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疯起来的模样也是一等一可怕。
洛笙歌面色平静,任由不明所以的人在她和宋太医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宋太医···”洛笙歌从洛以萧手中拿过那碗药,缓缓走到跪着的宋太医面前,放在他的鼻子下。
“既然宋太医认为自己没有下毒,那就把这碗药喝了!”
顿时,寝阁陷入一片安静,大家都沉默地等待着宋太医喝下药。
因尝了药水而腹痛的膳食宫女低吟声格外清晰。
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滴落,宋太医愤然抬袖挥开在面前的药,仇视着洛笙歌。
“谁不知道,余良你想借机毒害我!依我看!毒根本就是你下的!”
宋太医的袖子刚触到药碗,洛笙歌就借机装作脱手,将药碗扔在地上。
“咣当!”
褐色的药水在素白的白玉地面上流淌得到处都是。
洛笙歌平静地拍了拍身上的水渍,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宋太医,需要我告诉你,为何这药有毒吗?我在宋太医熬药后剩下的药渣里发现莽草,莽草具有剧毒,食用者会腹泻眩晕,重则呼吸衰竭。”
说着,洛笙歌让随行的药官拿上药渣。
怎么可能!宋太医冲上前夺过药渣,仔细翻查,赫然发现的确有莽草。
莽草和八角的形状极其相似,但是功效却天差地别,八角理气止痛,莽草杀人无形。
宋太医脸色煞白,难道真的是他昨夜迷糊,错把莽草当八角?
见宋太医神情变化,洛以萧猜得七八分,厉声质问,“宋太医,在本宫的药里下毒,你可知后果?”
宋太医浑身颤抖,双膝狠狠跪在地上。
“微臣···微臣认为这莽草是余太医所放!”
到最后都不肯承认,只咬住洛笙歌不放。
一旁的药官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跪下,“禀告皇后娘娘,从选药到熬药都是宋太医一人做完,余太医在此过程从未踏进御药房!御药房上百药官可为余太医作证!”
平日看着宋太医各种理由欺压余太医,早就看不过眼!
“你们···你们狼狈为奸!”
宋太医气得声音发抖,平日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居然胳膊往外拐!
洛以萧不耐烦,“够了!本宫没有心思听你们吵闹!将这个毒害本宫的小人打入大牢!判以死罪!”
锦衣卫上前将宋太医钳制住,往外拖。
“皇后娘娘饶命啊!微臣一片忠心,效忠皇室三十余年,怎会蓄意谋害!”
宋太医哭得像个糟老头。
洛以萧冷眼以对,任由他被拖出去。
他当然不会蓄意谋害,洛笙歌淡然看向宋太医被拖走的方向,目光变得清冷,毕竟,草莽是她放的。
在他们将药端去素凤宫的时候,洛笙歌走到御药房,将药渣里的八角挑出,换上提前浸泡过无数次的莽草。
再佯装偶然发现药渣里有莽草,告诉了身边的药官。
宋太医熬的那碗药的确没有毒,宫女之所以会腹痛,只是因为那个试药的杯子内壁被她偷偷抹上一层泻药。
只是,那碗药也打翻了,最后的证据也没有了。
所以,宋太医,再见了。
浅浅的微笑,展开在带着淡淡梨涡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