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从心底涌起，眼睛里也多了几分厉色，“顾清晚，你是故意的？”
“但臣妾得逞了不是。”
双手一摔，顾清晚被丢到一边，她早有准备，只是晃了晃很快便站稳了身子，“皇上是恼羞成怒？”
墨君衍捏起她的下巴，被迫看着他阴鸷的眼睛，“别自作多情，顾清晚，朕对你这种狠毒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弯着唇，“希望皇上能一直这么自信。”
“你什么意思？”
“玩笑罢了，皇上会当真么？”她琉璃似的眸子，里面缀着星子般，沉沉的凝视着他深入不见的眸色。
他最痛恨的就是她这副虚假的样子。
丢开了手，墨君衍转身，“总有一天，朕会亲自取你的命为云依报仇。在这之前，好好将你的脑袋留着。”
顾清晚看着他的背影，钝掉的心再次细细密密的痛起来。
娘亲，我给了心的男人，要的是我的命呢。
……
“皇上不喜这些炖的太过烂熟，也不爱吃甜的。所以下一次的点心要甜要应该要适量。”
顾清晚白皙的纤细握住瓷白的勺子，品了品汤，只是摇头，“味道咸淡是合宜的。但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太凉了些，放上点姜丝，让皇上暖胃。”
诺大的中殿内，底下跪着的是负责皇上饮食的御厨。
桌子上摆着都是些精致的菜肴，这样的一幕每天都会在同一时刻上演。她会早于一天订好墨君衍的三餐。
每一样必先尝过，才点头，让御厨照着她吩咐的做好。
等人离开。
碎玉这才给顾清晚盛饭，她对于膳食仿佛从来没有喜好，所有的不过是墨君衍所爱的。
碎玉有时会想，到底一个人要多爱另一个人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每当皇上翻了其他的妃子牌子后，最忙的反而是皇后娘娘。她会事无巨细的嘱咐好各位娘娘皇上的喜好与厌恶。
尽管那些娘娘对此心里都是嗤之以鼻，暗地里嘲讽的当她是嫉妒到发狂。怎么，这么懂皇上欢心，怎么不见得皇上有多喜欢呢？
“娘娘，皇上若是知道你这番苦心，一定不会对娘娘您这样冷待的。”碎玉看着此情此景，话还没说出口时，鼻头倒是先酸了起来。
顾清晚安静的咀嚼完饭菜，直到一顿饭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吃完。
擦拭了嘴角，漱了口。
她才淡笑，看着碎玉的眸子温淡的让人有些心疼。
她动了动唇，“他不会。”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做什么都是可爱动人，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对她所在的是选择性失明。
他是恨她的，她明白，也就不奢望会被喜欢。
外面的天色有渐收的意思，顾清晚起身抬眼直视着那抹天际的红霞。红彤彤的色泽，像极了那天的天气。
也是这样好明媚。
但是在天空底下，她看着冒着锐利寒气的刀，肆意挥舞。她就怔怔的看着，如残阳的血渐染了她常顽闹的院子。
尖叫声，求饶声，越来越急促微弱。
她看着娘亲倒下，睁着老大的眼睛看她。反着手臂喊道，声音卡住。她说，”快走，快，走……“