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来自华夏的人,都对猴子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每个华夏的人,都有一个暑假叫做西游。陆成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可这故事,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师父,这衣服还挺合身的。”猴头站在太阳下,摆动着身上的虎皮袄对和尚说。尾巴和身体在地上映射,像一根干瘦的竹竿。
“我觉得你穿的也挺合适。就是天气有点太热了。”和尚摸了摸头,一手的汗涌出来。
猴子舍不得把厚厚的皮袄脱下,就说:“以前在洞里住着还挺冷的。”
也不知道说的是哪个洞。
夕阳西下,两人朝着西去。
陆成只能看到干瘦的尾巴在空气中猛甩,一个光头,一身僧衣,草鞋磨得见到了脚底。
此行如去,便该是鹰愁涧了。
陆成良久追去,可始终却不见那猴子和和尚的踪影,即便是飞在空中也是如此……
……
良久,陆成大骇然间从梦中惊醒。
头上有鸟雀啼鸣,树上有注水滴落,滴答声很是清脆。
山间永远都不乏幽静,特别是在这个没有机械和电力的世界。
或许是经过了一场雨,陆成只觉得浑身都湿透,施法浇了几瓢水从空中落下,洗了身上的汗味,一身元力充沛地蒸干。
暗道,这术法要是用在前世的世界,恐怕开个澡堂子倒是不错。
若是放在别人,自然不会如此地浪费元力来洗澡,可在陆成身上,从来不知道浪费两个字怎么写,自然不用多说。
只是,那到底是梦了?
还真的只是梦?
陆成倒是希望,那真的只是一场梦。
即便前世有很多版本对西游的另类解毒,可陆成最想看到的,还是吴公自写的那一本,就只是仙佛神怪,与其他一切无关。
五行山依旧遥遥在望,可似乎就是找不到上去的路。
陆成又驱空飞行,到了昨天那茶棚旧地,往下看,还是没有看到那老妇人和茶棚,荒草地倒是有一大堆。
随着,陆成慢慢地跟着那和尚的步子走,还真看到了一处破旧的庙堂。
只是,几百年之前,此庙宇中便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七百年过去,早就失了修缮。只能够看到残垣败壁。
只有正对着正门处,看到一个佛字。
雨下了之后,那庙宇内还能看到有积水,泥水糊糊地混着杂草,让人很嫌弃地踩进去。
陆成想了少许,还是走了进去。
也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陆成就是无法从那梦中所经历之事醒转,虽然这个梦,有些莫名其妙。就像他在长安时,做的那个梦一样。
这《逍遥法》读起来就是缥缈难懂,修炼起来更是毫无逻辑,真不知道当初的那庄圣人,是怎么创立出来的。
庙宇本就没有名字,也自然就没有苦果苦恕和苦难。
后堂的经书也早就不见,兴许是腐烂掉了。毕竟那时候还没有纸张,也不变保存,竹制的经卷,容易被虫吃。
“叮当。”
陆成转过一处拐角,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步断了庙宇的地基,竟然一下子把墙壁给踩倒了。
墙壁倒下后,陆成周身元力一放,成一护盾,都弹了开。
而后,陆成竟然从那墙壁之中,发现了有塞进去的竹制经书。
取出来一看,字迹早已模糊。
而且,还有很多的经卷分散而开,似是有一两条的竹片丢失了还是怎的。
一无所获的陆成,直接走出了庙宇,然后再过了梦中那和尚走过的地方。
他希望这个梦,可以给他指点一条路来。
只是陆成发现,自己越往这个方向赶,就发现越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陆成自己也说不出来。
似乎,身旁的草木,有渐渐泛黄的意思,可另一步走过之后,却又变得青翠欲滴。
神识一扫,也并未发现古怪。
直到。
陆成走了大概有距离五行山有五分之一距离的时候,异变突起,四处的山林再也消失不见。
而后,出现了一个阔大的平原出来。
平原上,有无数的木质偶人,在玩笑撕闹。
陆成的突然出现,似是打扰了它们一般,立刻无数的偶人全部聚拢,往陆成方向拍了过来。
圆滚滚的身体拖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挪动的。
恩?
这些偶人的材质,竟然与那寺庙里的经卷材质相同?
陆成出手就捉了一只。
偶人才到手中,便化作灰烬。
化作流沙从手中落下。
“这?”陆成的眉头皱了起来。
其他的偶人看到此幕,害怕极了,可似乎还是要把陆成赶出去地啪啪啪地挪动着身体往陆成身上砸。
陆成屏蔽了六识,并不知道这些偶人的攻击力到底能够产生多大的痛感。
可从这些偶人的身上,陆成却感受到了一丝的不正常。
目光一扫,全都一一捉在了手中。
本以为所有的偶人都会如同第一个偶人一般的消失,可,没想到才捉了一半的时候,陆成发现,那偶人化作灰尘之后,竟然留下了一颗种子。
四周再次一变,变成了之前所在的那处密林,湿气遍布的密林。
这颗本来有些瘪种子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满起来,变得圆润,胖乎乎,似乎要长起来的样子。
不过,到了最后,还是没有长起来。
“这条路也有古怪!”陆成的脸色当即大变起来。
果然,梦里看到的那个和尚,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否则,我跟着他的原路走,不可能会遇到这些鬼东西。
虽然不知道那些偶人那些经卷到底是什么东西,可陆成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似乎是自己遇到了什么不该遇到的东西。
本能的感觉,告诉陆成,他该回去,不能再往前走,可陆成却更想去前面看看。
这五行山,是渡法一卷,其实渡不渡都无所谓。毕竟逍遥法本身就可以帮助修炼者破劫,后面的渡法还有很多。
可?
陆成又想起那个和尚,那只瘦得干枯的猴子,那只爬去了树上,躲一只老虎的猴子。
那画面,很刺眼,而且还有些酸鼻子。
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若是,没有在那怨龙的视线中,看到过那身披金甲,大闹轮回,破了地府的齐天,恐怕,他还真没有欲望,再从这条路走下去。
那两只猴,到底是一只猴还是两只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