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钧才是真正适合你的人。
阿钧才是真正适合你的人。
……
秦隽的话一直在唐恬的耳衅回荡,让她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老天这么爱和她开玩笑吗?为什么她的感情经历要如此复杂。
她渴望简单纯真的爱情,可每次在她以为爱情真的来临的时候,却又会出现各种的意外,让她与幸福擦肩而过。
骆星文如此,顾景城似乎亦是,顾世钧……似乎和自己是完全的八字不合才对。
“啊……难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为什么这辈子这么坎坷?”
心碎的躺在硕大的床中,唐恬伤心得无声流泪。
顾世钧警告他多少次,都没有今天秦隽了了几句带给她的打击大,她真的无法接受顾景城居然和秦隽之间的感情。
为什么,明明已经有了意中人,干嘛还来招惹她?
他的眼神,他的言语,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他弹奏的乐曲,她是可以感受到他的感情的,那样的温柔和多情,如果不是真心的,怎么会做得那样逼真?
“唐恬,你真是傻到家了。”
懊恼的咒骂着自己,唐恬感觉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彻底变成了黑白,再没有色彩可言,更没有美图值得留恋和欣赏。
“简小姐,老太爷有请。”
门外,日常料理她的房间的佣人敲门,恭敬的在外面禀报着。
因为唐恬平时态度亲和,更因为她在顾家的地位很特殊,虽然没有名份,但是却有着顾家女主人的待遇,哪个佣人都不敢对她不敬。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能不能晚点过去?”
唐恬用力的压制住抽泣,从被子里钻出来,声音嘶哑的回着。
她已经哭了很久,现在双眼是又酸又涩,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肿成了桃子般,这个时候她不想见任何人。
倔强而要强的个性,就算是感情受挫,她也要维护自己的尊严,不想被别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
“对不起简小姐,这个小的做不了主呢。”
佣人听到她的问话无奈苦笑,回答得非常为难。
“我马上过去。”
唐恬刚才的问话也是没有经过大脑的反应,听到她的回答,也是很理解,并不想再为难她,郁闷的坐起身子。
她先从屋里的小冰箱里拿了瓶冰震的矿泉水,然后走进浴室,对着镜子仔细的给眼睛消肿。
顾老爷子这个时候找她有什么事呢?会不会是顾世钧去找他,然后他们决定把自己赶出去了?
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简直是不忍让人直视。
“赶就赶吧,断了联系,一了百了。”她自言自语着,整个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要说之前放不下顾景城,现在这里是彻底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地方了,所以想到离开,她也是心如死灰,没有任何感觉。
……
唐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哭过的痕迹并不明显时,她下楼,敲响了顾老爷子书房的门。
书房是顾老爷子找人谈话说事的地方,平时连佣人们都会故意多绕几步躲着走,足见老爷子对隐私是多么的看重。
“顾爷爷,你找我。”
唐恬得到回应推门进入,顾老爷子正坐在红木的单人沙发里,看着面前摆的围棋棋局沉思。
“嗯,来,坐。”
顾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她,又指了指对面的空着的沙发。
唐恬缓步走过去,大大方方的坐下,也不多嘴。
“会下围棋吗?”
顾老爷子面色和蔼的抬起头,轻柔的问着,消瘦的身形,嘴唇略紫,要不是他手中握着一根拐杖,真说不好他能否完全自己坐着。
“不会。”
唐恬也不做作,耸耸肩坦诚的回答。
“也是,现在年轻人会玩这个的很少了。”顾老爷子叹息着,拿着自己面前的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的某个位置。
“这盘棋本来已经进入了僵局,可这颗棋子又让整个局势活了起来,为什么?”
他看着自己刚刚的杰作,自我满意的点着头,目光停留在刚才的棋子下的地方。
“应该是有棋子被吃了吧。”
唐恬确实不懂围棋,可是她看得懂若干黑子围住了几颗白子,看样子,那几颗白子应该是死了。
“说的没错。”
顾老爷子仰坐起,不再看面前的棋盘,而是目光深邃的盯着唐恬。
“你来顾家也有些日子了,有些话我想也应该和你说说了。”
“顾爷爷,你有话直说吧。”
听他的口气,好像是很不得已才找自己说话,为难的样子,唐恬却根本没往心里去。
顾家的人一个比一个会演戏,她是一个个的见识过了,连最容易让人相信顾景城都是戴面具的,他这一家之主肯定更是位超级演员。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绕圈子了。”
顾老爷子本以为她会和自己说话紧张,没想到却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不由得对她看高两分。
不卑不亢,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你的任务就是给顾家传后,当初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才来到了这里,我对你的期望很高,不过有一点你要明白,这个任务不是无限期的,也就是说,如果你无法胜任为顾家传宗接代,我们会另外寻找新的人选。”
绝对的优越感,顾老爷子说得抑扬顿挫,目光完全是凌驾于唐恬的头顶之上。
“我知道。”
唐恬毫不犹豫的回答,对于这点,她一直有清醒的认识,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提醒。
“这样太好了,你是聪明人,我也不需要再多说,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啊。”
顾老爷子微眯着双眼,观察着。
以为她会祈求自己宽限些时间,可现在看来,她的态度完全是无所谓,好像恨不得立刻离开,这是在和自己叫嚣吗?难道她已经知道阿钧在用她和自己讲条件了?
不可能,阿钧是自己的亲孙子,什么性格自己最清楚,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应该不会告诉她。
红颜祸水,都怪自己顾虑太多,应该早早的解决了她就好了,也省得搞出这么多麻烦事来,现在想除掉她也不容易。
唐恬想告诉他,现在就可以把她赶出去,她没有任何怨言,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理智告诉她,不能任性。
话好说,可是一旦出口,简家怎么办,她不能这么自私,完全不顾其他人的安危。
从顾老爷子的书房出来,唐恬颓然的准备再次回房间,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简小姐,请留步。”
回头,竟然是关涟。
“顾二哥怎么了?”
她对顾景城的关心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完全是不由自主便问出了口。
唉,他怎么样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现在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关心他了,何必自作多情。
看到刚问完话,又一副后悔样的唐恬,关涟表情淡漠的说道:“他想见你。”
“我……现在没有时间。”
唐恬差一点又点头,但想到秦隽,忍住了。
无论如何,秦隽是个好人,还陪自己练了那么些天的瑜珈,自己不能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故犯,插足他们之间的关系。
“既然这样我就回去了,他刚刚又发病了,估计……”
关涟嗓子有些沙哑,好像被什么东西噎到似的,闷咳了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有的时候,话不说比说出来更让人担心,正如此时。
唐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估计什么?”
不再想小心思,也不再顾虑什么,她就是关心那个男人,关心得发疯,越是想放开越是做不到。
“既然关心他就去看看吧。”关涟如花的面容笼罩着浓浓的悲伤,看着令人不由得心疼。
“你别吓我,不会的。”
唐恬也是医生,虽然她始终不知道顾景城得了什么病,可是他的身体状况她是心知肚明,听到这里,已经来不及多想,拔腿便向外冲。
她要去见他,这个时候了,她根本不应该闹什么小情绪。
被利用又如何,被骗又如何,只要自己喜欢不就好了。
更何况,如果在他的心里没有她,为什么会派关涟来叫自己,这不是太矛盾了吗?
边跑边想着,唐恬因为自己不相信顾景城而懊悔不已。
“顾二哥,顾二哥?”
夺门冲进了小别墅,她完全不理睬佣人们诧异的眼光,直接上了二楼,跑进了顾景城的房间。
“萱萱,你来了。”
顾景城的情况确实糟糕了许多,甚至可以说,已经快灯枯油尽了。
“顾二哥,你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快告诉我,我认识一些很好的医生,我去请他们联系更多的权威来给你诊治,求你了,快告诉我。”
完全失去了理智,唐恬跪坐在顾景城的床边,哭成了泪人儿,嚎啕的像个孩子般,一发不可收拾。
“萱萱,你别这样,你起来听我说。”
顾景城安静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情绪发泄出来,这才温柔的揉着她的头发,轻声的说着。
她在顾家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又没有个可以彻底吐露心声的人,时间长了,身体再好的人也会憋出病来,他现在能为她做得微乎其微,也许再没有机会看她这样毫无顾及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