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在一大堆龙宝宝的怀抱里可不是个愉快的经历。
当然,这麽想的也许只有我。看着旁边两个欢天喜地的小崽子,中二少年不可遏制的未老先衰叹口气。
仰望头顶熟悉的星空,我深吸口气:“小马尔福先生,为甚麽门钥匙的降落地点如此眼熟?”
铂金小混蛋得意的挑挑眉毛:“这叫出其不意!”
确实,我受到了很大惊吓好麽!
复方汤剂的时间还有一点,我招来奥尔菲斯,准备让它给老蜜蜂和大铂金送信报平安。救世主和马尔福家继承人哪一个离奇失踪都不是好新闻。
小坏蛋一脸贼笑的抢先打开了壁炉要求通话。
在桌前处理公务的澍茨先生连个正眼都没看过来:“这麽说小迪厄多内先生很希望留下小马尔福先生和小波特先生在迪厄多内堡度过一个愉快的圣诞节?”
“我”煞有介事的点头:“当然爸爸,您忍心看不到十岁的小马尔福先生和那些无趣的大人一样应酬交际,或者让可怜的小波特先生孤零零一个人在家麽?他甚至连圣诞树都没有!”
澍茨先生快速的在一份文件上签名:“我会和马尔福先生以及你的校长联络并且处理某些不恰当举动的后续事宜,你的小朋友们可以在迪厄多内堡待上一整个圣诞假期。”说着他换了一张羊皮纸,“至于小迪厄多内先生,训练加倍。另外,祝你玩得愉快,小马尔福先生。”
看着壁炉火焰里的人消失,小坏蛋震惊的看着对面沙发上喝咖啡的我:“他是怎麽发现的?!”
“我从来不会对迪厄多内先生如此谄媚。”我咽下这口苏帕摩,“以及,我从来不会抱着龙宝宝和他说话。”
小坏蛋把龙宝宝扔到了我脸上,黑毛团子热心的帮我拿下来顺便问我痛不痛。
铂金小混球趾高气扬的看着我们:“无论如何,我成功了!”
然后告诉你爸爸麽。
我摇摇头:“行了换衣服吧,时间差不多了。”
澍茨先生要明天才会回到迪厄多内堡,今天晚上家里只有三个未成年人。
黑毛团子兴奋的和画像里的丽尔雅女士说着甚麽,铂金小坏蛋则挑剔我的房间。
我坐在沙发上看《消失了的魔药》:“请原谅小先生,这个房间据说这半年里只有你进去过。”
他把一个水晶小摆件放回架子上:“所以你真的需要好好再学一次家族教育。”
关于怎麽把自己打扮成一只孔雀或者一枚行走的金加隆麽。
小混蛋微微侧首看了眼封面:“我记得你以前不太看魔药的书。”
“相对少些。”我皱着眉头在一边的草稿纸上写下一串推导,“你也知道现在斯内普教授是我先生。”
他怪同情的拍拍我肩膀,我回了个“你懂得”的笑容。
黑毛团子过来捧起他的热可可:“拉阳拉阳。”
“怎麽了哈利?”我看着他幸福的喝了一大口,“时间不算晚,来点儿小饼如何?”
黑毛团子眨巴着水汪汪的绿眼睛:“真抱歉,刚才丽尔雅阿姨和我说了你因为我被罚了。”
“没关系,训练而已。我父亲总有各种理由加倍训练。”我不在意的耸肩。
铂金小坏蛋抿了抿嘴唇,却又哼了一声扭开头。
我给他俩添了点儿饮品聊聊这段日子各自的生活。在十一点的钟声敲响前,把他们撵去睡觉。
第二天晨练完阿帕克传达了澍茨先生要在书房见我的指令。
我收拾整齐到了门口,澍茨先生难得的没有在批文件。他端着杯咖啡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白雪皑皑。
一屋子的炭烧咖啡味儿,光闻就苦得极香。
深吸口气,我恭敬的敲敲门:“早上好父亲。”
“早上好,小迪厄多内先生。”澍茨先生回头看了我一眼,挥手关上房门。
“昨晚休息得好麽?”我过去站好,“重度烘焙足够香,但清晨就喝实在对身体不好。”
澍茨先生将杯子放在桌上:“我很高兴小迪厄多内先生还记得慰问一下他的老父亲。”
我硬着头皮道:“昨天是个意外。”
澍茨先生摆摆手:“遇到各种意外是人生的正常状况。”
我低头虚心受教。
澍茨先生看着面前的咖啡杯:“如同最初我并不特别看好与马尔福家的合作,或者与邓布利多的某些默契。”他顿了顿,“但小迪厄多内先生给了我很多意外。”
我恭敬的发言:“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父亲。”
“不要学那些英国佬的恶习小迪厄多内先生。”他沉稳的看着我,“就算你下定决心要找个英国媳妇儿回来给你母亲看。”
我张大了嘴:“这绝对是个误会父亲!”
澍茨先生观察了我一阵:“...好吧,如果你这麽说。”
我叹口气,这可真是一笔烂账:“无论如何,谢谢您对我很多无礼举动的包容。”
澍茨先生的手指点了点桌面:“你的校长巧妙的向我暗示了你某些别有深意的举动。”
我耸耸肩:“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腐眼看人基的事情总在上演。”
“注意你的仪态小迪厄多内先生。”澍茨爸爸皱了一下眉头,见我立刻端正坐好才道,“当然,我也询问过你的院长先生。他对你某些如同巨怪一样的行动同样表示了不满。”
完全明白。真是辛苦你了澍茨先生。
“事实上,我必须得承认孩子大了开始有自己的想法。”
我抿抿嘴唇:“也许我可以解释或者说明某些问题。”
澍茨先生只是看了我一眼,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咖啡。
“我之前对英国魔法界的看法全都来源于报纸杂志以及某些特定人群,直到我亲身入读才切身体会到一二。”我斟酌着言辞,“我不希望说些甚麽毕业后开辟更大市场之类的废话,至少目前我仅仅只是希望读书的七年间日子过得舒坦一些。”
“所以就狂妄的挑衅了高年级和搞出某些莫名其妙的计划来?”澍茨先生皱起了眉。
“那并不是挑衅。”我认真的看着他,“在我说明之前,您可否告知我们家族和邓布利多校长究竟达成了甚麽协议?我不希望我无意间的举动破坏你们的某些默契。”
澍茨先生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点:“只是一点关于立场不同角度的看法而已。”
我啊了一声:“迪厄多内先生的幽默也许英国巫师不太懂欣赏。”
他居然点头:“也许只是你的校长太熟悉某些小环境的小气氛。”
我挑眉摆出斯内普教授先生的经典嘲讽表情:“呵,讨厌的贵族。”
我们俩一起笑出声来。
我很少看他这麽放松,想到在某些我看不到的地方他所背负的重担又难过了几分:“我会听话的父亲。”
“我并不需要一个只会听父亲话的儿子,迪厄多内家也不需要。”澍茨先生的笑很快隐去,“说下去。”
我把早思考过无数遍的说辞讲了出来:“凤凰社与食死徒的恩怨我没立场说甚麽,但我不想因为被分入斯莱特林就得为我没做过事情负责。校长在斯莱特林里有一些隐秘的眼线,我不清楚是他拉拢的还是对方主动投靠,但我痛恨被当作杀鸡儆猴的对象。”
“特拉弗斯家一贯是坚定的对立方,你的校长并不傻。”
“所以我起初很惊讶她的举动。”我叹口气。
是真的惊讶,至少上辈子在最后时刻到来前我都不明白为甚麽。
澍茨先生皱着眉头:“我不想质疑小迪厄多内先生的推理过程,只是坚定你信心的证据是否可靠。”
可靠,相当可靠。我扯了一下嘴角:“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澍茨先生看着我:“那麽小迪厄多内先生的某些举动我可以理解了。洗白,选择阵营,还是帮助某些人转换立场?”
我学着他的眼神:“复仇很简单,但战争之后呢?把人都逼到另一边或者全部杀光在我看来不够好。”
澍茨先生深深看我一眼:“很有野心。”
我欠欠身:“其实我真的只是想过舒坦日子。”
“没志气的混小子。”
“多谢夸奖。”
“那麽为了能更舒坦的过日子以及之前的加倍,早餐后去练习室。”
“谢谢您的指导,父亲。”
午餐后的休息时间,铂金小坏蛋闷闷不乐的把魔药递给我:“真的没事?”
我一口喝下去再吸口气:“如果味道更好一些的话。”
“可惜魔药不能随便添加成分。”黑毛团子歪着头很同情的看我,“拉阳你要吃水果糖麽?”说着塞了一颗到我手心里。
“魔药可不是为了这麽用。”铂金小坏蛋气恼的皱眉。
“谢谢你哈利,我现在觉得好多了。”我将糖放进嘴里,随手拿了空间袋里两颗给他和铂金小坏蛋。
他俩接过来刚吃进去就立刻变成两只肥嘟嘟的金丝雀,拼命扇动翅膀大叫大嚷着满屋子乱飞,同时洒落大把大把的红色羽毛。
我眨眨眼睛,低头看看落在茶几和沙发上的糖纸——哦抱歉,好像拿错了。
不过效果还挺不错,也许可以再改进一下能变成甚麽五彩七彩之类的羽毛就更好了。
我笑眯眯的坐着喝咖啡,同时摸摸气恼的停在我肩膀上拼命啄我脑袋的那一只。
想到做到,我招来一只家里的普通猫头鹰把一份新的配方羊皮纸送往陋居。同时寄出的还有另一份毫无特色的信件,飞往英国的另外一个并不常打交道的地区。
两封信都没份儿的奥尔菲斯气愤的加入了另外两只金丝雀追咬我的行列。
啊,真是愉快的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