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歌付之一笑，不由好奇，问道，“你原本是宫中什么人？”
月华一愣，小脸微微低下，“我与皇宫毫无瓜葛，只是随亲眷来此服侍于皇室。”
“这么说，这北陵宫原本居住着何人？”洛笙歌顿时有了兴致。
见洛笙歌原本阴郁的脸有了点点舒展，月华不由微微一笑。
“这里啊，原本是四太子···哦不···现在应该叫四王爷了。”月华眼神划过黯然，“是四王爷尚还是四太子的时候居住的地方。”
长大后的四王爷，季繁华封了北疆一地给他，他便在那建下自己的府邸。
月华还是没有说出为什么她会居住在一个以她名字命名的园子，但是洛笙歌心知肚明。
“歌儿，莫老是讨论我，你呢？”月华抿唇一笑，自带一分娇羞，“你是那个大恶鬼的娘子？”
大恶鬼？洛笙歌听到月华这么形容季繁华，啼笑皆非，点了点头。
月华微笑微微一滞，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劝你莫嫁给他，他···真的不值得托付终身。”
也许歌儿不是鬼，所以看不见那个季繁华有多么恐怖，他就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嗜血狂魔，遇见他，无论人鬼神，皆能丧命。
他造了太多的罪孽，早已磨灭人性。
洛笙歌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肩膀，淡笑道，“没事，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月华点了点头，担心的眼神依然在洛笙歌身上打转。
“瞧瞧你那小眼神，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洛笙歌忍不住逗趣道。
月华就像被踩到小尾巴一样，霍然站起来，指着洛笙歌生气说道，“你你你···我才没有！怎么可以说自己下一秒死了！赶紧摸额头三下收回刚才的话！”
月华的小脸皱成一块，淡淡的眉毛几乎要竖起来。
盯着月华生气的小脸，洛笙歌忍不住杏眼弯弯，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弯了腰，最后俯在双臂间，笑得双肩一抖一抖。
月华安静下来，望着把脸埋在手臂里的洛笙歌，目光逐渐变得轻柔。
缓缓走上前，月华抱出了洛笙歌，柔声说道，“哭出来吧，再怎么坚强，也要有发泄的地方。”
洛笙歌后背一僵，她不知道月华什么时候自己哭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当双臂将自己的脸挡住的时候，眼圈便开始红了。
什么时候，她笑得眼泪不断滑落，酸楚在一瞬间涌上心头。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一点都不潇洒，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浪尽天涯，与死亡大笑对饮的洒脱之人。
“月华，我真的以为我可以救所有的人，救所有的鬼！我是鬼医啊！我怎么不可以！怎么会有鬼死在我面前！”
洛笙歌含笑带泪，伸手搂住月华纤细的腰肢，滚烫的脸贴在她冰冷的怀里。
她是···鬼医？
月华愣了愣，继而目光如水，将洛笙歌搂得更紧。
“不要自责，我们都很感谢有你···”
洛笙歌很快平静了下来，她是洛笙歌，绝不是懦弱的洛笙歌。
她脱离了月华的怀抱，低声呓语，“谢谢你，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