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布，白净到有些单调的颜色，这样的颜色让赵光离想起了自己手中的绷带，那长白绵密的绷带似乎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中了。
“啧，头好疼。”赵光离低声说道，他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直立了起来。
“这里是山雨的医疗院？”比较有特点的景致让赵光离一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他的身体还有些酸疼，仿佛被巨大的马车压过一般。
着的上身，复杂的曲线来回穿插着，桌子上的罐罐无序地放置，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赵光离用自己的右手揉搓着自己的眉心，从床上走了下来。
想起来了。
赵光离依稀记得，在职业资格考试的时候，自己成功地击败了骑士方向的叶昱泽，夺得了他所有的。
然后呢？
赵光离的眼神微转，他透过窗户，看到了湛蓝的天空，没有任何的云彩。
是很好看的天空和景致。
“臭小子，你终于醒了。”从木制的门房之外，传来粗糙的声音，一个穿着拖鞋的大黄牙老头正慢悠悠的朝着这边走过来：“我还以为你这个天才真的要一睡不起了呢。”
赵光离愣了愣：“老耿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耿头的有些干瘪的嘴唇张张合合，他的眼睛如同金鱼一般鼓涨了起来，似乎很是生气。
“你问我？你为什么不问问一个在考试的时候被打昏迷了两天两夜的同学这个问题？”老耿头的声音有些像是一只生气的鸭子：“哎呦，还被考试院的救援队抬着出来的，我老耿头真是脸上无光哟。”
赵光离看着老耿头此刻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开始回想起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灵能……，顾欣桐？”
赵光离此刻还是有些恍惚：“是的，是顾欣桐。”
老耿头脸上了然的神情溢于言表：“你右侧的前胸口，有着明显灵能灼烧过的痕迹，应该是法师的灵能冲击。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倒是有些不太一样啊。”
“从灼烧的程度还有位置来说，对方可没有手下留情……应该说，那个小女孩下手可是相当重啊。”
回想起那一天的最后一幕，赵光离仍旧有些心有余悸。
老耿头拍了拍赵光离的脑袋：“算了这一次我就不骂你了，没想到你们山雨院这一次真的出了一个怪胎，一个真正的天才。”
“老耿头……顾欣桐她，真的是见习法师？”赵光离想着那张温柔的脸，怎么也不敢相信。
老耿头一看赵光离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他用力地拍了拍赵光离的脑袋：“臭小子！臭小子！”
“有时候，我是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老耿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着赵光离讪笑的模样，叹了口气：“灵能聚合，弹指杀人，那个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啊，以见习法师的实力来说，她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今天的天气很好，只是还是有些冷，这间房间里面没有壁炉，只是因为被子还算是厚实，之前的赵光离并没有感觉到冷。
“杀人？”赵光离莫名觉得有些好笑：“顾欣桐就算实力强，但她那么温柔的女孩子又怎么会杀人呢。”
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赵光离看到老耿头那张脸好像有些变化，似乎是在……憋笑。
“哈哈哈哈，不行，老头子真的要被你笑死了。”老耿头的身体因为自己的笑容而微微颤抖，他抬起头来：“你知道现在山雨区考试院门口围了多少人吗？”
“这一次的职业资格考试，一共有丧生的学生二十七个，其中真正因为意外而失去生命的，只有一人而已。”
“没有错，你所谓的那个温柔的小姑娘，杀死了剩下的二十六个人。”
赵光离的背后有些发冷，一股凉意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那张自己看了三年的温柔美丽的脸庞，怎么可能是如此凶残的侩子手。
“现在那些死亡学生的家长哭得那叫一个惨啊，好像跪在考试院的门口希望你们那个主考官，对，就是那个姓沈的讨个公道。”老耿头现在的模样有些幸灾乐祸，这让赵光离有些难以接受。
赵光离摇了摇头，穿上了衣服，他身上的此刻安然地躺在自己的皮肤之上：“不管是不是顾欣桐做的，那些死掉的同学都很可怜啊，可是……”
老耿头收敛了自己的笑容：“职业者就是这么一回事啊，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就不要踏上这条道路了。”
“这一次职业资格考试的首名，以三百十二块的绝对优势通过考试天才考生，根本不可能会受到任何的惩罚，那些家长们，看起来声势浩大的模样，其实不会有任何的效果……”老耿头脸上笑嘻嘻地看了看赵光离的脸：“如果你被宰了，我老耿头肯定不会去学那帮家伙，去做这种有的没的事情。”
赵光离有些难以回答，至少到现在为止，赵光离还是没法相信，那个女孩会如此凶恶。并且他发现了，老耿头似乎很高兴，以前在山雨书屋的时候，这样的情绪一直都挺少见的。
赵光离的情绪并不高，他此刻的表情有些默然。
顾欣桐以三百多块的成绩夺得第一，那证明了，在自己被击败之后，所有的都被取走了，那最终赵光离的成绩，根本就不用猜测。
零块。
这是一个根本无法通过职业资格考试的成绩。
赵光离有些不太敢看老耿头的眼睛，默默地穿着自己的衣服。
“臭小子，你穿得快一点啊，办了出院手续以后，我们爷俩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下。”
老耿头一笑就会露出两颗大黄牙。
“啊，庆祝什么？”赵光离把头从毛衣之中钻出来，有些发愣，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有什么好庆祝的事情，难不成老耿头是想安慰自己吗？
老耿头一边招呼护工一边转过头来：“你这臭小子，你说庆祝什么？”
“虽然没有达到我预先的要求，不过就算只是老二，也可以勉强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