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吴国,一个山谷之中。
十个黑袍人缓缓聚集而来,各自裹着黑袍,看不清彼此。
“达摩最先找到了姜泰,可惜,他太莽撞了!”一个黑袍人沉声道。
“不知达摩现如今如何了?”
“不清楚,那剑炉之地,我已经去查探过了,一片狼藉,更有世尊一缕气息,十日前,无尽雷劫汇聚,想必是世尊出手,引动中原大阵的!”为黑袍人沉声道。
“世尊出手,达摩那小子应该不会再透露任何消息了!”
“哼,达摩太莽撞了,如此重要之事,他居然自作主张!”
……………………
………………
……
一众黑袍人沉声道。
“迦叶尊者,你看这中原佛家,有没有成气候?”一个黑袍人看向为黑袍人。
为黑袍人微微沉默道:“应该还没有,从我们得来的信息中,姜泰至今,都是打开天地秘境口,用大道根须实体从规则海延伸出来的,他只得佛家皮毛而已!”
“那姜泰却是不足为虑,最少迦叶尊者您,已经是罗汉果位了!”先前黑袍人笑道。
迦叶尊者摇了摇头道:“此次非同小可,中原之地,本来世尊还要再准备一段时间,才布局中原的,但,这个时候,却是冒出一个姜泰?更请了道教教主,断我佛家菩提大道,让中原再生菩提!”
“无忧树、七叶树、菩提树、娑罗树!我佛家四大圣树,也是我佛家四大圣道,代表的可是我佛家一切,菩提树被夺,必须尽快夺回来!”迦叶尊者沉声道。
“哦?迦叶尊者,世尊让我们来此,还有其它几批,都是为了菩提树?”一个黑袍人皱眉道。
“不错,第二次天赐鸿运,即将开始,我佛家得天地垂青,即将得到第二次的鸿运馈赠,到时气运、气数、功德、造化。都将无量赐下,我佛家必能借机大兴!”迦叶尊者沉声道。
“第二次天赐鸿运?这些天我也打探过,中原各家学说,好像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天赐鸿运啊?只有我佛家拥有?”一个黑袍人好奇道。
“那是自然,我佛家应和天理,万物至理都与我佛家不谋而合,天心体谅,将鸿赐而下,这也是世尊多年争取而得,否则,我佛家在天竺那蛮荒之地,岂会有此兴盛,上次是第一次,第二次也将不远,世尊争取而来的这次天赐鸿运,将顺佛家四圣树而赐,若是不能夺回菩提树,那将有四分之一无端便宜了姜泰这小子!”迦叶尊者沉声道。
“我终于明白世尊为何如此在意了!”
“此姜泰行踪飘渺,不知所踪啊,下次,若是再露面的时候,不要打草惊蛇,尽快通知我们所有人,一同将其诛杀!”迦叶尊者沉声道。
“是!”众人应声道。
“迦叶尊者,中原有一个大雷音寺,我们要不要…………!”
“姜泰是本,大雷音寺是末,本末不能倒置了,捣毁大雷音寺是小,但再找到姜泰却更难了,那是我们最后的选择,当然,也要有人盯着大雷音寺才行!”迦叶尊者沉声道。
“是!”
“天赐鸿运之下,尔等都有很大可能晋罗汉果位!需谨记,心中永尊佛祖!”迦叶沉声道。
“阿弥陀佛!”一众黑袍人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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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王宫!
自从被莫邪一尾巴重创之后,夫差被抬回王宫,就长病不起。
时刻恐慌着干将、莫邪是否回来报仇。心忧而得了一种怪病,除了伤势外,感觉全身都在疼痛。一时间,就是宫中的巫医也束手无策。
夫差感觉,自己都要死了一样。
夫差重病,一众王子都去看望。
“滚出去,滚出去,竖子,寡人还没死呢,你想让我立你为储君?滚!”夫差虚弱的怒喝道。
不止一众儿女,就是一些大臣前来,看到夫差面色蜡黄,都以为夫差得了绝症,不断劝说夫差立下遗嘱。
“咳咳咳,滚,咳咳咳,你们都给我滚!”夫差一边咳嗽,一边嘶喊道。
群臣被骂了出去,夫差自己却是越来越畏惧,越是怕死,这病就越重一般。
整个姑苏,此刻都变的一片躁动不安。
姑苏的一个牛棚之外。
范蠡看着远处王宫方向,眼中不断闪烁着一丝丝精光,手头摸着胡子。
勾践夫妇站在一旁。
“先生,外面都传说,夫差要死了?他要死了,我们是不是就…………!”勾践露出一丝期待道。
范蠡摇了摇头道:“不,夫差一死,就是我等三人的死期了!”
“啊?”勾践脸色一变。
“夫差病重,朝中一片混乱,以伍子胥为的一众臣子,已经开始筹备新君登基了,夫差虽然蠢,但其几个儿子并不蠢,到时一旦继位,必定斩杀我等,特别是伍子胥其人,早就要置你我于死地了!”范蠡沉声道。
“啊?那怎么办?”勾践惊讶道。
范蠡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打探过了,夫差死不了,他的病,只是自己被自己吓的!”
“哦?”
“大王,有一个办法,能让你我三人尽快回国,最多一个月,夫差就能放我们回去!”范蠡郑重道。
“什么?真的?那夫差会放我们?先生,还请先生指点!”勾践顿时兴奋道。
在这里,勾践一天也不想待了。
“只是,这个办法有些……,怕污了大王,所以…………!”范蠡有些为难道。
“污了我?哈哈哈,先生,如今的我,已经是最落魄的了,还有什么能污了我的?只要能回国,什么屈辱我都能受!“勾践眼中闪过一股坚定。
“好吧,大王若是愿意,我就让文种派来的人,立刻去伯嚭府上送出所有财物,让其为你引荐,配合,协助大王将这一场戏演完!”范蠡郑重道。
“先生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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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
夫差感觉自己的病越来越重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干将、莫邪,不要杀我,不是我害你们的,不要杀我!”
“啊!”
夫差从睡梦中陡然惊醒,满脸大汗,显然做了一个噩梦。
“大王,你又做噩梦了?”伯嚭站在一旁说道。
夫差感到全身还在疼痛。喘息了一会,才虚弱道:“那些孽子们,今天有没有来?”
伯嚭微微苦笑。
“怎么了?”
“听说,伍子胥趁大王病重,几乎天天请大王子赴宴!”伯嚭小声说道。
“寡人还没死呢,伍子胥,伍子胥!”夫差眼中带着一股愤怒。
“今日,并没有王子前来探望!”伯嚭再度小声道。
“一群孽子,都等着我死?寡人还有一口气呢,寡人还没死呢!居然都没有来探望?真当我死了?”夫差眼中带着一股怨恨。
“有一人来探望的,不过,被我挡住了!大王,可要放他进来?”伯嚭小声问道。
“谁?”
“大王的奴仆,越王,勾践!”伯嚭小声道。
“他?他也来看我笑话?让他进来!”夫差躺在床上冷声道。
“是!”伯嚭点点头。
很快,一身灰袍的勾践就被传唤入内了。
勾践此刻极为狼狈,赤着脚,枯瘦如柴,整个人都看起来憔悴无比。
“大王,奴仆勾践听说大王生病,心生担忧,特来探望!”勾践恭敬的说道。
“你是来看我死的吧!”夫差冷声道。
“不敢,不敢,奴仆怎敢望主人死?是真心探望,希望大王早日康复。前些日子,奴才前来,根本不准探望,今日才有幸看到大王,这几天,奴仆天天为大王祈福,希望大王早日康复!”勾践一脸担心道。
看着勾践那关心的目光,夫差一点怒气渐渐散了,沉声道:“好了,看也看了,出去吧!”
“是!”勾践点点头。
就在勾践要离开的时候,一旁一个宫女捧着夫差的粪便就要出去倒掉。
“等等!”勾践叫道。
众人好奇的看向勾践,就是躺在病床上的夫差也是好奇的看向勾践。
却看到勾践用手指沾了沾夫差的粪便,然后,在伯嚭、宫女、夫差震惊的目光之中,放入了自己口中。
伯嚭虽然事前得到好处,配合勾践一下,可怎么也想不到勾践要吃屎啊。我靠,这勾践疯了吧?口味也太重了吧?
宫女也彻底呆掉了。
夫差也震撼的看着眼前奴仆。勾践脑袋坏掉了?那是寡人的粪便啊!
哪知道,勾践尝过以后,陡然大笑而起:“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您的病就要康复了!”
“什么?”
夫差还没从勾践尝粪的震撼中出来。忽然听到勾践贺喜,说自己要康复了,顿时心灵再次受到冲击。
“你怎么知道?”夫差企盼道。
“不治之症,粪便毒气、死气浓郁,味道是苦涩的,而可治之症,粪便之中带着五谷之气,是甜的,我刚才尝了一下,甘甜无比,说明大王的病,不出几天,就能好了!”勾践一脸肯定道。
勾践一说,夫差顿时心中一震,一片狂喜。
“你说的是真的?你怎么知道?”夫差急切道。
“昔年周天子就曾经得了和大王类似的病,后来请来巫医成仲子治疗,成仲子说了这个办法,周天子找来一众王子,想要一众王子尝粪,结果,一众王子都不肯,只有最小的王子姬诵做了,如奴仆刚才一样,尝出周天子粪便中甘甜,周天子不日痊愈了!”勾践说道。
“真的?那就太好了,勾践,寡人的儿子就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过,每天只想着怎么继承王位,你比我儿子要强啊!”夫差感动道。
尝粪壮举,的确太有震撼力了。
勾践口说不敢,一旁伯嚭不断为勾践说话。
夫差对勾践的态度越来越好。
心里压力解除了,果然,没过了五日,夫差就痊愈了,身上一点伤势,也在吴国气运的滋养下,慢慢恢复了。
夫差心情大畅。
伯嚭再一旁不断为勾践说好话:“大王,勾践在我吴国也有一段时间了,为大王看病,肯定会被一众王子还有伍子胥他们所嫉恨的,特别伍子胥,一定会想办法对付勾践!”
“他敢!”夫差眼睛一瞪。
“大王,越国孱弱,根本无法与吴国抗衡,它勾践若是能回过,反而能给大王送来更多的越国供奉,不若放他回去吧!留他也没什么用!”伯嚭小声劝道。
夫差回想起几日前的人情冷暖,王子和勾践对自己的冷热,顿时让夫差脑袋一阵热。
“可惜,伍子胥肯定不准!”伯嚭再度小声自语道。
“哼!”夫差顿时一声冷哼。
“来人,传寡人令,允勾践立刻回越国!另,寡人的右亲卫军,亲自护送勾践回越!”夫差下令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