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来自方亚茹,路锦溪名义上的未来婆婆,她让路锦溪去乔家老宅一趟。
路锦溪不敢耽搁,立马驱车前往乔家,乔伟宸也在,不见平日里的管家佣人,整个客厅笼罩着一股极为沉闷的气流。
乔伟宸一改平时吊儿当啷的样子,面色沉重,当路锦溪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小声责备道:“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
路锦溪只是看了他一眼,心想如果他对公司的事情上心,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何至于他到现在才知道呢
此时的她已经没那个心情和他逞口舌之快,方亚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向来极重保养,不过这几天的连番打击已经让她憔悴不已,满面倦容,这几天她一心只挂着医院里住着的乔海富,也没过多的精力还关心公司情况,待路锦溪走到跟前,她拉起路锦溪的手,歉疚说道:“锦溪,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
“我不累,倒是您这几天肯定没睡好吧董事长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路锦溪宽慰方亚茹,说起乔海富,方雅茹眼角又湿润了。
过不久方亚茹拿起先前就放在茶柜上的一个首饰盒子将之放到了路锦溪手中,“锦溪,眼下也情况我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我这里还有一些首饰,都是董事长当年买来送给我的,我年纪大了,也用不了了,你干脆拿去卖了吧,总能贴补一下的,一定要坚持到董事长醒过来,就算要破产,海富也只能在他的手中破产,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方亚茹这话的分量路锦溪自然拎的清,如果海富在此时破产她就是天大的罪人,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会坚持下去的,用力的点了点头,“伯母,放心,海富不会破产的”
一道无比坚毅的光,从路锦溪的眼中迸射而出。她握着首饰盒的手异常的用力。
有路锦溪这么一句话,方亚茹算是放心了,转而她看了一眼乔伟宸,“伟宸,明天你就到公司去坐镇,你爸虽然倒下了,但是乔家还有你,这个时候你不挺身而出像什么话”
方亚茹此用意是为何,路锦溪心里看的透彻,心底升腾出一种无力感,这是比熬夜奔波更加疲惫的疲惫。
乔伟宸凝视着路锦溪,凝视着她清秀的眉眼,凝视着她恬静坚定的表情,对方亚茹说:“妈,我会和锦溪一起守护海富的”
从乔家大宅出来,乔伟宸和路锦溪并肩而行,“听说,你把我们的婚房给卖了”
“嗯空着也是空着”路锦溪不以为意的说。
“锦溪”乔伟宸顿住了脚步,对着路锦溪的背影,他缓缓开口:“锦溪,我一定会给你买更大的房子”
他的嗓音低沉而坚定,路锦溪微微一怔,继续向前,宛若没有听见。
海富所发生的一切秦一川尽知,他想,路锦溪一定会找他,只要那个女人开口,他定立马出手,救海富于水火之中,路锦溪,你过来,慢慢走向我,哪怕一小步,我也愿意倾尽所有。
可现实再一次让秦一川失望了,那个女人没有出现,听着林家阳说她筹到了三百五十万现金,付清了大部分供应商的货款,又听说,她和乔伟宸正在为那三条船寻找国外买家。
她和乔伟宸单是听这两个人名字联系在一起秦一川就不禁烦躁如一只困兽,一想起这些日子她和这个男人并肩作战,秦一川黑眸之中便已经渲染了风暴,拿起车钥匙,他走出了办公室。
午夜时分,结束了一天战斗的路锦溪身心俱疲,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回家然后躺在自己那张俱柔软无比的大床好好的睡上一觉。
万家灯火看得太多只会更寂寞,听说失恋可以愈合我的痛谁又晓得;
我爱你,像飞蛾扑火,得不到什么;爱情在风中凋落,也许爱是伟大的;我是卑微的,你是不适合我的。
电台内流淌着歌手嘶哑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将这首歌的伤感诠释的淋漓尽致,我爱你,像飞蛾扑火,用尽全力,最后却换来一场灰烬。
也不知道作曲是谁,竟能写出如此伤感让人难过的词曲,路锦溪的思绪有些飘远。
“轰,轰”巨大引擎发出的声音由后而来,路锦溪看了一眼侧面,一辆激情蓝玛莎拉蒂跑车似一阵疾风从她车身旁一闪而过,又是一个喜欢午夜飙车的纨绔子弟,路锦溪在心里这样想。可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玛莎拉蒂在超车之后突然急刹车,一个甩尾,“呲呲”车胎摩擦柏油路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路锦溪被眼前的一幕吓的措手不及,面色煞白,本能踩下刹车,幸好她的车速不快,六十码左右,所以并未像玛莎拉蒂的急刹来的那么惊心动魄,安全带稍微拉扯了一下,在看两车之间相差的距离,也不过仅仅一米不到,只差一点点,路锦溪的车头便会撞向玛莎拉蒂的车门。
怎么会是想要碰瓷吗路锦溪不禁想到这段时间新闻播放的一些专业碰瓷团伙专门租一个豪车然后进行碰瓷敲诈,这倒霉的事情不会被自己碰到了吧而现在还是午夜时分,她一个女人是不是不太安全路锦溪脑海中闪过一个个惊悚画面,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赶紧走人。这些人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路锦溪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心神恢复之后拧动钥匙发动了车子,就在这时,玛莎拉蒂的车门,突然打开了。
第一眼看到从车内走出的男人,路锦溪一愣,然后,怒火燃烧到了极点,太过于气愤以至于她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在颤抖。
眼前的男人正一步一步逼近,带着强烈可怕的气场,眼里弥漫着无尽的黑,无边的暗,酝酿着狂风暴雨,压抑着雷霆万钧。
车子的发动机已经发出轰鸣,现在只要路锦溪一脚油门,她便可以驱车离开,可是偏偏,放在油门上的脚竟是有千斤重怎么也落不下去,路锦溪气的嘴唇都在哆嗦,这男人,他不要命了吗
路锦溪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个顶点,胸腔内肆意呼啸的怒火如果不发泄出来路锦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会炸掉,打开车窗,她吼道:“秦一川,你发哪门子疯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秦一川根本不回答她,拉开车门,弯进车内的身体直接朝着路锦溪倾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