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总和张总是在老板走后一周左右一起回的北京。两人看着都胖了不少,一脸乐呵,好像他们之间从没有过什么间隙似的。
可惜表面的和谐终归是表面上的,这种局面被竞标结果的公布给打破了。
滕总在唐山参加的竞标,由于报价合理,标书简洁通俗易懂,zgyz物流被唐山东方集团列入该集团首选物流合作企业。
而张总的标书不知道是他自己做的还是别人帮他做的,报价整整高出同行10,被保定那家企业给pass掉了。
这个结果孙彤宇好像早就知道似得,一点意外都没有,张总很郁闷,晚上拉着我们大家要去喝酒,独独把滕总给闪在了一边,没有叫他。
我估计当时滕总应该很尴尬,但他没说任何话,淡淡的笑了笑,转身走了。他的表现让张总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那个憋屈啊,苦闷啊,都化在了当晚的酒里。
我们大家都还没喝多少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大着舌头在那里抱怨上了:我报价前,问过新界物流的营运总监,他们的报价明明比我的报价要高出很多,怎么会突然就变了呢?
骗子,一群骗子,还他妈是朋友呢,这么害老子!
孙彤宇,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标书明明是你做的,最后责任却要老子来背。
我们大家静静的听着张总耍酒疯,没人敢接他的话,职场就这么现实,老板只看功劳,不看你的苦劳。
张总能有今天这个结果,也怪不得别人,如果他的竞标成功了,他会把功劳分一部分给孙彤宇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总想踩着别人上位,一次两次或许能成功。时间久了大家心里还没会没数吗?结果肯定是否定的了。
这顿饭因为张总发酒疯早早就结束了,被张总怒骂不是东西的孙彤宇面带淡定的微笑扶着张总回办公室去了。
这次是孙彤宇阴了张总一把吧?在回宿舍的路上,王怡小声的问我。
酒后吐真言,我估计孙彤宇肯定在做标书时做了什么手脚,不然张总不会这么郁闷。我斟酌了一下说。
张总和孙彤宇什么时间做的标书啊?我天天在办公室里呆着,怎么就没看到过他们做呢?王怡不知道是想暗示我什么,还是真的很好奇。总拿这个话题来问我。
我有点警觉了,觉得这个小姑娘没以前那么纯洁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才回答她说:领导跟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了解呢?快走吧,我们去吃烤串去。
钱富贵是个什么心都不操,一听有烤串可吃,跑的比谁都快。
吃烤串的时候,王怡又故意把话题转向张总,我直接告诉她,你现在问我,也问不出什么来,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你明天直接去问张总,或者孙彤宇不就行了?
我的话,说的她满脸通红,一晚上不敢抬头跟我说话。唉,姑娘大了,心思多了!
张总吃了瘪,我们这些下边的人就成了出气筒。
第二天一早,张总就跟孙彤宇勾肩搭背的坐在办公室,等着我们去上班。
一进办公室,我就被张总当众骂了个狗血喷头,原因就是前期我帮滕总找货的回单,到现在还没返回来,张总追问我:回单没回来,你不知道追着要?你是猪脑子?
一无所知的我正在和王怡钱富贵谈笑风生,笑容一时僵在唇边,表情极其尴尬,手足无措。
我立刻拿起电话跟总公司各个相关人员沟通,催他们尽快将回单返回北京,接着我又跟北京的物流公司沟通,许诺他们,我会在一定的时间内尽快把回单给他们送过去。
在沟通过程中,张总几次三番在办公室当着众人各种责骂,猪脑无脑甚至更恶毒的词语不绝于耳。
在下午一点多钟,问题解决之后,我向张总汇报结果,他淡淡地回复知道了,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下午张总问王怡要最近几周的财务报表,拿着王怡提交的报表,张总指着王怡,从报表的逻辑到语言的表述,再到表格数据的呈现方式,一一数落,最后给王怡下了个能力低下的的结论。
小姑娘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坐在办公桌前哇哇哭了起来。
滕总知道张总气不顺,挥着手,让我赶紧把王怡带走。
接下来的几天,人人自危,生怕再次躺枪。
那几天除了孙彤宇,没人敢靠近张总,滕总更是连理都不理他,忙着筹备唐山项目组的事情。
钱富贵这么神经粗大的人也被公司这种紧张的氛围所打击了,他找到滕总,申请参加他们的唐山项目组,王怡据说也想去。这下孙彤宇不成了光杆司令了吗?
滕总想培养自己的势力,加上顾忌孙彤宇的面子,没要他们,而是把以前蛇口招商物流的同事叫了几个过来。唐山项目未正式启动之前,那几个招商物流来的同事暂时住在我们宿舍,跟钱富贵学习监装车辆。那时公司一下子多了很多人。张总和孙彤宇,开始笼络起我王怡还有钱富贵来。每天见我们几个都是笑容满面的,不再一副仇敌模样,这让我们有点受宠若惊,不知道他们俩有什么目的。担心,他们是不有什么黑锅想让我们来背。我打电话跟鲍帅说:最近张总和孙彤宇很不正常,可能公司最近要有什么变动。
鲍帅劝我:那么点工资还是别做了,早点回来算了,要不你就回东北看孩子得了,一天天的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干什么啊?
本来想让鲍帅给我分析分析的,结果落这么个结果。我和他越来越没什么话说了。
挂了电话,我自己分析,拿出一张纸,把孙彤宇张总的关系先理清,再理清他俩跟滕总的关系,最后再算计我们这些外围的人员在这些人中能起到什么作用。理清这些脉络,张总和孙彤宇的目的也就清楚了。心里有点底了,再见他们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