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握着杠铃片的手仍然是紧紧的攒住。伤口处血液流出，侵染着牛仔裤，一片触目的暗红色。
“郁少琛！”颜夏下意识惊呼一声，他的额头上冒出一片细汗。他咬牙，继续站起来，朝着桶的方向走去。
他舔唇开口，“你不知道，我做警察都是因为你。你说，你认为最帅的男人就是刑警，我觉得……我必须是你认为最帅，最性感的男人。”
“嘭”的一声，是杠铃片落进桶里的撞击声。
颜夏几乎要将唇给咬破了，血腥味蔓延在口中。尽管此刻的她不是池慕，但看着眼前瘸着腿的郁少琛，仍旧会动容。
这颗属于池慕的心脏，仿佛都不会跳了一般。
他拖着腿往回走，没有看她一眼，没有丝毫的迟疑，继续搬起杠铃片，又是一记枪响。
打中的是右腿。
“嘭”的，郁少琛倒地，下巴重重磕在地面上声音。他痛到几乎是蜷缩成一团，手的青筋爆出，捏着杠铃片的手甚至要捏住指印来。
冰凉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过，她近乎尖叫的冲着郁少琛喊，“郁少琛，你别傻了。不要再继续搬了，你会死的。”
两股血液从他身上流出，郁少琛脸贴着地，唇扯出笑吼了一声，“我是他妈池慕最爱的男人。”
所以在他的女人还没有倒下之前，他怎么能倒？
没了腿，他就用爬。
单臂抓着杠铃片，另一只手用力往上爬。
两只中了枪的腿，拖在地面上，留下两道血红的印记。
“如果你杀了他，我就算是重生了，也永远不能原谅你。”颜夏有些绝望的冲着男人喊。
可是男人兴奋的眼神全停留在郁少琛身上。看着他如蝼蚁般低贱爬着，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池慕，跟我说说话。”他快要熬不住了，郁少琛牙齿咬的生响，“我从未成年就开始觊觎你了，把你拐成我的女人，用了五年。”
她记起，池慕和郁少琛是念同一所高中的。
“哐当。”又是杠铃片落入桶里的声音。
跟着的是心，狠狠下坠。
他丢掉，往回爬。不能太慢，时间来不及。郁少琛在心里默念，爬的更快了些。
“郁警官，如果下一枪我打中的是你的右手，你可能永远拿不了枪了。”
凶手半眯着眼睛，挪动着抢的位置，挑选下一个中枪的位置。
在他拿起一个杠铃片时，又是一枪。
“嘭！”
杠铃片从手里滑下，撞击到地面上。
凶手耸了耸肩，“哦，好像有点歪。”
一枪正中他左臂的肩胛骨中，凶手咂吧嘴，有些遗憾，“本来想打右手来着。”
颜夏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郁少琛，“你要是死了，我就嫁给胖子。他一直对我念念不忘，还说要娶我。”
“他不好。”郁少琛低沉到骨子里的声音，“一身都是肉，不性感。”
中枪的手就托住杠铃片，右手继续爬行。
“所以，你别死。”
郁少琛喘口气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放大，“你不死，我就不会先走；你不在，我也不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