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边有一群草泥马,践踏不问自取者的荒冢与小偷强盗的坟。
痛苦的在图书馆把给蛇王陛下御览的低年级训练计划完工,又愉快的刷完两本黑魔法源流的书籍,居然就该吃晚饭了。
晃悠去餐厅吃到一半,谢尔盖最先过来趴在我对面:“拉阳你以后千万别选算数占卜!”
“那课很有趣。”我拿起叉子打算挑战一下甜菜丝鲱鱼沙拉。
“那可不是像占卜一样可以胡言乱语混过去的科目!”谢尔盖瞪大眼睛看我。
打量着面前颜色卖相看起来还不错的沙拉:“当然。”上辈子这两门我学得都不赖,也曾想过开家店当私人解咒师。
“你真是个怪物。”他愤怒的指责我,然后毫不犹豫的把我的基辅炸鸡抢走了。
走到哪里都有人抢我的食物也是醉了。
有两根烤肉串出现在盘子里,我笑了笑:“谢啦克鲁姆。”
他严肃的看着我:“我有认真考虑过拉阳!”
我咬了一口又拿起杯康波特:“嗯?”
“我真的很认真考虑过了!”
“嗯嗯!”
“叫我威奇吧!”
“打算和拉阳表白麽,他才二年级伙计。”伊万嘴角抽着坐下来。
“哦不!”我噗的一口喷出来,又赶快致歉甩清洁咒。
“为甚麽非得在吃饭的时候听这麽劲爆的消息。”伊里奇翻着白眼往嘴里塞抓饭。
“但看样子拉阳没接受。”莫洛斯歪着头帮我清理袍子。
克鲁姆一脸很受伤:“为甚麽?”
我咳嗽了好几声:“甚麽为甚麽,拒绝你的表白?”
他脸蹭的红了大声道:“没有没有!”
我喝口水平复一下:“那你甚麽意思?”
他怪委屈的看我:“你不是讨厌名字长麽,我,我家里人都叫我威奇。”
我松口气拍他肩膀:“威奇,以后别这麽吓唬兄弟我。”
很惊艳的赫敏姑娘圣诞舞会可不能就这麽蝴蝶儿了。
他立刻开心的笑起来:“好兄弟!别忘了周六和我去甄选魁地奇。”
不提这个咱们还是兄弟!
“啊!威克多尔你好狡猾!”莫洛斯大声控诉,“拉阳已经和你住了!”
不得不说,克鲁姆现在脸上的表情很欠揍:“我只能和他一起上魔咒课。”
黑魔法高级班了不起喽?
谢尔盖抓抓头:“喂,我也是好吧?”
黑魔法高级班真的了不起喽?!
伊万咳嗽一声:“草药高级班明天才有课。”
黑魔法中级班也很了不起是不是?!!
伊里奇和莫洛斯一起看我:“魁地奇甚麽的去死,周六我们去格斗室练习变形术!”
伊万和谢尔盖一人给了他俩头上一下:“学长说话小孩闭嘴!”
克鲁姆居然有点儿可怜兮兮:“拉阳,好兄弟!你答应的!”
“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猪脑子,天文课就不是课麽?”有个声音冷冷从旁边路过。
“哦对哦!天文课是超级大班,不分等级在一起的!”莫洛斯欢乐起来。
我看了一眼,居然是学霸同学。他高冷的哼一声坐到我后面三个餐桌远开始用晚餐。
“他专门过来嘲讽我们?”谢尔盖回过头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谁知道。”伊万皱着眉,“拉阳你别搭理他。”
“可是拉阳好多课都和他一起上!”莫洛斯着急起来,“我们都只是个别课才在一起!”
我记得上课时学霸也没怎麽样:“他怎麽了?”
伊万的眉头就没松开:“他——家比较复杂。”叹口气他放个混淆咒,“你知道那个人和那个人的军队吧?”
我心猛地一动,故作不在意的继续吃沙拉:“嗯,怎麽?别告诉我他是成员啊。”
“据说他母亲是。”谢尔盖加了个反窃听咒,“他父亲,就是别尔夫什卡教授因此和他母亲离婚。他母亲不能接受就自杀了,他从那时起就和教授关系很糟糕。”
我漫不经心的把沙拉酱弄掉些才吃:“我不信。”
莫洛斯着急的推我胳膊:“学校里大家都这麽说。”
“真是那个人的军队,就不可能因为离婚自杀。”我放下叉子拿起勺,“说不定是教授嫉恶如仇杀了他母亲。”
他们都一时无语,莫洛斯甚至大声的吞口水:“拉阳,你,你...”
我喝口汤:“要是我敢参加这种黑社会组织,我父亲会打断我的腿。”
虽然上辈子澍茨先生没这麽干,但这辈子他绝对会。
他们似乎松了口气,克鲁姆担忧的看着我:“拉阳你还是小心些。”
“这就是他总独来独往的原因?”
一圈人都没吱声,看表情我已经知道答案。
我喝完了汤擦擦嘴解开咒语:“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伊里奇一把抓住我:“又去哪里?”
“图书馆。”我记挂着去看那本瞅准了的《黑白之间——略谈咒语源流与演变》。
“不行,今晚必须把你的各科笔记交出来!”谢尔盖咔咔笑得十分嚣张。
“嘁,一群高年级的正式生指望一个插班二年级。”吃完离开的学霸扔下句话又走了。
谢尔盖一拍桌子就要跳起来,伊万踩着他脚按了下去。
我叹口气:“笔记没问题,拿我不是高级班科目的笔记来换。”
于是一群有等于没有笔记的都看克鲁姆,克鲁姆抓着头:“黑魔法笔记已经给你了。”
我很无奈:“活该被学霸嘲讽。”
莫洛斯要哭了似得揪住我袖子:“所以你要抛下我们?”
我摸摸他的头:“宝宝别怕啊,爸爸只是去把书借回来。”
“哦。”他又高兴起来,“那你快去快回哦。”
我笑眯眯的挥手闪人。伊里奇和伊万一脸惨不忍睹,而谢尔盖和克鲁姆已经大笑起来。身后传来了伊里奇严词教育而莫洛斯很无辜辩解的声音。
出了餐厅就看见学霸同学又是那个约架的表情和姿势:“所以你要逃跑麽?”
孩子你这是演哪一出?
“图书馆。”他哼了一声,“你明明晚上没课,下午也一直在图书馆的。”
孩子我没记错你下午是有高级班的占卜课吧。
别问我为甚麽知道学霸课表。当初中二病发以为自己能上所有高级班,生怕课程时间冲突查过总课表而已。
学霸同学瞪着我:“怎麽,被我说中了?”
我叹口气:“瓦纽沙,朋友不是这麽交的。”
他好像受到了严重惊吓:“甚,甚麽?!”
我抬起手来拍他肩膀:“来,跟我说——和我做朋友吧拉阳。”
他跳开三步远:“你发甚麽疯?要是病了自己配魔药喝!”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我笑着看他,“我本来是计划去图书馆的,不过我的朋友们希望我今晚在宿舍和他们交换笔记。”
“那种浪费时间的东西去做了干嘛。”他板起来的脸上甚至带了点儿厌恶。
“和朋友相处不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中二少年也有需要组团刷boss的时候儿。
学霸哼了一声扭头就走:“爱来不来。”
话说,咱们好像只约过干架这种纯爷儿的活儿,没约过图书馆这麽小清新的设定吧。
我摸着下巴意味不明的笑了。
晚上谢尔盖和克鲁姆轮流与我过招,莫洛斯和伊里奇提供理论支援,伊万抱着手在旁边当场外点评与指导,真是充实又热血。
两个小时后谢尔盖挥手:“不打了,累。”就又瞪我,“你哪里像魔力不够的二年级!”
于是一群人到沙发上坐下喝茶交换笔记。准确说,是他们抄我的笔记。
这种场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莫洛斯直接把魔咒笔记复制成双又拿神奇生物课笔记:“拉阳你怎麽想到要把宿舍改造一下的?”
如果你也在蛇王驻守时期的斯莱特林待过。
“习惯了。”我只是笑笑,“再来点儿果茶,或者咖啡?”
伊里奇认真看我以前的魔法史笔记:“我一直以为德国人不是那麽重视外在的享受。”
其他德国人不清楚,但澍茨先生显然是:“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而已。”
谢尔盖大大喝口咖啡喟叹:“真怀疑之前的六年是怎麽过的。”他拿着我以前的魔药笔记不撒手,试图驱赶争抢的莫洛斯,“去去,你霸占了两本还不够。”
“你就是抱着扫把过来的。”伊万哼了一声喝口茶看我,“霍格沃茨教学水准这麽高?”
“我说过只有黑色是教授讲的。”我皱着眉头看克鲁姆的黑魔法笔记,“威奇,要麽德语要麽俄语,能别两种混着来麽?”
“刚才说起扫把,拉阳你不会临时又改主意吧。”克鲁姆的关注点永远只有一个。
“我看起来像是说话不算话的人麽?”
“拉阳才不是那种人。”莫洛斯最先回答,“我这次要尝尝咖啡。”
我笑眯眯的摸摸他头给他换个杯子。好孩子,不枉爸爸这麽疼你。
“说起来,学霸也在魁地奇麽?”我漫不经心开了口。
“不,他总是在学习和去学习的路上。”伊万的语气不是不嘲讽。
“老实说,今天在餐厅的时候我就很奇怪。”我故作好奇的看他们,“你们说的我大致明白,但我不明白这和他有甚麽关系。”
“你不知道很正常。”谢尔盖大大叹气,“他一年级有次上黑魔法课时直接和别尔夫什卡教授打起来,然后怒骂教授是个懦夫,还叫嚣以后会加入那个军队。”
我摸着下巴:“无意冒犯。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我是说德姆斯特朗大部分的人都是怎麽看待那个人和那个人的军队的。”
伊万抿了抿嘴唇没说话,莫洛斯想说甚麽却被伊里奇拉了一下,谢尔盖看看我又看看克鲁姆:“这个,有些复杂。”
“事实上我只在这里到这个学期结束。”我摊开手,“实在不想在这麽短的时间里惹上莫名其妙的麻烦。”
他们似乎都松了口气,唯有克鲁姆脸色不太好:“拉阳,在回答你这个问题前,你能先告诉我你的想法或立场麽。”
“我想我说过,老爸会打断我的腿。”我轻松的笑着。
克鲁姆认真的看我:“我是问你,拉阳。”
我放下杯子来看他:“威奇,也许你知道英国十几年前也有过一个号称继承这个人称号和想法的疯子,他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失败后,他曾就读霍格沃茨的那个学院遭到了极为严重的排斥和打压。”我扫视了他们一圈,“没错,就是我在的那个学院。所以当我入读并且当了一年级级长时,就有人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克鲁姆双手交握,而其他人都放下了杯子,我勾起嘴角道:“我告诉他们,我不在乎甚麽狗屁的血统,我只在乎朋友。我坚持自己的想法到底,若我朋友做错了我直接揍他屁股。”
莫洛斯噗的笑了揪着我袍子不撒手。伊里奇明显放松下来,而伊万直接端起杯子又给自己添了点儿。
谢尔盖摸着下巴:“其实你一直在德姆斯特朗读也挺好。”
克鲁姆低下头没说话,我拍拍他肩膀轻声道:“我对所有这类反人类组织都没好感,更别提我母亲直接死在那个军队的成员手中。”
他猛地抬起头来盯着我:“真的?!哦,不,抱歉,拉阳我,我是说我祖父也——”
我手上再用力些:“兄弟,威奇。”
他用力点头握紧我的手:“拉阳,兄弟!”
谢尔盖翻个白眼:“喂喂,如果你们俩哪天打算结婚的话记得提前说。”
克鲁姆踢了他一脚:“这是兄弟,兄弟。”
我慢悠悠给自己添了半杯咖啡:“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腐眼看人基,谢尔盖你哪天和个男人私奔了我倒是真不奇怪了。”
谢尔盖脸都憋红了全身直抖:“你你你,我喜欢女人的!女人!细腰大胸脯的——”
甚麽,看看第一代黑魔王是不是真的那麽帅?拜托,中二少年也不等于花痴少年好麽。
我踏出魔法阵,冲面前那堵灰败嶙峋的石墙优雅欠身:“您好,格林德沃先生。不介意的话请让大雪天远道而来的未成年人进去有个座位喝杯热茶,或者让我就地自便。”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我就当他默认了第二个选项。
挥挥魔杖将帽子与手套变成桌椅,在石墙的另一边挖了个温暖的壁炉。最后从空间袋里掏出常备的点心与热咖啡,我舒服的坐着叹了口气。
里面仍然没有动静,我取出本炼金术的书继续看,同时在草稿上写着计算公式。
最近一直在继续研究去掉黑魔标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