栗燚有些心疼。
不论是与鸩国毒医比赛，还是给沐泽和沐软下手的机会，这戏他们几人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楚琰现在的反应，明显是因为楚玄歌险些被伤到而入戏了。
明白她对楚玄歌的感情远超其他人，栗燚也就没有阻止，只是任由她肆意发泄。
而他……
栗燚朝着暗处微微点了下头，看到守在暗处的人离开，他才又转回头来。
安静地站在楚琰的身后，无声地支持着她发泄。
幽玄殿中，昏迷的楚玄歌幽幽转醒，睁着眼看着顶上的床幔。
“醒了？”
有声音在身边不远处响起，她眨了眨眼，没有动。
“哦，醒的是另一个。”
低笑一声，声音的主人缓慢地向着床走来。
“你是谁？”
看着面前相貌陌生的男人，金瞳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