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时候。”
听栗燚这样问，玄歌摇了摇头。
“我的死劫未结，拿回那一半魂魄，我活不到凌轩心结解开的时候。”
“心结？”
看了玄歌一眼，栗燚摇了摇头。
“他在渡劫之中，心结自然是不会解开的。”
沉吟一下，栗燚又问：“按照你这说法，三色火凤是你们共同的劫，那他自己的劫是什么？”
“自己的劫？”
玄歌面有怔愣之色，不解地看着栗燚：“什么自己的劫？”
“你不知道？”
相比玄歌，栗燚更是惊讶。
“神魂青鹿的五个千年劫，凌轩如今正在第五劫中。”
通常渡劫之人是无法意识到自己在劫中的。
但是神魂青鹿因为司掌玄冥需渡千年之劫，成为了世间唯一能够感应自身劫难的种族。
说到底，千年五劫的凶险程度与楚玄歌百世修魄的凶险程度，基本上是大同小异的。
都是最后一劫，到底是楚玄歌的死劫更为凶险可怖，还是凌轩的爱劫更为残酷险恶，栗燚也无法定论。
“他……”
她竟然没有感知到他在渡劫，玄歌瞪大眼看着栗燚，嗓子忽然就哑了。
“他……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开始的？”
原以为玄歌该是知道的，可看她这反应……
栗燚在心里不禁又叹了一回，这凌轩，到底瞒了多少。
“我和他推算，大约就是五百多年前，人间暴乱影响到玄冥，凌轩前往尘世琉璃去找玄女帮忙的时候开始的吧。”
玄歌红着眼，低着头，算着日子。
五百年前，她在尘世琉璃刚刚化出人形……
而她化形散落而出的神力，对于天界和玄冥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对于人间界来说却是灾难。
借着她的神力，妖精鬼怪能力大增。
那时候的人间，可不是得暴乱吗……
“他这最后一劫，是你吗？”
虽然凌轩早有猜测，栗燚心中也清楚一二，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
玄鸟通晓世间之事，却不知冥主凌轩在渡劫，这一点足以确认栗燚的猜想。
“应当是了吧。”
拼凑灵魂碎片的拼图始终有一块无法融合，而那一块成为了具有独立意识的金瞳。
那时候她就猜想是有了什么问题。
而如今……
他的劫终究是按照他自己的计划，缠上了她的。
若是她因死劫而神形皆灭，恐怕他也绝不会独活。
宁可是魂飞魄散，也要与她一起在这世间化为灰烬。
“那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看着玄歌，栗燚语音严肃。
玄歌微微眯着眼点了点头，然后抬眸看向窗外：“她来了。”
说罢转头深深看了躺在床上的栗凌轩：“燚叔，凌轩和玄冥的安危，就靠你了。”
“去吧，我全力配合。”
这是玄歌和凌轩的劫，他自然是不可能亲自出手的。
只是打个配合，帮忙封印一下三色火凤的话，他还是乐意帮忙的。
“多谢。”
玄歌眯着眼朝着栗燚笑了一下，跨步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栗燚摇了摇头。
“你的心上人，这次我帮你护了。”
临出门，栗燚又朝着栗凌轩的方向看了一眼：“为了她，你也要快些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